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蓬在戰鬥結束後的第一時間,便急忙上前用火折子把魔兔的屍身給燒了。
熊熊烈火在燃燒,微風拂面吹起火光,焰光在風中不斷搖曳。
這時遠處有腳步聲傳來,扭頭望去,發現來人正是王雨石。
畢竟陸飛蓬才剛成爲修士,在看到信号彈時,王雨石有些不放心便決定過來看看。
王雨石在距離陸飛蓬幾丈外就停下身來。
他掏出一張測魔符貼在身上,目光這才落在那堆火堆上。
從那火堆的燃燒物來看,此時依稀還能分辨出那正是魔兔的殘軀。
王雨石面露訝色、他不敢置信的看向陸飛蓬道:
“陸隊長這隻魔兔是你殺的嗎?”
陸飛蓬點頭道:“是的王隊長。”
這番話所帶給王雨石的震撼,如同驚濤駭浪一般。
他實在是想不到僅僅才幾天的功夫,陸飛蓬的實力竟增長的如此之快。
想想看,這隻魔兔應該就是昨夜從劉元思手上逃掉的那隻。
就連劉元思都沒能親手留下的魔兔,居然被陸飛蓬這厮給殺了。
“嘶!”
想到這裏王雨石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此子現如今的實力在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走到跟自己還有劉元思齊平的地步了。
真真…恐怖如斯!
盡管他心中還是有些不太相信,但是想來現在這個時間點陳東升應該不會過來。
而且這裏除了陸飛蓬外,再也沒有第三個修士的存在了。
所以他相信陸飛蓬沒必要騙他,這隻魔兔真的是他殺得!
見王雨石過來後,隻問了一句話然後就在那裏發呆了,陸飛蓬不得不開口詢問道:
“王隊長你怎麽過來了?”
“哦!”
王雨石這才從走神中反應過來,他連忙看向四周掩飾自己的失态。
等思緒回歸來他這才開口道:
“這不馬上就要下值了嗎,我看到這邊有隊員發出信号彈,反正左右我也無事,就想着過來看看。”
“哦、原來是這樣啊。”
陸飛蓬想到可能是對方擔心自己修爲淺薄,怕對付不了魔物,所以就有些不放心這才過來看看。
言外之意想來彼此都已心知肚明。
陸飛蓬這才上前查看劉飛的屍體,此時逗飛正沉默不語的用草席爲劉飛收斂屍體。
王雨石看到這一幕後,嘴巴不自覺的抽搐幾下,心中暗自告誡自己:
“看來以後沒什麽事的話,自己要盡量遠離這個逗飛。
這家夥簡直就是掃把星,跟誰搭檔誰死。
哦、不對,以後就算有事也不能帶這家夥……”
想到這裏後,王雨石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心中對逗飛又多了幾分遠離之意。
“不行,現在就得走!”
想到這裏,他連忙向陸飛蓬說道:
“陸隊長我還要去巡邏一番,我先走了,這裏的事情你處理就好了。”
王雨石說完後,壓根就不給陸飛蓬反應的機會,轉身飛一般的就消失在了視線中。
陸飛蓬:……
眼看馬上就要下值了,逗飛還是一副心情不佳的樣子,實在是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這隔兩天死一個搭檔,隔兩天死一個搭檔,這事要是發生在他身上,他肯定也會受不了的。
于是他走上前去,伸手拍了拍逗飛的肩膀道:
“逗飛别難過了,斯人已逝、活着的人還要繼續面對接下來重重困難,迎接新的挑戰。
現如今世道就是如此,你、我、也包括其餘幾位隊長,還有村首他們都沒有選擇,隻能硬着頭皮咬着牙繼續向前走下去。”
原本逗飛盯着地上草席呆呆失神的目光,在聽到陸飛蓬的這一番話後緩緩轉動起來。
對于這種接二連三出現的意外,現在的逗飛已經麻木了。
隻見他雙目無神、面無表情的看向陸飛蓬,緩緩說道:
“飛蓬我不明白,關于我的流言早已在隊裏傳開了。
有說我命硬的,經曆了這麽多的妖魔襲擊事件仍在活着。
也有說我是個災星掃把星的,說什麽我跟誰搭檔誰就會死的傳言。”
說到這裏時,逗飛突然擡起頭來,雙目滿是血絲的大聲咆哮道:
“其實我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
可是我搞不明白,爲什麽每次妖魔都來襲擊我,它們爲什麽不去襲擊别人呀。
爲什麽活下來的那個人每次都是我?
你以爲我想這樣的嗎?可是我也不想啊……”
自己這段時間聽到的流言蜚語,還有别人看自己的那異樣目光,再加上這些天接連發生的事情,都被他深深的壓在了心裏。
這一連串的意外再加上打擊,壓的他根本就喘不過氣來。
平時他不敢對父母說這些,他怕父母會擔心。
也不敢與大哥跟二哥述說,再加上現在陸飛蓬成爲了副隊長,他也不好意思跟陸飛蓬說心裏話,他怕自己會給飛蓬添麻煩。
“呼……”
把這些話說完後,逗飛突然覺得渾身舒爽無比,仿佛最近一直壓在身上那種無形無質的擔子,一股腦的都被他丢出去了一般。
“對不起啊飛蓬,我不該沖你發脾氣的。”
“砰砰……”
陸飛蓬聽到這句話後,臉上頓時露出一副欣慰的笑容出來。
而後又裝作很生氣的表情沖着逗飛的肩膀來了兩拳道:
“好你個逗飛,你變了,你真的變了……”
聽到飛蓬說自己變了後,逗飛連忙解釋道:
“飛蓬我沒有、你胡說、我沒變…”
陸飛蓬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
“胡說、你就是變了、你開始變得有什麽心事都不跟我說了。
你老實說,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是副隊長就不是你的小夥伴了?”
“我沒有…有,等等、你說什麽?”
逗飛面容呆滞的看向陸飛蓬,随後他笑了。
起初笑聲還很小,慢慢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一直笑到到最後那種讓人感到十分肆意妄爲的感覺。
“哈哈哈……”
緊接着、陸飛蓬也跟着笑了起來。
……
廣場上,逗飛又在衆人異樣目光的注視下,身背草席從人群中走過,草席上還有片片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