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還有幾隻二階的強力魔物。”
“阿蔓菈老師都認爲我們不可能完成這項考核了，打算替我們上交返程申請書。”
“不過，我在觀察過食人族的狀态之後和隊友們商量，我們小隊一緻認爲可以試一試。”
“結果你們猜怎麽樣？”
”清理完了，全部都清理完了。”
“真的很累呢，我們通宵了兩天才完成這項考核。”
“本來a級的任務，提交成績的時候學院破格給我們算成了ss，所以我的畢業成績是全班最優。”
不，我們知道的。
看着茉莉眉飛色舞的講述，艾琳娜默默吐槽着，不忍心打碎她的幻想。
不過一群一階職業者，能夠兩天時間刷完如此多的食人族，也是一項很了不起的壯舉了。
“不過，有些奇怪的是，那些食人魔不在狀态，怎麽說呢，就是有些太弱了。”
太弱了？
艾琳娜心裏嘀咕了一句。
難不成是她的聖光造成了無法磨滅的debuff嗎？
艾琳娜微微皺眉，以爲是自己留下了痕迹，漫不經心的問了問。
“具體說說。”
茉莉眨了眨眼睛，回想當初的畫面，思索着，猶豫不定道：
“就是二階食人魔，大多都是奄奄一息的狀态”
“就是，他們似乎是經曆過一場大戰，幾乎沒有完整的戰力。”
“很多是缺胳膊斷腿的。”
“一階食人魔倒也有健全的，但是不太多。”
“但是……”
茉莉雙手摩挲着膝蓋，絞盡腦汁，才能想到勉強能夠形容那種畫面的詞語。
“他們好像對死亡完全麻木了，而且看起來很——”
“惶恐。”
“對，就是惶恐。”
茉莉說出這個詞的時候，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魔物怎麽會惶恐。
就算食人族再怎麽像人，他們骨子裏的殺性和野獸般的本能決定了，他們不會輕易表露害怕。
魔物比人類的競争更加殘酷，膽怯意味着被對方殺戮，根本不會有回旋的餘地。
床頭，探出一顆腦袋的艾琳娜早就坐了起來，根據茉莉的語言勾勒出寂靜村的場面。
怎麽會？
就算我爆發了，也不足以殺死一隻食人魔的同時，還精準的清理掉絕大多數的二階食人族。
我能做到這種程度嗎？
艾琳娜迷惘了，追問：“寂靜村一共有多少食人族？”
茉莉不假思索便回答了出來。
“幾十？”
“奪，奪少？！”艾琳娜瞪大了眼睛。
“一百隻都沒有？”
這樣驚訝的姿态吓了茉莉一大跳，讓茉莉都不自信了起來。
很快茉莉回過神來了。
不對啊。
是我在現場，你一驚一乍的做什麽？
茉莉疑惑的看着艾琳娜，猶豫道：
“幾十吧，七八十？不到一百隻的。”
可以聽見艾琳娜呼吸急促了起來，皺着眉頭一聲不吭的。
不可能的。
不會是幾十隻的。
我做不到。
就算是拿了命爆發，我也做不到殺到隻剩下幾十隻食人族。
還給那些食人族殺性都殺粉碎了。
除非聖光女神降臨了。
我做不到，所以不是我。
艾琳娜低下頭，朝着下鋪的蘇北看去。
隻見蘇北躺在床上，面朝裏安靜的看着手中的日記本，塗塗畫畫些什麽，絲毫沒有參與話題的打算。
是他嗎？
可是如果是蘇北的話，他爲什麽什麽表示都沒有。
蘇北能做的到嗎？
解決如此多的魔物，不亞于一個人解決了一場魔潮。
艾琳娜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猛地意識到了一件從未設限過的可能性。
自己或許根本沒有爆發過。
否則不可能當天就清醒了過來，而且身體狀況還如此良好。
所以爆發的是蘇北。
而且隻能是蘇北。
總不能是卡爾那個混子吧？
蘇北要付出什麽代價才能解決那種場面啊。
不隻是食人族，那可還有一隻三階的食人魔。
這能是職業者做得到的嗎？
蘇北不可能是覺醒者的，他戰鬥的時候身上沒有絲毫覺醒者的痕迹。
沒有外放的氣，沒有具象化的特性，什麽都沒有。
除去覺醒者這種可能，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性了。
他支付了難以想象的代價，和惡魔或者什麽禁忌做了交易，獲得了超出境界的可怕力量。
支付的代價會是什麽？
不是身體器官，是另外的。
部分靈魂？
壽命？
還是某種情緒。
是了，很有可能是情緒。
對方的性格，比修行「神」性的自己還要有缺陷。
而且是十分明顯的缺陷。
是害怕？還是憤怒？
難不成是欲望？
都有可能，欲望的可能性最高。
畢竟，完全看不出來蘇北對自己有任何的欲望。
艾琳娜低頭，看着自己的雪白的手臂，以及更往上的傲人身材，皺了皺眉頭。
我，聖光教堂的聖女，十八歲美少女，這樣的身份加持配上這樣的外貌。
這是男人可以抵擋得住的？
不對的。
就算是聖光的信徒看向自己都有着難以掩飾的欲望，忍不住讨好自己。
想到這裏，艾琳娜終于是理清了來龍去脈，苦惱的歎了口氣。
原來如此。
難怪他對我不感興趣。
想通了之後，艾琳娜回想着剛剛的對話，和茉莉繼續着對話。
無非是鼓勵什麽的。
但是茉莉能感覺到艾琳娜的語氣敷衍了許多，就像是有什麽心事似的。
這讓茉莉更不自信了起來。
不是。
幾十隻食人族很少嗎？
茉莉迷茫的眨了眨眼睛。
“啪——”
二人的尬聊在蘇北的合上日記本之後，默契的終止了。
蘇北掃了眼面前萎靡不振的茉莉，皺了皺眉頭，有些奇怪。
怎麽回事，回來的時候不是和撿了錢似的春風得意。
怎麽沒一會兒就不行了。
本着找答案的想法，蘇北又擡起頭，和眼神慈祥的艾琳娜對視。
等等。
發生了什麽？
艾琳娜那眼神，就像是蘇北從前從狗嘴裏搶走了一袋臘肉後，對狗流露出的愧疚。
也不能怪他，畢竟剛來凜冬城那會兒他真的沒錢吃飯。
不是，重點不是這個。
爲什麽艾琳娜會這樣看自己？
我又做什麽了？
蘇北低頭，看了看自己做好的攻略，陷入了沉思。
所以。
有沒有告訴我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