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四十來歲、面容憔悴的婦人雙手端着一個大盆,從廚房緩緩走出。
“來了,娘。”
這是牛大力穿越到這個未知世界的第三天,這裏宛如電視劇裏的古代社會。
這裏沒有手機,沒有網絡,更令他懊悔的是,無法天天欣賞那些在短視頻中搔首弄姿的漂亮小姐姐們……
不過,與前世不同的是,這個世界似乎有修仙者、妖魔等令人熱血沸騰的存在。
他尚不清楚自己所處的朝代,隻知道所在之地名爲“三家村”。
在前身的記憶裏,這個社會的确有妖魔。
至于這些是舊社會牛鬼蛇神騙人的把戲,還是真有這種未知生物,牛大力不得而知,因爲前身并未親眼所見。
滿屋陳舊的擺設映入眼簾,他的目光穿過窗子,望向空中的落日餘晖和那滿天紅霞。
牛大力那帥氣的臉龐流露出一絲隐隐的落寞,口中輕歎:“唉!”
前身名叫陸飛蓬,今年十六歲,有一個哥哥叫陸飛雪。
父親是陸長興,剛才叫陸飛蓬吃飯的婦人,正是其母李紅英,這便是前身的一家四口。
據前身的記憶,其父母皆爲不識字的農民,原是打算給前身取名爲“陸二狗”。
之所以能有如此深意之名,事出有因。
原來,前身出生時,院中草藥“飛蓬”恰好成熟,于是,前身父親靈機一動,絞盡腦汁,傾盡畢生才華,才爲剛出生的小兒子取了這個常受誇贊的名字:“陸飛蓬”。
每每想到此處,牛大力都不禁拍案叫絕。
想他牛大力,一個出身于二十一世紀的優秀青年,虧得有個身爲二十一世紀高材生的父親,取名之本事卻實難恭維!
而前身的大哥名喚陸飛雪,牛大力無需思考便知,定是因其出生時下雪之故。
有時,陸飛蓬也會想,若老大出生時天降冰雹,父親是否會爲他取名“陸飛雹”或“陸冰雹”!
……
牛大力,哦不,現在來說應是陸飛蓬了。他望着滿桌飯菜,嘴角微微抽搐幾下,眼中流露出一副生無可戀的神情。
不是他挑食,實在是這個時代的清水煮白菜令人難以下咽。用原來世界的話講,那便是:我真的……欲哭無淚。
此般神情,恰好被阿娘李紅英瞧在眼裏,她隻當是陸飛蓬身體不适所緻,故而連忙催促道:
“飛蓬,莫再看了,快快進食,你這兩日身子虛弱,需多吃些東西進補。”
大哥陸飛雪也在一旁附和着:
“是啊二弟,你趕緊吃,你身體不适,今日阿爹特意爲你放了一株草藥,你瞧,你不吃,阿爹他們都不讓我吃,我都快餓死了。”
陸飛雪邊說邊特意指向盆中的一株草藥。
一旁的阿爹陸長興本就沉默寡言,聽了大兒子的話,他先是用筷子輕輕敲了一下陸飛雪的腦袋,接着對陸飛蓬說道:
“快吃飯吧,飛蓬。”言罷,便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哎呦!”
陸飛雪吃痛,急忙伸手揉着腦袋,不過在聽到陸長興的話後,立刻抓起筷子吃了起來,看樣子是真的餓極了。
用過晚飯後,陸飛蓬強忍着幹嘔的沖動,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房間。
吹滅油燈,躺在榻上,他雙目無神地透過黑暗望向屋頂,口中再次發出一聲歎息:“唉!”
在這個世界,既無燈紅酒綠、高樓大廈,也沒有能在天上翺翔的飛機和在地上疾馳的小轎車,更沒有來自五湖四海的珍馐美馔和那些妩媚迷人的小姐姐……
這三日來,每每回想起自己在前世糟蹋了那麽多的山珍海味,陸飛蓬都懊悔不已,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光,暗罵自己:“敗家子,浪費可恥!”
回想穿越時的種種迹象,陸飛蓬隻覺如同夢境,事情的經過大緻如此。
前世的牛大力,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三好青年,同時也是一名打工仔。年至二十三四,仍是處男,也未曾談過女朋友。
在女神們的一次次拒絕下,他不懈努力,終得一女友。兩人交往半月,僅進展到牽手和親吻。
經牛大力堅持不懈的努力,二人關系逐漸升溫。一次相約下,女朋友終于答應晚上一同去看電影。并且隐晦表示,若是玩的太晚,可能無法回宿舍,需要在外留宿過夜。
牛大力也是閱片無數的的小能手了,此時他哪裏還能會明白女友言外之意。
這着實令他激動不已,當場便原地躍起高呼:
“耶!過了今夜,我再也不是處男了!哈哈哈……屆時,我便是真正的男子漢!哇哈哈哈……”
前世的他,雖未經人事,年方二十三四,青春正值頂峰,但作爲資深電影愛好者,他觀賞過數千乃至上萬部有顔色的小電影,也算是社會經驗豐富。
眼看約會時間将至,牛大力匆忙跑至超市,滿臉通紅,羞澀地買了一盒“小氣球”,便急匆匆地向女友宿舍奔去。。
爲了省錢給女友買禮物,牛大力不惜用腳跑上數公裏。
然天有不測風雲,原本繁星點點的夜空,突然變得漆黑一片。
半路上更是狂風大作,電閃雷鳴,大雨傾盆而下。
牛大力看向天空,不禁怒罵:“見鬼,天氣怎麽說變就變?預報不是說今日無雨嗎?”
原本心情愉悅的他,此刻感受到了一絲來自上蒼的嫉妒。
對,一定是上天嫉妒他,哼!
一陣雷鳴過後,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一束金光從牛大力的脖頸處閃耀而出,那枚一直佩戴的龍形玉佩,竟然在此刻活了過來。
隻見一條金色的神龍從玉佩中沖出,發出一聲震撼寰宇的龍吟。
随後,神龍在牛大力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飛向天空。此後發生的事情,他便一無所知了,因爲當他再次醒來時,已置身于這個世界。
每每當牛大力回憶起那晚之事,便感覺如夢似幻。
同時一個巨大的問号時常在他腦海回蕩:“世上真的有龍存在嗎?莫非真是夢境?”
雖經常聽身邊的同事或朋友談及,他們經常被一條龍服務,陸飛蓬還有所不信,然對于那晚之事,他仍心存疑慮。
此時,他便會狠狠地扇陸飛蓬那張英俊潇灑、風流倜傥的臉(反正不是自己的),以期從夢中驚醒。
“唉!我的女友啊,還有那盒未拆封可憐的小氣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