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自己速度上的優勢,林忘瞬間出刀,接連三刀後發先至擊落三人兵刃,而後目光一轉,以尚且不夠熟練的心感之力偏移了側方一柄長劍。
林忘這一次使用的心感之力比先前多上不少,因此長劍偏移的角度也比之前大上了許多,竟是完完全全繞過林忘,刺在了後方一人身上。
“你刺我作甚!就算這不是咱們本來的身體,那也夠疼的!”被刺中那人龇牙咧嘴的說道。
聽到同伴訓斥自己,被林忘偏移長劍那人也是急赤白咧道:“這小子不知道會什麽妖法,古怪的很。”話音剛落,林忘便出手将這二人頭顱先後斬去,同時身形向後連退,從包圍中沖了出去。
“殺!”
不等林忘再多休整,餘下之人再度朝他沖殺而來。這群人似乎絲毫沒有對死亡的畏懼,同伴的接連身死對他們也并未産生任何影響。須臾之間,雙方再度戰成一團,刀來劍往,铿锵之聲片刻不歇。
一炷香時間後,最後一個披着玄青長袍的男子倒在林忘面前化作了一攤泥土。
“總算是解決幹淨了。”林忘伸手拭去臉上汗珠,精神卻是不敢有絲毫放松。
這些被他所殺的玄青長袍人的魂魄一個不少的在他四周飄蕩,不加掩飾的對他指指點點。或許是因爲在碧濤城的經曆,哪怕這些魂魄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戰鬥能力,也令林忘的心中十分忌憚。
“丢人,這麽多人還不是這小子一人的對手,當真是給咱們絕仙刃宗丢人!”蒼老的聲音再度響起。随後,遠處的一幢房屋忽然炸開,一個身影沖天而起,在半空中劃出一個飽滿的弧線,最終落在了林忘面前。
此人同樣是一身玄青衣袍,面容蒼老,須發皆白,雙目更是渾濁不堪,看起來竟是沒有半分生氣。隻是不知爲何,林忘見到他竟隐隐覺得有些熟悉。
“能逼的老夫出手,你也算死得其所了。”老者平淡開口道。
在他開口說話的瞬間,恐怖的氣勢瞬間從他身上迸發而出,氣勢之強,遠超他先前所遇到的任何一人,哪怕是景豐年,在這老者面前恐怕都要遜色半分。
一聲清脆嗡鳴聲起,老者腰間長刀出鞘,直朝着林忘突刺過去。
這一刀簡單明了,沒有任何虛浮動作,僅僅是最爲簡潔的一記前刺,可當他的刀身在半空劃過時,卻帶出了一道道如頭發絲般細小的黑色裂紋。
“空間……碎了?”林忘見到眼前這番場景,面色頓時變得極爲難看。這三年間他看了不少古籍,自然清楚這黑色裂紋代表着什麽,他原本以爲那些出手能夠令天地破碎的強者隻存在于傳說中,卻沒想到有朝一日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心中雖然驚駭,但林忘手上卻不敢有絲毫怠慢,内力毫不吝惜的爆發出來,在他身邊形成了護體朱雀的形狀。
刀鋒觸碰到護體朱雀的瞬間,細長的黑色裂紋便在其上彌漫開來,下一刻,朱雀的胸口被從中撕裂,而那老者手中長刀勢頭卻是半分不減,依舊徑直朝着林忘刺去。
林忘心中一驚,他還是第一次遇見能夠如此輕易破開自己防禦的人。眼看老者的刀鋒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細密的黑色裂紋更是已經蔓延到了他的身邊,林忘趕緊結印,構成殘破朱雀的火焰迅速彙集于摧鋒之上。
唰——
摧鋒劃出一道絢麗火弧,迎上了老者手中長刀。
轟——
刀刃相抵一刹,恐怖的内力波動以他們二人爲中心驟然外擴,将周圍的一切建築植被盡數毀去,連帶着那些飄蕩在半空中的白色魂魄也被震到了一旁。
刺耳的摩擦聲不停,老者的長刀貼着林忘的刀刃劃動向前,顯然是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林忘則是瞬間調動心感之力,作用在老者刀身之上。
“怎麽會這樣!”林忘心中一涼。
如果将心感之力看作海風,将被偏轉的刀劍看作海上船隻的話,那麽偏轉其他人的刀劍僅僅相當于用海風吹動漁船,不管是先前一衆身穿玄青衣袍者還是那一對金銀皮膚的男女都是如此,雖然難度略有不同,但總體還算輕松。
可眼前這老者卻給了林忘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硬要說的話,那便是用海風去吹動一艘近乎不可撼動的鐵甲戰船,心感之力作用在他身上,起不到半分的效果。
“誅心式!”老者低吟一聲,恐怖的威壓瞬時便将林忘包裹起來。這壓迫感比他先前所遇強上許多,全身血液仿佛都在其作用下停止了流動。被這一刀鎖定的林忘,渾身上下全然動彈不得,隻得眼睜睜看着刀尖逼近自己。
“不能坐以待斃!”林忘暗道一聲,随即把心一橫,近乎瘋狂的将心眼之域中的心感彙集起來,大量無色無形的心感彙于一處,竟是引得空間緩緩震顫了起來。
若是海風吹不動戰船,那便用飓風來吹!
龐大的心感之力如同一柄無形重錘,猛然砸在了老者手中長劍之上。接着,長刀便在老者驚訝的目光中偏轉開來,貼着林忘的身子劃過。
長刀刺空瞬間,那強大的壓迫感也瞬間消失,林忘隻覺身體一輕,呼吸也跟着順暢了起來,他毫不猶豫的閃身動起,來到了老者身後,摧鋒長刀更是不由分說的斬落而下。
老者反應也是相當不慢,他并未轉身,隻是将刀向身後一揮,便精準的擋在了摧鋒下落的路徑之上。
铮——
嗡鳴聲起,借着自己此時的力量與先機,林忘這一刀占得了上風,老者手中的長刀直接被他斬落在地。
兵刃脫手,老者臉上絲毫不見慌張,一柄短劍悄無聲息的從他袖中激射而出,速度雖快卻仍是被林忘輕易躲過。
“勝負已定!”正當林忘心中悄悄松懈,欲要揮刀結果面前老者時,玄青色的身影忽然憑空消失,接着他的背後便傳來了一陣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