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将那一對男女以及其他壯漢一并帶上了樓,沒有了這些人,大堂中的立刻活氛了不少。
“我若沒看錯的話,方才那兩個人應該是巫雲山與祝雪晴吧?”坐在林忘憂身邊的兩人地小聲嘀咕了起來。這客棧開在荒郊野嶺,往來其中的大多都是江湖人士,見識自然也比尋常百姓廣一些。
“沒錯,就是他們二人。”另一人小聲答道。
“我剛才聽他們說,他們要與師父在這邊會合,你知道他們的師父是誰麽?”
“怎麽不知道,他們二人的師父不就是兇名赫赫的赤鬼麽!”
“我可是聽說,那赤鬼好以殺人爲樂,萬一他到了這裏一時興起要對我們出手,那可就糟了。”
“吃完就走?”
“吃完就走!我甯可露宿荒野,也不願意撞見赤鬼這個煞星。”
林忘憂一邊吃着面前的小菜,一邊聽着身邊二人交談的言語,不由得輕聲笑了出來。
“嗨呀,你怎麽還笑得出來。”旁邊桌的男子聽到了林忘憂的笑聲,趕緊轉頭朝他看過來,“我勸你也早些離開,别等日後白白死在赤鬼手中。”
林忘憂趕忙點頭:“好好好,我再吃兩口,吃完就走。”
不一會,他旁邊桌的兩人吃完了桌上的飯,果真急匆匆的離開了客棧,桌上則是留下了幾塊大小不一的碎銀,看得出來,他們是真的很怕這個赤鬼。
“有這麽厲害麽?”林忘憂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随即叫來小二,也在客棧中要了個房間休息。
夜晚,林忘正在房間内打坐休息,忽然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殺意,他趕緊張開心眼之域将這客棧籠罩起來,這才找到了殺意的源頭。
隻見客棧那算不得多大的後院中,此刻正密密麻麻的擠着兩方人馬,其中一方便是白天他曾見過的巫雲山與祝雪晴等人,而另一方的人數比起他們隻多不少,身上皆是穿着黑色短褂,爲首之人是一個面容陰冷的鷹鈎鼻老者。
“小娃娃,你們應該清楚我今日是爲何而來,識相的話,快将他交給我。”鷹鈎鼻老者冷聲道。
“應前輩說笑了,這人是我們師兄妹冒着生命危險搶來的,哪有輕易将他拱手相送的道理。”巫雲山道。
鷹鈎鼻老者冷哼一聲:“哼,那日打進風家的難道隻有你們這幾人不成?你們兩個小娃娃不過是運氣好撿了漏子罷了!”鷹鈎鼻老者臉上頗爲不屑,“廢話少說,我隻問你們一句,交還是不交!”
“交你大爺!”一旁的祝雪晴罵道,“這人既然是被我們兄妹帶出來的,那就理應由我們兄妹領賞。應老鬼,你若是識相的話就滾遠點,小心姑奶奶我一劍劈了你!”
“好你個女娃娃,年紀不大口氣不小,我倒要看看,你拿什麽劈了我。”說罷,鷹鈎鼻子應老鬼雙臂一振,雙手之上各自多出了一個黑漆漆的爪子。
“動手!”祝雪晴一聲嬌喝,右手在自己腰間一抹,一柄紫紅色的軟劍便是破空而出,如蜿蜒毒蛇一般刺向了應老鬼。
與此同時,巫雲山腰間寶劍也是驟然出鞘,于半空中幻化出數道碧綠劍影,與祝雪晴一道朝着應老鬼攻了過去。随着領頭三人的出手,他們各自身後的人也一并戰成了一團。
應老鬼雙爪揮動,在半空中隐隐帶出血色漣漪,先是一爪将祝雪晴的紫紅軟劍震飛出去,又一爪将巫雲山的劍影爪的粉碎,以一敵二,他竟是絲毫不落下風。
就在這兩方人馬在這院中激烈厮殺時,一個身影悄然溜進了後院,他速度極快,再加上院中衆人皆是被眼前的對手吸引了注意力,一時竟是沒人發現他的到來。
就這樣,這道身影輕易便來到了地窖旁,月光灑下,現出了他的一頭花白長發,不用說,此人正是林忘憂。
先前他人雖然在屋内,可院中發生的一切卻是一清二楚,聽了這兩方人馬的話,他不禁對箱中之人産生了好奇,于是直接趁亂摸了過來。
林忘憂輕輕一拉,地窖門便被打開,之後他趁着周圍人不注意直接一躍而入,落入了黑漆漆的地窖之中。
借助着心眼之域,林忘憂在沒有照明的情況下依舊找到了那個大木箱。他緩步走到木箱邊上,卻并沒有直接用蠻力将箱子打開,而是輕輕在箱面上敲了幾下。
他敲完箱面的瞬間,箱内便傳來了激動的嗚嗚聲,随後又傳來了“咚咚”兩聲悶響,似乎是箱中之人正在用力撞擊着箱體。
“裏面這人如此激動,看來多半是被抓來的。”林忘憂用手扣住箱面縫隙,接着用力一掀,巨大的木箱蓋直接被掀飛了出去。他這才看清,箱内躺着一個嘴巴被堵,渾身被麻繩捆得的嚴嚴實實的中年男人。
這男人看起來四十左右,相貌雖是不凡,可臉上卻有着大塊大塊的淤青。他的身上穿着一件被鮮血染得通紅的長袍,已經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顔色,先前林忘聞道的血腥味多半便是從這傳出來的。
“嗚嗚嗚嗚——”男子看到林忘憂後格外激動,竭力的扭動起了身子。
林忘憂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伸手便将堵住他嘴巴的碎布取了下來,之後右手輕輕一劃,内力蕩漾之下,捆住他的麻繩也被紛紛劃開。
“救我,救我!”掙脫束縛的中年男子一把抓住了林忘憂的胳膊。
林忘憂看着這個男子,臉上滿是失落,他實在看不出面前的男子究竟有何特殊之處,爲何能讓那麽多江湖豪俠爲他大打出手。
片刻後,林忘憂滿臉掃興的将胳膊抽回,開口說道:“我已經幫你掙脫束縛了,還想要我怎麽救你,你自己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