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各種奇形怪狀的盾牌機關不斷從他袖中鑽出,擋在他與裘老之間。此時他的内力也是所剩無幾,根本無法向這些機關造物中注入内力發揮其最大的作用,隻得暴殄天物般的将它們當成最普通的木盾來阻擋攻擊。
木頭崩斷聲不斷傳來,沒有内力加持的機關造物根本無法抵抗裘老的攻擊,輕易便被他爪的粉碎。
此時墨柒與裘老之間僅僅間隔一面極薄的木盾,很顯然,當這面木盾破開之時,墨柒、林忘等人都将慘死在裘老爪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耀眼金光忽然從天而降,徑直砸向下方的裘老。
感受到這金光之中蘊含的恐怖能量,裘老臉色一變,頓時調轉右手所指方向,朝着那金光抓了過去。
铮——
金光打在裘老手上,發出一聲清脆悅耳的金鐵交鳴聲,裘老身形連退數步,一鷹隼般的雙眼警惕的向着那金光襲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就在他的注視下,一個身着灰藍色長袍的男子從半空中一躍而下,而那金光則是徐徐落在了他的手上,光芒散去,露出了其本來面目——那是一柄古樸長劍。
“司劍南?”裘老看清來人模樣,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許久未見,裘老的‘碎山爪’又精進了不少啊。”司劍南朗聲笑道。
裘老并未就對方的稱贊有所回應,反倒是厲聲質問道:“司劍南你什麽意思,爲何要阻攔老夫?”
“裘老息怒,這一切都是誤會。”一個慢條斯理的聲音1忽然從不遠處響起,接着林忘等人便看見圍着己方三人的鐵騎們主動向兩邊退去。不多時,一個身騎白馬,披着黑金長袍的英俊男子緩緩行至此處。看見這人面容時,林忘不由得大喜過望,心中暗暗激動道:有救了!
這位身騎白馬的不是别人,當皇帝的第三個兒子、暗中組建清水閣的齊後澤。
輕輕一拉缰繩,齊後澤身下的白馬立刻停在了原地,他先是朝着下方的林忘、墨柒等人輕輕一笑,随即目光看向裘老,緩緩開口道:“裘老有所不知,這三位是我剛剛收入座下的門客,今日他們會出現在此處,完全是受了我的差遣。”
“原來是三殿下門客,倒是老夫失敬了,還請恕罪。”裘老見三皇子齊後澤摻和了進來,便再不敢輕舉妄動,默默移動身形,再度退回到了二皇子身邊。
二皇子見自己這個三弟突然出來橫插一杠壞了自己的好事,心中自然十分不悅,可臉上卻是勉強擠出一抹笑容,開口說道:“原來他們都是三弟你的手下,是我這個當哥哥的唐突了,還望三弟莫要怪罪。”
齊後澤爽朗笑道:“二哥說的哪裏話,我們可是親兄弟,如今又都是爲了父皇分憂,何來怪罪一說!”
聽他這麽一說,二皇子先是輕輕點頭,随即眉毛一挑發問道:“愚兄想請教一下,既然你的這三位手下與這些欽天監的死沒有幹系,那他們爲何恰好出現在此處呢?莫非也是被剛才那爆炸吸引,來看熱鬧的?”
“非也非也,”齊後澤搖了搖頭,“他們三人是奉我之命,來此抓捕無罪山莊逃犯的。來,跟二哥說說,今日與你們交手的是哪些人?”
說最後一句話時,齊後澤的目光直接看向了林忘等人。三人之中自然是墨柒反應最快,趕緊接話道:“啓禀殿下,今日無罪山莊的二當家裴逸然、三當家都在酒樓中,同行的還有二三十個莊衆。”
“嗯,”齊後澤點了點頭,“你們除掉了多少?”
墨柒聞言,隐蔽的用胳膊肘杵了林忘一下,後者趕緊道:“裴逸然重傷被救走,其餘人盡數被我們斬殺。”
“好!幹得不錯!”齊後澤滿是贊賞的朝着林忘三人看了過去。
“此話當真?”二皇子顯然是不相信林忘所說,再度追問道。
“千真萬确,”林忘笃定說道,“殿下若是不信,可以派手下去廢墟中查看,無罪山莊多數人的屍骸還在其中。”
“你們兩人,過去看看。”二皇子依言吩咐左右兩人前去查看。
大約一炷香的功夫,被派去酒樓廢墟中查看的兩人策馬趕回,将看到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給了二皇子,其中自然包括找到的那些屍骸。
“三弟你的這些手下還真是不簡單啊,”二皇子意味深長的說道,“隻不過,怎麽能證明他們不是殺害欽天監的兇手呢?”
“二哥莫要說笑了,你想想看,他們三人将無罪山莊二三十人盡數斬殺,哪還有力氣再對這些個欽天監出手?”齊後澤正色道,“不如這樣,此事交由我來查,不出半月,定然會給二哥、給欽天監、給父皇一個滿意的答複,可好?”
“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等三弟你的好消息了。”二皇子振臂一揮,“我們撤。”
随着他一聲令下黑壓壓的一片鐵騎直奔遠處而去,迅速消失在幾人視野中。
二皇子一行人走後,齊後澤趕緊翻身下馬,來到了林忘身前:“怎麽樣,傷的重不重?”
“無妨,隻是内力消耗過度罷了,”林忘搖了搖頭,随後真摯說道,“今日多謝閣主搭救了。”
齊後澤拍了拍他的肩膀:“謝我做什麽,你們除掉了這麽多欽天監與無罪山莊的人,我謝你們還來不及呢。”
林忘聽後無奈道:“這些欽天監真的不是死于我們之手。”
齊後澤聽後卻是爽朗道:“不管是不是你們殺的,此時你們就不要再過問了。待我回去找些人把這個罪名扛下來就好了。”
林忘聽後不禁有些無奈。他清楚,這位閣主心中恐怕依舊認爲自己是殺死這群欽天監的兇手,隻是不敢承認罷了。遇到這種事,當真是百口莫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