在都澤,九月是最美好的季節。
九月的果實可口鮮美,正處在成熟落地時期,九月的秋風和煦,能吹散夏日的燥熱。
但白岩帝國不同。
這裏四季飄雪,哪怕是十二月和三月也沒有多餘差别。
但九月,同樣也是白岩帝國最值得慶祝的節日。
因爲鍛刀大賽就要開始了,據說在此之前還有個美食節。
這美食節三個字放在白岩帝國,讓蘇北都有些好奇其具體内容。
要知道《幻想世界》可以算是美食荒漠,哪怕都澤帝國被譽爲大陸美食最多的國家,蘇北也沒吃到過什麽好吃的。
而白岩帝國更是被其他國家稱之爲美食地獄,比起亡靈國度的骨頭沒好到哪裏去。
這讓蘇北對白岩帝國所謂的美食節更好奇了些。
白龍山脈山腳。
一處别墅。
石桌處,坐着蘇北、茉莉、艾琳娜、小米粥四人,此刻正在下飛行棋。
飛行棋是蘇北套用家鄉模闆制定出的玩法,簡單不傷腦,也沒什麽技巧性,主要靠運氣。
當然,說是四個人下,其實是五個,因爲「暴食」被系在了小米粥腰上,說是要指導小米粥大殺四方。
小米粥也不太懂,隻知道不管赢不赢都有粥喝,至于飛行棋能不能大殺四方她不管,她隻負責操縱。
“别喝了蠢貓,丢骰子啊,丢丢丢操,你是豬嗎連續丢三次一點,你是要Q1複活格格巫嗎?”
“喵~”小米粥不滿的咆哮了一聲。
“别惱别惱,等會兒教你怎麽煮玉米粥,我幾千年的研究可不是蓋的……”
聞言,小米粥“哼哼”兩聲妥協了,眼睛一眯,月牙彎彎的。
至于「暴食」爲什麽挂在小米粥身上,根據「暴食」自己所說,是因爲小米粥比較貪吃,這樣可以更快補足「暴食」能量,争取早日整具屍體再次具象化。
但蘇北總覺得「暴食」隻是覺得小米粥比較好溝通,畢竟也沒隔着多少距離,系在誰身上都能吸收「暴食」能量。
但蘇北也樂得清閑,「暴食」和小米粥形成了新的組合,就不會來煩他了。
按「暴食」的話來說,它就是小米粥的外置大腦。
至于爲什麽不是和艾琳娜組合,「暴食」對此一字不提,吞吞吐吐的似乎心有餘悸。
也不知道怎麽的,可能是有心事了吧。
小米粥左手邊,一旁的艾琳娜無精打采的。
下棋下着下着打了個哈欠,有點想睡覺。
沒有精神也是正常的,她的傷勢比較凄慘,現在頭上還打着石膏,滿腦懵逼的,總覺得記憶十分模糊。
“我是不是被打到腦袋了?記憶産生了錯亂?”
“爲什麽這些天總能聽見美女魔王砍殺魔龍,救下了我們一行人。”艾琳娜皺着眉頭自言自語。
哪怕這答案她從蘇北這裏得到過無數次确認,仍是有些難以置信。
“這沒道理的。”
“她是魔王,我是聖光信徒啊……”
此刻,也是不出意外的,沒有人回應艾琳娜。
因爲事實就是如此,蘇北說過太多次了,外面也在流傳着類似的訊息。
艾琳娜左邊坐着的是茉莉。
雖說茉莉正下着飛行棋,但總是時不時伸出手戳着一旁的蘇北,戳着戳着臉又一紅。
真有趣。
戳着蘇北先生的手臂,能感受自己的心髒在蘇北胸膛裏跳動的更快了些呢。
完全能感覺到蘇北先生的緊張了啊。
茉莉低着頭,臉上浮現淡淡的紅暈,又擡頭看了眼蘇北。
很麻煩了。
這下無論如何,蘇北先生也不能和茉莉分開了。
畢竟,茉莉的心都在蘇北那裏。
茉莉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空蕩蕩的。
很苦惱呢。
沒有了心髒還能活着,茉莉是不是也很奇怪呢?
蘇北的心思不在棋盤上,甚至不在此時此地。
這些天,蘇北腦海裏始終回想着和梨梨子擦肩而過時,産生的那段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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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一周前。
白龍山脈山巅,蘇北背着精疲力盡到睡着的茉莉,用魔劍當扁擔,挑着重傷的艾琳娜和小米粥下山。
茉莉因爲情緒失控變身過一次,又或許是太過悲傷,也有可能是因爲失去了心髒需要産生了一定影響,暫時耗盡了體力陷入沉睡。
小米粥則是被因爲爆種的後遺症,失去了力氣陷入昏迷。
上面二人是精神創傷組,而另外兩個是肉體損傷組。
艾琳娜精神上的創傷不算嚴重,但肉體被魔龍不斷消磨,直到最後身體裏的各處損傷都沒能完全修複,痛到暈死了過去,直到現在聖光的力量還在其體内修複着損傷組織。
「暴食」更别提了,命匣都被打爆了,力量被蘇北全部解放,暫時沒辦法具象化不說,連意識都陷入了昏迷,暫時是開不了口了。
蘇北同樣非常疲憊,隻比其他人好上一點。
「魔王化」疊加「魔王降臨」,對蘇北身體的負擔相當嚴重。
三分鍾時間的爆種,蘇北能清晰感覺到取消了「魔王化」,此刻自己的身體還處于充血狀态,血管被血液猛烈撐開,腳步虛浮。
走在路上,蘇北甚至感覺不到身體的重量。
大腦空蕩蕩的,隻憑借着一口氣下山,似乎随時都能倒頭就睡。
一窩四人殘廢的殘廢,重傷的重傷,湊不出個完整的人。
蘇北下山的速度極慢,腳步踩在白龍山脈上,發出“踏踏”動靜。
然而沒有一隻魔物出沒,哪怕有魔物遠遠看見蘇北,也是掉頭就跑。
時不時的,【雪女】還會觀望這邊,欲言又止的,但是未曾靠近,似乎是有所顧慮。
就這樣走着走着。
下山拐角處,蘇北恰好撞上了梨梨子。
不能說恰好,大概是梨梨子早就在那等着了。
“天天天天天呐?原來你是異裝癖嗎?我才知道你居然有女裝的嗜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