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了後半截他卻遇到了麻煩,因爲後面這半截路之前是劉元思帶的路。
之前誰能想到劉元思會半路反水呀,所以他也沒在路上留什麽标記。
不過好在之前他們走的路并不遠,加上擔心路上有妖魔襲擊,走的速度也并不快。
所以在看到路上的景色時,陸飛蓬腦海中多多少少的會有一些印象。
憑借着之前留在腦海中的印象,再用了足足兩個時辰,陸飛蓬終于找到了他之前和劉元思路過的官道。
當他到達村子附近時,時間已經來到申時三刻。
望着眼前熟悉的景色,陸飛蓬原本滿臉疲憊的面容,此時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絲笑意,同時感慨道:
“終于回來了……”
陸飛蓬知道,他隻要再往前走一段路,就能夠進入村裏,再也不用過那無時無刻都在提心吊膽的日子了。
不過他并未在第一時間朝回到村裏,而是來到一個樹蔭下休息起來。
時間在不知不覺間流逝,很快一道熟悉的聲音自村裏傳出。
“當…”
不過陸飛蓬在聽到這道鍾聲之後,他的身形并未有所動作。
似是沒有聽到這道鍾聲一般,依舊留在原地盤膝打坐。
……
與此同時,三家村、禁魔門外。
陳東升正站在光幕外,在他旁邊的還有逗飛。
此時兩人正在閑聊,而閑聊的話題居然是修煉的問題。
也不算是閑聊,應該是逗飛詢問,陳東升爲他解答。
原來就在昨夜,每日下值後,逗飛如往常一般照常打坐修煉引靈訣。
起初修煉時還有些漫不經心的,以爲這次會再次如以往一般,最終會以失敗而告終。
可誰知就在他正欲收功準備休息之際,突然一股涼意自他體内傳出。
當這股涼意初現時,竟然能夠讓逗飛不自覺的感到渾身舒爽無比。
就連這些天巡邏所帶來的疲憊,都在這股涼意的侵襲下橫掃一空,這種感覺就如同新生一般。
這股涼意初生時,讓逗飛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後還不待他反應之時,他便覺得大腦一片空白,腦中更是傳出一陣嗡鳴。
“是靈氣、沒錯、飛蓬曾經說過,就是這個感覺,太爽了哈哈哈……”
很快逗飛便發出一道敞懷大笑。
前面說過,逗飛有兩個哥哥一個小妹,大哥早已成家,而二哥也到了成家的年齡了。
家裏用老二陳明在巡邏隊掙得錢,給他在旁邊蓋了個院子。
加上家裏還有個小妹,一家幾口人都擠在一起住着不方便,所以陳明跟逗飛早就從家裏搬了出來。
此時另一房間内,陳明剛打坐收功準備睡下,耳中便傳來了逗飛的大笑聲。
乍一聽到這道笑聲,陳明渾身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好事,而是恐懼。
沒錯、這道笑聲竟讓陳明感到頭皮發麻,全身上下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可當陳明緩過神來後,他随手抓過一旁的大刀一下便從榻上跳了下去。
落地後鞋子也不穿,直接便持刀出了房間,站在院子之中,大刀橫在胸前,朝逗飛的房間喝道:
“大半夜不睡覺,逗飛你在這裏給我搞什麽灰機?”
“額?”
房間裏的笑聲戛然而止。
“二哥,靈氣入體我了、哦不對,是我靈氣入體了。”
處于興奮中的逗飛,并沒有因爲自己的笑聲被二哥打斷而有所生氣。
反而特别高興的對陳明分享出自己的好事,不過由于太過激動,就連話說的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
原來逗飛昨夜在修煉時,竟然感應到了靈氣的存在,所以今日他便把這件事告知了陳東升。
陳東升聽到之後,表現得非常驚訝,不過驚訝中又帶着一絲開心。
修煉時隻要能感應到靈氣的存在,那麽多則五六天、少則一兩天,逗飛便能完成引靈入體,正式跨入引靈境。
這就意味着從此以後,他們巡邏隊将再次多上一名副隊長,以後隊員的安危又多了一絲保障。
在上白天都在巡邏,又沒有時間指點逗飛,這才有了剛才的一幕。
不過對于自己能夠感應到靈氣存在的這件事,逗飛并未對外宣張,知道的人隻有陳明跟陳東升兩人。
畢竟之前有過剛引靈的隊員被暗害破壞丹田之事,所以陳明在知道這件事的第一時間,朝囑咐逗飛不要對外言說。
自從陸飛蓬跟劉元思兩人外出探查魔兔群的蹤迹後,王雨石便被陳東升安排到去值夜了。
而跟他一同值夜的依舊還是村首王慶平。
而值白的人員則是陳東升跟趙玉峰,馬成友則是一天十二個時辰待在營地内不能離開。
若是村外出什麽事了,以便他能在第一時間便出去支援。
“逗飛,我先進去了。”
當鍾聲響起後,陳東升朝一旁的逗飛打了個招呼,然後一腳便邁入了禁魔門。
很快便完成了交接,王雨石同王慶平兩人率領值夜的隊員出了禁魔門向村外走去。
在他們離開後不久,一道人影來到了禁魔門前。
“咦?陸隊長你怎麽才下值呀?”
值夜隊員中,跟逗飛一般負責看守禁魔門的隊員名叫王雨。
這麽好的差事之所以能夠落在他的頭上,乃是因爲其大伯正是村首王慶平。
是王慶平跟巡邏隊打了招呼,所以這個最安全的崗位才能夠落在他的頭上。
陸飛蓬他外出執行上面的任務是保密的,所以這個消息也隻在他們幾名修士之間流通,其餘人并不知道他幹嘛去了,故而這才有了王雨剛才的一問。
“哦、沒事,我剛在外面有事被耽擱了一下。”
陸飛蓬随口應付了兩句,随後他一腳跨入禁魔門,身形便消失在原地。
目送陸飛蓬的身影消失後,王雨也并未做他想,轉而繼續在禁魔門在看守起來。
當陸飛蓬來到營地大院時,大廳中陳東升跟馬成友的對話傳入他的耳中。
“馬大人、飛蓬跟劉隊長外出探查魔兔群的蹤迹,不是說好的不管是否探查到蹤迹,今日必須都要今日回歸的嗎?
怎地都到了這個時辰了,他們二人怎麽還未歸來?你說他們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聽到陳東升那帶有擔憂的聲音時,陸飛蓬隻覺心中一暖。
他當然知道陳東升所擔心的自然不是劉元思了,他這番詢問完全就是爲了自己。
“東升你莫慌,此時天才剛黑,說不定他們在外面是被什麽事情給耽擱了。
憑借他們兩人的實力,若是小心謹慎一些,應當不會出什麽差錯的。
他們或是在半路上被什麽東西給耽擱了,要不然就是走得太遠,一時回不來,你先别着急、明日再等一天看看。”
不論何時何地,馬成友馬大人的語氣依舊如以往一般,天崩于頂而面改色。
“哎!”
陳東升也隻得無奈的歎了口氣,對此他也别無他法。
畢竟他還有事要做,他還要負責值白隊員的安危,他也不可能放下這麽多隊員的身家性命不管不顧,隻是爲了去尋找一個不知在哪的陸飛蓬。
“東升叔!”
就在這時,一道令他十分熟悉的聲音傳來。
聽到這道聲音後,陳東升連忙扭頭看向房外,卻見一道身影站在院内。
“飛蓬!”
“哈哈哈……”
陸飛蓬邊笑邊向陳東升走去,同時還不忘記邊一旁的馬成友點頭緻意。
“陸隊長你回來了。”
說完馬成友還特意朝陸飛蓬身後看了一眼,不過并未看到什麽。
于是馬成友不自覺的眉頭一皺,心中有些不滿。
“陸隊長、劉元思去哪了?”
馬成友臉色有些不好看,心中對劉元思的不滿此時已經快要達到頂峰。
在他看來,連陸飛蓬這個初次前往荒野的人都活下來了,那劉元思怎麽說也能回來吧?
不過他并未多想,隻是再次向陸飛蓬詢問道:
“陸隊長剛回來嗎?”
陸飛蓬點頭道:
“是的馬大人,剛回來,我看這裏有亮燈,所以在第一時間便過來了。”
你看看、你看看……
爲什麽人家陸飛蓬回來後,能夠在第一時間來營地彙報進度,而你劉元思卻不行呢?
越是這般想,馬成友心中就越是對劉元思不滿,可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劉元思不是不想來,而是來不了……
還是陳東升開口詢問了一下劉元思的蹤迹:
“飛蓬怎地就你一人來的,劉隊長人呢?”
隻見陸飛蓬先是朝陳東升看了一眼,後又朝馬成友看了一眼,這才對陳東升說道:
“東升叔、劉元思劉隊長他陷入魔兔群中,沒能逃出來……”
陸飛蓬并未直接說劉元思沒了,而是委婉的表達了這個意思。
“什麽?”
然而他的這句話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般,隻是瞬間便讓兩人心中激起驚濤駭浪。
同馬成友一般,在看到陸飛蓬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裏時,陳東升也以爲劉元思回去了呢,故而這才有了之前的一問。
可誰知,經驗老道的劉元思竟然沒能活下來,而活下來的卻是陸飛蓬這個第一次出門的新人……
這就讓二人心中對陸飛蓬所言無不感到萬分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