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是陳東升曆經幾十年的風雨,此時也不免老臉一紅。
“咳咳!”
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清了清嗓子,随後這才開口說道:
“要不你幫我擋下雨?”
最終在二人的合力下,陳東升這才勉強把炮竹給點燃了。
“砰…”
炮竹爆裂時發出一道響聲。
在炮竹響後,陸飛蓬一直緊盯着逗飛,隻見逗飛的身體突然無意識的顫抖起來。
緊接着他那對無神的眼眸開始煥發出生機。
逗飛緩過神來看到陸飛蓬後,下意識的叫了一聲:“飛蓬。”
随後逗飛像是想起了什麽,連忙四顧,似是在尋找什麽。
隻是一眼便看到被大刀定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魔豹。
然身體又不自覺的顫抖起來,脖子僵硬的挪動,看向一旁躺在地上早已無了生息的李明。
“咯咯咯…”
是上下牙齒不斷碰撞發出的聲響。
逗飛無比驚恐的看着李明的屍體,結結巴巴的說道:
“飛、飛蓬,他他他他死了了…”
“逗飛你冷靜一點。”
陸飛蓬一把抓住逗飛的肩膀用力搖晃,可是這一切仿佛都沒有任何作用。
突然逗飛瘋狂的朝陸飛蓬發出咆哮:
“他死了,你看到沒有他死了…
我不想繼續待在這裏了,不不不,我要回家,我現在就要回家。
如果不回家的話,我肯定也要死在巡邏隊。
去他媽的什麽巡邏隊,明明就是敢死隊。
我要回家,我爹娘肯定也會要我回家的。”
說完逗飛就朝着村子的方向跑去。
陸飛蓬趕忙追上逗飛,他一把拉過逗飛,一副恨其不争的表情:
“逗飛,你給我冷靜一點,能不能離開巡邏隊這不是你能決定的,也不是我能決定的,你清醒點。”
逗飛突然一把掙開陸飛蓬的手,發出撕心裂肺的咆哮:
“不,我一定要回家,去他娘的敢死隊,我就算是死也不要留在這裏了。”
說完後,他又仰天發出一聲長嘯:“啊……”
“啪…”
一道響亮的巴掌聲打斷了繼續嘶嚎的聲音。
逗飛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置信的看向陸飛蓬道:
“你打我,枉我拿你當兄弟,你竟然敢打我,啊…我跟你拼了!”
“啪…”
見逗飛還沒恢複清醒,陸飛蓬伸手又給了逗飛一巴掌。
人都有三分火性,他心中也頗爲惱火,對着逗飛大聲呵斥道:
“逗飛你給我冷靜一點,我知道他死了,但是你還活着不是嗎?
再說了這麽多年來,你聽說過有誰不到十年期滿,能在中途好好離開巡邏隊的?
那些中途離開巡邏隊的,要麽向李名山一樣殘廢了,要不就像李明一樣死了。”
說到這裏,陸飛蓬越說越激動。
他一把拉過逗飛,把他拉到李明的屍體前,伸手一指被開膛破肚的李明,大聲的對逗飛質問道:
“難道你也想像他這般離開巡邏隊不成?”
被陸飛蓬這麽一吓,逗飛的身體突然打了個哆嗦,整個人也在這瞬間恢複了一絲清醒。
他在恢複清醒的第一時間,便看到了死狀非常凄慘的李明。
“啊…”
立馬就被吓的大叫一聲,扭頭就要往回跑。
可是他那隻被陸飛蓬抓住的胳膊,仿佛如同鐵鉗一般被死死的鉗住。
任憑他如何反抗,都無法掙脫那隻牢固的大手。
這時逗飛終于忍不住了,如同稚童一般哭了出來,哭嚎着對陸飛蓬道:
“飛蓬,我知道錯了,你快點松開我吧,我再也不敢說離開巡邏隊的胡話了,飛蓬你快點松開我吧。”
見此情形,陸飛蓬不由得眉頭微微一皺。
他此時哪裏還感覺不到,逗飛内心中的恐懼并沒有消散。
長此以往,這以後肯定會變成逗飛心中永遠也無法解開的心結。
這時陸飛蓬突然變得有些猶豫不決起來,因爲他不知道接下來到底該如何做才好。
逗飛從陸飛蓬眼中看到了那抹猶豫之色,他仿佛如同看到了希望一般,連忙又對陸飛蓬哀求道:
“飛蓬、算我求求你了,你快點放開我好不好。”
這番話更是讓原本還猶豫不決的陸飛蓬,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
這邊發生的一幕,就連站在一旁的陳東升也是眉頭一皺,他也察覺出了逗飛的異常。
剛開始他也隻是以爲逗飛被吓到了,畢竟這種事情在巡邏隊裏很常見。
尤其是新加入的隊員,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幾乎都是這種反應。
不過這些都沒什麽大事,隻要給其一點時間适應一下就好了。
隻是令他沒想到的是,逗飛居然是被吓破膽了。
這個坎如果過不去的話,那逗飛這輩子就算廢了。
就在他準備上前開導逗飛時,這時站在逗飛身旁的陸飛蓬也有了動作。
見此陳東升便收回了正要邁出的腳步,他倒要看看陸飛蓬接下來會如何做。
隻見陸飛蓬一把把玄鐵刀插在地上,接着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逗飛的雙手抓在了其身後。
然後用另一隻手把逗飛的頭顱狠狠的按在李明的臉上,讓其與李明臉對臉。
“啊……”
逗飛更是被陸飛蓬的這一舉動,吓得立馬閉上雙眼失聲大叫起來。
同時腦袋不停的用力掙紮,想要掙脫陸飛蓬的束縛。
可他一個剛剛受過驚吓的凡人,如何能夠掙脫陸飛蓬這個引靈境二層修士呢?
見逗飛居然還敢掙紮,陸飛蓬手上再度用力,他直接就讓逗飛的臉貼在了李明那慘白無比的臉上。
感覺到臉上傳來那冰涼無比的觸感,逗飛當場就變得驚恐起來。
他根本就不敢睜開雙眼,嘴巴一張一合的呼吸間,就能嗅到鮮血發出的腥味。
這讓他連求饒的話都不敢說出口,鼻息傳來的那種刺鼻的味道,讓他反胃,有種想要幹嘔的沖動。
如此過了一會,陸飛蓬這才惡狠狠的朝逗飛開口:
“你給我好好看着,你在哀求我放過你的同時,你有沒有想過你搭檔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