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聲音落在陸飛蓬耳中,頓時讓他心如刀割,下一刻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不過曉是如此,他也得硬着頭皮朝徐公公回道:
“三階巡察衛陸飛蓬見過徐公公,回公公的話,屬下正是昨日報道的新人。”
“嗯,不錯,好好幹。”
徐公公留下一句勉勵的話便轉身離開了。
“莫名其妙。”
随後兩人繼續回到堂口坐值。
然這邊是平靜了不少,但是外界關于陸飛蓬一刀斬殺同階魔人的消息卻是如同炸開了鍋一般,瘋狂的朝外擴散開來。
很快作爲甯台鄉第一勢力的巡查司便收到了這份情報,而又經過層層上報,這份情報最終到了四平使的手中。
最先拿到這份情報的是平東使劉向陽,劉向陽端坐在案幾前,雙眸緊盯手中下屬剛剛呈送上來的情報沉默不語,此刻的他心中可謂是五味雜陳。
腦海中一幅幅畫面飛速閃動,這些畫面正是他與陸飛蓬相見的場景。
他記得與陸飛蓬初識時,那時的陸飛蓬僅僅還隻是一個引靈境五六層的小修士。
這才過去多久,一個月也不到吧?
沒想到那小子竟然能在短短時間裏,做到如此地步,一直靈液境的魔人竟不是他一合之敵,這可當真是令人難以置信呐。
此時劉向陽的心中開始在想,要如何才能把陸飛蓬拉到他們巡查司本部人馬中了。
“來人,去把馬總官叫來。”
想到這裏,劉向陽還是決定先聽一聽馬金寶的意見,畢竟這兩天裏都是他在接觸陸飛蓬,想必他或多或少的會對陸飛蓬有所了解。
與此同時,相同的一幕幕在巡查司另外三使的書房中上演着,另外三使這裏雖然沒有馬金寶這般與陸飛蓬相近之人,但是耐不住他們下面有很多可用之人呐。
此時他們心中第一想法便是,如此人才必要爲我所用,若是不爲我所用,那他們便會在其中添亂,我若不能用,那你們誰也别想用,西南北三使心中都是抱有同樣想法之人。
在巡查司這等龐大組織的運作下,很快周胖子昨夜在春花樓擺宴宴請馬金寶和陸飛蓬的消息,便被人給呈上了平南使田禮祥的手中。
下一刻,還在後勤睡的五迷三道的周胖子,匆匆被人叫醒迷迷糊糊的便被人拉到了平南使田禮祥的書房中。
起初周胖子滿臉的不耐煩,還有些憤怒,任誰在睡夢中被人強行給拽起來都會十分火大的,可是當他越是接近平南使的書房,周胖子的神智便會愈發的清醒,可當他來到田禮祥的書房前,他渾身刷的一下打了一個機靈,下一刻直接便從睡眼迷胧之中清醒了過來。
“小的周福拜見田大人。”
一進入書房,周胖子連忙在第一時間向田禮祥行了一禮。
“周福,你可知我讓你來所爲何事?”
田禮祥端坐在書桌前,目光淡淡的掃了一眼下手方的周胖子,一道威嚴的聲音自他口中出。
周胖子把自己這幾天做的事情,仔仔細細的在腦海中思索一遍,可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兩天有什麽值得堂堂平南使過問的事情。
“屬下不知,還請大人明示。”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周胖子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你昨夜幹嘛去了?”
田禮祥也沒兜圈子,周胖子也不值得他兜圈子。
“額…”
一聽說是這種事情,周胖子心中頓時尴尬起來,畢竟被上司當着面把自己逛青樓的事情給提出來,任他臉皮在厚,臉上多少還是有些挂不住的。
不過尴尬歸尴尬,頂頭上司的話他還是要回的。
“回大人,小的昨日宴請馬總管和一名新來的三階巡查衛了。”
田禮祥眉毛一挑,口中淡淡道:
“說說這名新來的三階巡察衛吧。”
周胖子心想:“新來的巡察衛?那不就是陸飛蓬陸兄弟嗎?”
随即他便反應過來,再度朝田禮祥拱手道:
“是,這名新來的巡查衛名叫陸飛蓬,出身三家村,……”
于是周胖子便把自己與陸飛蓬如何相識,再到自己宴請其去春花樓赴宴之事一一講了出來。
末了,還不忘記把自己送陸飛蓬五十枚銀币之事說了出來。
關于送銀币之事,田禮祥本就是指使的一方,所以周胖子說出來也不怕被其責罰。
“你的意思是說你與那陸飛蓬相識,是因爲那馬金寶的原因是嗎?”
聽完周胖子的訴說,田禮祥眉頭一挑,看來還是自己剛開始報的期望太大了。
“嗯。”
周胖子點了點頭,随後又想到自己今日還通過馬金寶的關系,把自家侄子送到的陸飛蓬的身邊,一想到這裏,周胖子心頭一緊,暗道:
“遭了,田大人對此事如此上心,不會是陸兄弟跟一鳴出什麽事了吧?”
一想到這裏,周胖子的心也立馬跟随着緊張了起來,他連忙看向田禮祥,向其詢問道:
“田大人,您詢問陸飛蓬之事,是出什麽事了嗎?”
“是有點事,怎麽,你還不知道嗎?”
田禮祥有些詫異,這麽勁爆的消息,差不多整個巡察司都知道了,怎麽眼前這個周胖子貌似還不清楚到底出什麽事了呐?
這話說的,周胖子一聽,他頓時就有點尴尬,因爲昨夜玩的太晚了,加之勞累過度,所以今日他在上值後,一直躲在後勤補覺,這才導緻他一點都不清楚到底出了什麽事了。
田禮祥也知道對方是替自己這邊做事的,所以他也并未在意,而是把被他抓在手中的紙抛向對方。
“呐,你看看吧。”
周胖子連忙雙手接過紙條,開始快速查看起紙條上的内容來。
然這不看還好,這越看他便是愈發的心驚膽顫、局促不安。
“這這這……”
什麽一家五口滅門慘案,什麽靈液境的魔人,周胖子都不免得在心中暗自裏替陸飛蓬和自家侄子捏了一把冷汗來。
現在周胖子心中竟然生出一絲悔意,早知道這個陸飛蓬是這等好戰分子的話,自己就不讓自家侄子跟随在陸飛蓬的身邊了。
讓周一鳴跟随陸飛蓬的這件事,一起來看,他竟不知這到底是好還是壞了。
可是當他看到最後一條信息時,當場便被吓了一跳,他當場大驚失色,口中直接發出一道驚呼:
“這怎麽可能……”
到了這裏,紙條上的内容他也看完了,心中對陸飛蓬實力震驚的同時,他也明白了田禮祥叫自己前來的用意了。
不關其他,無非就是看到了陸飛蓬的潛力,生出了拉攏之心。
而自己剛好與陸飛蓬吃過一頓酒,自家侄子剛好還跟陸飛蓬是搭檔。
“你可知我找你所爲何事了吧?”
看着台下臉色不斷變化的周胖子,田禮祥深知這人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透。
“大人、可是我與陸巡查衛并不熟悉呀!”
周胖子滿臉苦澀,他确實也并不與陸飛蓬太熟。
“無妨,我們還要觀察一段時間,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可以随意加入我們世家一系的。
所以你這段時間隻需與對方打好關系即可。”
于是接下來田禮祥便又對周胖子交代了一番。
與此同時,同樣的一幕也在平北使白海慶這邊上演着。
白海慶出身宗門,他自小就在宗門長大的,所以他對宗門的歸屬感十分強烈,一心想着的都是如何壯大宗門。
如今遇到了一位如此優秀的人才,而且還出身貧微。
這種人進了宗門,雖說對宗門的歸屬感并沒有他們強烈,但是這絲毫不妨礙他把陸飛蓬拉到麾下替自己、替宗門效力。
而另一邊的平西使徐公公,徐公公這邊是最後一個接到信息的。
原因無他,隻因他出身大齊皇朝,是被下派來監察天下的,加之又是一個太監,所以一般還少有巡察衛依附于他,不過這并不代表沒有。
一些修爲差不多,但是沒什麽本事又擅長阿谀奉承,溜須拍馬之人,可謂是十分對徐公公的胃口。
原因無他,他們這些太監在皇宮内不是低三下四的,就是阿谀奉承的,因爲沒有了小雞雞的原因,所以他們對争權奪利就十分上心。
這也導緻了依附于他的巡察衛,其在巡察司中并未有太大的地位。
“好好好!”
拿到下屬遞過來的紙條,徐公公再看完裏面的信息之後,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徐公公看向台下,台下正有一人跪在下面,這張紙條也正是這人送上來的。
隻見徐公公那略帶尖銳的公鴨子默嗓音傳了出來:
“小武你送情報有功,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謝大人賞賜。”
“嗯,回頭多去接近丢進陸飛蓬,先觀察一段時間,好了下去吧。”
徐公公再度看向台下的小武,向其揮了揮手。
“小的告退。”
在台下那名叫小武的離去後,徐公公的目光緊盯在紙條之上,随後那異常刺耳的公鴨子般的傳了出來:
“如此天才,也隻有加入我們太監一系,才能夠徹底的成長起來。
也隻有成爲了太監,才不會分心,這樣就可以專心修煉,如此天賦遲早有一天會成爲皇朝的中流支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