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頂眺望、目光順着那一道荒涼的大地延伸至遠方。
然目之所及之處,非但沒有發現魔兔群的蹤影,就連被魔兔所啃過的光秃秃的地面竟然也一眼望不到邊。
見此情形、陸飛蓬眉頭一皺,口中更是發出一道思索:
“這魔兔群的速度這麽快的嗎?這才剛過去兩天的時間呀!”
這時東海村的周長軍在一旁解釋道:
“陸隊長可能有所不知,像這般龐大的魔兔群,且還有多隻靈液境的魔兔坐鎮。
它們所過之處的妖魔基本上都會落荒而逃,所以在失去了來自外部的威脅後,它們隻需一路吃下去發展族群便行了。”
“原來如此!”
後來來自村裏的一些修士,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等事情,
所以在聽了周長軍的解釋之後,面上紛紛露出一副恍然之色。
到了這裏一幹人等隻需順着這光秃秃的地面往前走就行了,也無需陸飛蓬再在前方帶路了。
馬成友做爲這隻隊伍明面上的領袖,在一旁适時出聲道:
“諸位道友此時剛到午時,我等暫且在這裏休息一番。
下午再順着這條路線去尋魔兔群的蹤迹,希望在天黑前能找到這群畜生的蹤迹。”
于是一行人各自找到一處陰涼的地方開始休整起來。
陸飛蓬跟随在陳東升身後,找到一棵大樹下盤膝打坐,随後身上便出現了一陣煙霧升騰。
在陳東升跟王雨石那十分羨慕的目光注視下,不慌不忙的從背上掏出幹糧來。
一旁盯着這一幕的陳東升十分羨慕的說道:
“飛蓬你這一手清潔術真是羨煞你東升叔了呀。”
說實話、這一路上大家身上的衣服都沒幹過,身上是什麽樣那就更不用多說了。
不止陳東升、就連一旁不甚言語的王雨石也如小雞啄米般點頭道:
“是呀陸隊長,真是令我等羨慕呀。”
“嘿嘿…”
陸飛蓬對于兩人投來的羨慕的目光視而不見。
之前他就曾說過,這門小術法是劉大人傳的。
未得允許他也不得擅自傳授,他雖然對兩人的想法心知肚明,但是此時也不好意思改口。
所以對此他也隻得愛莫能助了,不過等回頭他突破到靈液境後,到時候他們若是還想學,自己再教他們也無妨。
一幹人等幹糧也吃過了、水也喝過了,又在原地小息片刻,這時馬成友才站起身來,對衆人說道:
“好了、大家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咱們就抓緊時間趕路的。
否則天黑之前能否找到魔兔群的蹤迹還真不好說。”
于是在馬成友的帶領下,一幹人等再次踏上了尋找魔兔群的旅途。
不過在出發之時,馬成友卻是在一處醒目的地方做了一個标記。
這一路上馬成友都有留下這種同樣的标記。
他們此行先行出發的目的乃是找到魔兔群并且給予監視。
所以這路标乃是爲了給後面趕來支援的平東使劉向陽留的,作用自然便是方便其找到自己一行人的蹤迹了。
這一路上光秃秃的、衆人也不必遮遮掩掩的了,就順着這一道光秃秃的路面趕路就行了。
趕路一直趕到發現魔兔群的蹤迹爲止,到了那時他們也無需像這般急急忙忙的趕路了,隻需遠遠的吊在魔兔群的後方即可。
他們是子時五刻出發的,然一路狂奔了将近三個時辰,然别說魔兔群的影子了,就連魔兔的一根毛發都未曾發現。
這一路的疾馳飛奔搞得陸飛蓬都有些不自信了,他有時會在心裏想:
“自己不會是搞錯方向了吧?這才僅僅過去兩日時間,這群魔兔怎地跑的如此之快呀!”
這個想法不止陸飛蓬有,其餘幾人也有,并且還在路上詢問過陸飛蓬幾次。
要不是陸飛蓬每次都十分斬釘截鐵的回答,這群人估計早就拐回去重新換方向追了。
“前方那座大山估計也就一個時辰左右的路程,大家再加把力,争取天色徹底黑下來前到達山腳下,今晚咱們就在那座山上休息了。”
就在衆人暗自腹诽之際,耳邊傳來了馬成友的聲音。
雖說此時天氣炎熱,而且個個制袍都能擰出水來,哦、不對,陸飛蓬除外。
大部分人心中都已萌生退意,但是又不得不繼續堅持下去。
好在到達下一座山峰便可休息了,于是衆人那糟糕的心情這才得到了一絲緩解。
“咕噜噜……”
一路上不時便會傳出這種喝水聲。
原本沒人都隻帶了兩隻水囊,且每隻水囊差不多能裝一個成年人三天的量。
然在這般急行軍的狀态下,基本上所有人第一個水囊裏的水都已被喝光了。
戌時六刻、天色已經徹底轉暗,借着一絲月光的照耀,由馬成友率領的這支隊伍這才堪堪到達山腳下。
“呼呼呼…”
在經過一整天的高速趕路,曉是衆人都是修爲不俗的修士,在此刻也不可避免的氣喘籲籲。
尤其是馬成友他們四位駐村使,年齡本來就大,在經過一整天如此高強度的趕路,此時已經累的快要虛脫了。
馬成友弓着腰雙手支撐在雙膝之上,胸膛在劇烈的起伏着,口中更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滴答滴答…”
額頭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滴落,一道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自他口中發出:
“呼呼呼……哎呀、老了不行了,老陳、老楊、老周今夜咱們就在山腳下休息吧,呼呼呼……”
“好……”
此時其餘三村的駐村使也不比馬成友強到哪去,甚至都還不如馬成友呢。
“大家都抓緊時間打坐調息,我來給大家護法。”
這時陳東升适時站了出來,他讓所有人先打坐恢複靈力,自己留下來爲大家護法。
沒辦法、誰讓這次的隊伍是以他們三家村爲首的呢。
同樣身爲三家村引靈境九層的修士,馬成友年齡大了自然不可能讓他來護法的。
這時自然要他身先士卒的站出來爲三家村扛大旗。
這種時刻馬成友也不客氣,直接便開口道:
“好、如此就麻煩你了東升。”
說完他又朝其餘人看去:
“諸位抓緊時間打坐調息,恢複後換下陳隊長。”
“是。”
都勞累一天了,衆人此時也不再多言,個個在原地盤膝打坐起來。
陸飛蓬原地坐下後,朝陳東升道:
“東升叔等下我就替你、很快的。”
陳東升那一臉疲憊的面容上出現一絲笑意,隻聽他道:
“沒事的飛蓬,你抓緊時間調息恢複。”
說完陳東升便行至一旁,放倒了一棵小樹,用手中大刀把樹幹樹枝劈成一段段的,然後便找了個地方升起了一個火堆來。
“噼裏啪啦……”
很快現場隻餘下木材燃燒時所發出的爆裂聲。
殊不知就在山的對面,他們所要找的魔兔群,此時正在對面歇息。
也是他們趕了一天的路太過勞累,所以并沒有在到達山腳下時的第一時間圍着這座山峰探查一番。
否則他們也不至于連附近有這麽大的一個隊伍存在都發現不了。
很快,便有一抹火燒木頭的味道夾雜在濃煙之中飄散出去,起初這種味道也隻飄散在這附近。
可是随着時間的流逝,加之木屑持續不停的燃燒,經過一兩個時辰的發酵,這股味道便飄向遠方。
經過這一兩個時辰的打坐調息,一衆人等因爲白天着急趕路消耗的精氣神和精力,大部分都已恢複和七七八八了。
不過仍未有人開口說要替換陳東升的話,對此陳東升也不以爲意,畢竟大家都累了,想着多休息一番也無事。
期間陸飛蓬跟王雨石曾多次提出要替換陳東升的話,不過卻都被陳東升給制止了。
并不是陳東升不想讓二人替換自己,而是他想要兩人多加恢複一點時間。
然經過一兩個時辰的發酵,那股香味終于飄到了魔兔群中。
起初對于這個味道,魔兔也并未太過在意。
“吱吱吱……”
不過随着一道吱吱聲響起,便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般,瞬間便在魔兔群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吱吱吱……”
這時其中一隻體如狗大般的魔兔站起身來,一雙漆黑的眼眸看向香味飄來的方向。
很快便有一隻魔兔自他身後而出,朝着香味撲鼻的方向狂奔而去。
而在這隻魔兔的身後,很快便有一大堆魔兔跟了上去,這隊魔兔足有八九十隻之多。
對于這邊發生的一切事物,在另一邊盤膝打坐的衆人絲毫不知,危險依然悄悄來臨。
“噔噔噔……”
很快便有一股大地震顫的感覺傳來。
“出什麽事了?”
正在盤膝打坐的衆人紛紛從打坐中睜開雙眼,滿臉疑惑的看向值守的陳東升。
而陳東升也是兩手一攤,口中喃喃道:
“不清楚什麽情況……”
然就在陳東升連話都沒說完之際,在一旁打坐的陸飛蓬在第一時間便想到了什麽,于是他連忙向衆人驚呼道:
“不好!”
“怎麽了?”
衆人一頭霧水的看向陸飛蓬。
隻見陸飛蓬繼續說道:
“是魔兔群襲來了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