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木翅膀猛扇一下,頓時改變了墨柒等人墜落的方向,險之又險的落在了酒樓斜下方的一幢建築屋頂上,而那一對木翅膀也在他們着陸時被撞的七零八落。
“真是好險,幸好把命保住了,隻是可惜我這機關羽了。”墨柒一臉心疼的看着周圍一地的機關零件。
此時,對面酒樓上中那猶如天威一般的耀眼火球已經消散,隻留下一片燃火的焦黑建築,從墨柒他們這個角度能清楚的看到,酒樓中正有數不清的人驚慌失措的向下逃着,逃得慢的都被熊熊火焰吞噬在了其中。
“林忘哥他不會有事吧......”洛星晚看着對面酒樓的慘狀,心中很是焦急。
被他這麽一問,墨柒心中也是多了幾分忐忑,不過最後還是強裝鎮定的出言寬慰她道:“放心吧,我要是沒猜錯的話,方才那爆炸就是林忘弄出來的,他又怎麽會被他自己的招式傷到呢?”
聽他這麽一說,洛星晚的心情似乎稍稍平複了一些,隻是她那淡若遠山的雙眉依舊糾結在一起,顯然還是有些擔憂。
“不行,我要去找他。”片刻之後,洛星晚忽然起身眼神決絕的看向了對面那幢燃着烈焰的建築。
與此同時,酒樓中的一堆廢墟忽然動了一下,緊接着便有一條修長的胳膊從中伸了出來。那隻胳膊四處拍了拍,接着便在周圍的岩石上借力一撐,下一刻,一個上身近乎赤裸,下身褴褛不堪的青年男子從中鑽了出來,正是林忘。
他怎麽也沒想到,本來是用來防禦的手段,如今卻險些要了自己的性命。不過當他四下眺望,看見四周躺着的一具具焦黑屍體時,心中卻又感覺十分慶幸。
“我雖然也受到了爆炸的波及,不過和他們比起來,我還是幸運多了。”林忘收好了與他埋在一起的玉刀與摧鋒,從廢墟上蹒跚走下,每走幾步,便會路過一具焦黑的屍體,毫無疑問,這些都是方才圍攻過他的人。
沒走多久,林忘便在一片廢墟中看見了駱闆斧,走近之後才發現,他的身體隻剩下了一半,腰部以下的部分早已是不知所蹤了。
“林忘,你......”駱闆斧面色慘白,呢喃着想要說些什麽,可林忘全然沒有聽他說下去的耐心,手起刀落直接刺穿了他的咽喉。
看着駱闆斧凄慘的死狀,林忘心中頓時感覺有股說不出的暢快之感,他繼續向前,沒過多久便看見了一個白色身影。
“裴逸然!”看清那人相貌之後,林忘當即一聲大喝,腳下的步子也驟然加快了許多。
被他這麽一喊,裴逸然身子猛的震了一下,看向林忘的眼神充滿了驚恐,顯然是被剛才的爆炸吓破了膽。這也難怪,莫說是他,就連林忘自己都被方才那火鳥爆炸産生的威能驚得不輕。
“林忘......”裴逸然臉上神色複雜,雙手不自覺的緊緊攥起,心中顯然是已經慌了神。
“你三番兩次算計我們,今日該付出些代價了。”林忘左手忽的一探,纏繞在他左臂上的白色骨鈎閃電般暴射出去,直取裴逸然。
裴逸然雖然心中畏懼,卻仍是沒有放棄反抗,他雙臂交叉護在身前,擋住了飛來的骨鈎。可林忘卻是趁此機會身形疾掠向前,瞬息間便來到了裴逸然身邊。
摧鋒驟然斬落,隻是這次沒有帶出任何内力漣漪,隻是簡簡單單的一記下劈。
這并非是林忘輕敵托大,隻是因爲此時他的丹田中一片混亂,朱雀之力與内力彼此糾纏交織,一時竟是無法調動起來。萬般無奈之下,林忘隻得以自身刀法對敵,好在他刀法足夠精湛,即使沒有内力加持,也能對裴逸然産生足夠威脅。
“白霧劍訣!”
裴逸然一聲低喝,擡手蕩開林忘的一擊,接着内力從他掌中湧動而出,瞬間便有一團白霧将他二人籠罩在了其中。
再次面對白霧劍訣的林忘已經沒有了最初面對時的手足無措,雖然他此時無法施展心眼之域,但敏銳的聽覺卻足以讓他判斷出裴逸然的出劍的方向和路線。
铮铮铮铮————
刀劍相交接連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二人便已交手了十餘次。待他們的兵刃最後一次交鋒之後,白霧完全散去,露出了手握兵刃嚴陣以待的兩人。
在先前的爆炸發生時,裴逸然反應極快,瞬間便調動大量内力施展了防禦,這才沒有如其他人一般慘死在這場爆炸之中。隻是由于他用于防禦的内力太多,導緻他此時剩餘的内力十分有限,已是不足以長久的維持白霧劍訣了。
因此,現在兩人之間便是刀法與劍術之間的較量。在這之前,林忘刀法鮮有遇到過敵手,裴逸然也自認劍術當世一流,今日在這廢墟之中,他們二人便要分出個勝負來。
刀來劍忘,劍起刀落,二人鬥的十分激烈,若是周圍有人能有幸目睹這場戰鬥,一定會被二人精妙的刀法劍術所折服,他們的一招一式都如行雲流水一般流暢,看起來十分精彩,仿佛不是在以命相搏,而是在共同完成一支充滿力量大開大合的舞蹈。
二人起初還是平分秋色,可時間一長,裴逸然就露出了頹勢。可他并非是輸在了招式技巧上,而是輸在了身體素質上。
林忘的身體在經過朱雀之力的滋養後,其力量與速度均已遠超常人,起初裴逸然還能憑借着自身豐富的經驗勉強應對,可随着交手越來越多,林忘的招式也變得越發的難以防禦起來。當然,這并非是林忘的攻擊變強了,而是因爲裴逸然的身體到已經接近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