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說完,裴逸然便十分堅定的點了點頭:“我也覺得這樣好些,若是拖得久了,恐怕會更加危險。”
“唉,”武井息又歎了口氣,“好吧,我帶你們去找他。對了三當家,待會我......”
“你将我們帶到之後便找個隐蔽的位置躲起來,不需要你出手。”裴逸然自然看得出他心中所想,直接出言打消了他的顧慮。
“那就好,那就好,”武井息連連點頭,“我能一直在欽天監中潛伏,對咱們山莊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裴逸然聽後隻是淡淡點了點頭,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而一直在他身後的莫三娘臉上卻是露出了鄙夷之色,顯然對這個武井息很是看不上。
他們二人的反應武井息自然也看在了眼裏,不過他卻絲毫沒有在意,對他來說,隻要能夠維持現狀就好。
确定了接下來的目标後,武井息便帶着衆人朝森林深處走去。很顯然,他對這裏可以說是輕車熟路,一路上沒有絲毫的遲疑或是思索,就這樣一口氣帶着衆人走了半個時辰,這才停住了腳步。
“到了?”裴逸然率先開口問道。
武井息點點頭,而後朝着前方一指,順着他手指的方向,衆人看見了一座微微隆起的小山丘,而在那山丘之上,赫然伫立着一座古樸雅緻的庭院,“夏官正就住在那裏。”
“走吧。”林忘低聲說了一句,随後便邁開腳步,朝着那山丘而去。洛星晚、墨柒、朱野與阿呆幾乎同時動身跟了上去。
裴逸然看了一眼身邊的莫三娘,淡淡開口道:“我們也走吧。”
衆人爬上丘頂,這才看見那庭院門口零零散散站着四個護衛,這些人穿着各異,外面卻清一色披着黑袍,顯然都是處在考核階段的欽天監。
林忘回過頭看向武井息:“夏官正可有什麽傳訊聯系外界的方法?”
“有,在他屋内有一塊靈鏡,以内力灌注後可以遠程聯絡到總部那邊。”武井息本來還對林忘心懷不滿,可此時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凜冽殺意,心中不由得多了幾分畏懼。
林忘接着将目光看向朱野:“朱野,那靈鏡交給你了。”
朱野點了點頭,眼神中盡是難以掩飾的興奮,“沒問,題。”以朱野如今在土遁術上的造詣,由他去破壞靈鏡的确最爲合适。
“據說夏官正的屋子在庭院最深處,那靈鏡是一塊大約五尺高的古鏡,你進去之後好好找找吧。”武井息補充道。
“好。”朱野答應一聲,随即結出法印,整個人瞬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朱野施展着土遁術,得心應手的在大地之中遨遊着,每隔一段時間它便鑽出來觀察一番,确認自己此時的位置。
不知重複了多少次,它再從土地中鑽出來時,發現自己正身處一間漆黑的小屋中,而在這小屋的正中央,赫然伫立着一面五尺高的古鏡!
“找到了!”朱野心中一片狂喜,它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自己竟是如此輕易便找到了這靈鏡的位置。
“哈!”它大喝一聲,舉起被機關盔甲包裹的拳頭,悍然朝着面前的靈鏡砸了過去。
奇怪的是,這靈鏡附近似乎有着一道無形屏障,當朱野的拳頭與鏡面相隔僅剩三寸時,便再也前進不了一分一毫了。
“怎麽回事?”朱野正納悶着,忽然一道道火光從屋子四周接連亮起,将這小屋中的黑暗完全驅散。這時朱野才發現,它腳下的地闆上畫滿了各種意義不明的符号,而在房間角落中還插着四面陣旗。
“糟了!”朱野心中一寒,哪怕它不是人類,也能意識到自己是中了陷阱。
果然,在房間亮起之後,朱野腳下的一道道陣紋也開始閃亮起來,其上光芒不斷流轉彙聚,在這房屋之中形成了幾個十餘個手持兵刃的純白人形生物。
“殺!!!”
這些人形生物剛一出現,便開始放聲大吼,随即邁開腳步揮動兵刃朝着朱野沖殺過來。
眼看自己陷入包圍之中,朱野把心一橫,雙手齊出,一左一右同時轟擊在了護住靈鏡的那個無形屏障上。
它這兩掌威勢雖然不小,卻仍是未能将屏障擊破,而在此時,那些純白人形已經到了他的身前,一杆長槍更是直接朝着他的腦袋突刺過來。
砰——
朱野一拳揮出,直接将那迎面而來的純白長槍打成了兩段,随後又是一記沖拳,正打在那持槍純白人形的小腹處。
“噗”的一聲輕響,這純白人形在朱野的拳下瞬間消散,宛若一團青煙。
擊潰那持槍純白人形後,朱野身子一轉,迎上了另一隻純白人形。
這隻純白人形手持雙刀,刀快如電,朱野全然來不及防禦,不多時,身上的盔甲便多出了許多刀痕。
此番情形之下,朱野索性放棄了防禦,雙拳不斷捶打過去,即使全被雙刀攔住,僅憑拳刀相交時迸發的震蕩之力,也在數息之間将這人形震成了碎末。
朱野正要再度轉移目标,忽的感到腰間傳來一股大力,回頭看去,竟是先前那持槍人形不知怎的又重新聚合了起來,而後一槍刺在了它的腰間。
這一槍力道極大,若非朱野此時身披盔甲,恐怕僅此一下便能讓它身受重傷。
“哈!”接連吃癟的朱野又是一聲大吼,妖力從身體各處洶湧而出,彙集在它寬厚的雙掌之上,可它這次的目标卻并非是周圍的這些人形,而是那伫立在房間正中的靈鏡。
砰砰砰砰砰——
一連串密集的擊打聲在房間中不斷響起,一部分是朱野的拳頭擊打在靈鏡周遭的無形屏障上發出的,而另一部分則是純白人形手中的兵刃擊打在機關盔甲上發出的。
朱野雙眼通紅,雙拳則是越揮越快。終于,在它又一拳落下之後,眼前忽然出現了一道極不顯眼的裂口。
是屏障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