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人也不再推辭,先後向林忘表達謝意之後便迅速朝遠處掠去。
林忘則是停住腳步,站立在了一幢極高的建築屋頂上,凝視着不遠處的景豐年。看着那道閃着金光的身影不斷逼近,林忘心中不由得有些後悔。
“我真的能從他手下逃脫麽?”林忘心中一陣發苦。
“不跑了?”景豐年徑直落下,整個屋頂都跟着劇烈震動了一下,他腳下的磚瓦更是紛紛破碎開來,“你小子有膽量,我景豐年向來不喜歡胡攪蠻纏,我今日若是殺不掉你,日後我也不會再找你麻煩。”
話音剛落,他猛踏地面,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朝着林忘沖了過來,“不過,我想殺的人還沒有殺不掉的!”
景豐年再度出拳,随着他的動作,先前那頭生雙角的金色虛影也再度從他身後浮現了出來,隻不過這虛影此時十分模糊,遠不如之前那般清晰了。
林忘運轉内力,一道道火焰刀光破空而出,朝着一往無前的景豐年斬了過去。後者一聲大喝,金色雙拳如同一對可開天地的洪荒之錘,迅猛無比的砸向那迎面斬來的一道道刀光。
轟轟轟轟轟——
火焰刀光在景豐年雙拳之下接連破碎,全然起不到半分阻攔的作用,這時,林忘單手結印,頃刻間又有數十根火竹拔地而起,攔在了景豐年身前。
“就這點本事還想攔下我?”景豐年面露不屑之色,随即雙手化拳爲掌,如揮刀一般朝着前方橫向一劃。
随着他手上的動作,兩道如劍刃一般的金芒橫空出世,朝着前方的火竹斬了過去。僅此一招,數十根火竹便被齊齊攔腰折斷,随後景豐年再出一拳,猛烈的金光瞬間便将剩餘的火竹盡數擊碎。
眼看景豐年離自己越來越近,林忘持刀前刺,刀鋒之上盤踞着一團液體般的紅色能量,正是朱雀之力!
有了先前的經驗,林忘這次凝聚朱雀之力比先前更快了一些,隻是依舊比調動自身内力要慢上許多,所以他才選擇先用火竹和刀光短暫的拖延時間。
刀鋒與拳頭碰在了一起,洶湧的能量波動瞬間席卷了二人周遭的空間,屋頂的木雕紛紛折斷崩壞,磚瓦更是直接在内力激蕩下被掀翻起來。
轟——
金色與紅色交相輝映,時而金色更盛,時而紅色更強,忽然兩種顔色交織一處,形成一顆赤金色的圓球,這圓球周遭不斷膨脹凸起,隻聽“轟”的一聲,圓球爆裂開來,萬千道金紅糾纏的光芒迸射而出,生生将這建築頂端的三層炸成了碎片。
在漫天的石塊木片之中,二人極速下落,手手上動作卻是絲毫未停。
林忘右手摧鋒長刀接連揮動,火焰刀光不斷向前飛出,從遠處看,仿佛一條粗大的烈火巨龍張牙舞爪的朝着景豐年沖去。
後者也是毫不留情,雙手不斷揮拳打出萬千道拳影,不斷将迎面而來的刀光火龍擊碎擊潰。而随着景豐年的不斷出手,他身後那金色虛影再度開始變得凝實了起來。
“這虛影好生古怪。”林忘看着那道虛影,眉頭緊皺起來,二人交手時間越長,他便越發感覺到這虛影的不凡,似乎随着它的凝實,景豐年的攻擊也變得越發強橫了起來。
“越攻擊虛影便越接近實體,越接近實體景豐年的攻擊越強......好可怕的功法!”想到這裏,林忘心中不覺暗暗叫苦,“必須要盡快脫身,若是耽擱久了,說不定哪一拳打過來就會要了我的命。”
此時景豐年雙手打出的拳影已經肉眼可見的變強了,起初林忘的刀光威力與拳影可以說是不相上下,可随着那虛影的不斷凝實,那拳影已經需要兩道刀光來擊潰了,如此恐怖的增強速度,更是讓林忘心中倍感壓力。
正在林忘苦苦思索對策之時,景豐年忽然施展身法,他的身體頓時被包裹在了一團金光之中,接着那金光一閃,景豐年便如一道金色雷霆一般,在無數的刀光之中橫沖直撞,徑直朝着林忘奔襲過來。
林忘心中一驚,抽出玉刀,心眼之域更是瞬間展開,整個人如水中遊魚一般在各處建築之間繞行躲閃起來。
紅光在前金光在後,二人一跑一追,一時竟是又僵持了下來。若論力量,林忘定然是比不過景豐年的,可若是論起速度,他卻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将後者遠遠甩開。
“你就隻會跑麽?”景豐年語氣之中滿含怒意,他爲了不影響自己的速度,幾乎是見窗破窗、見牆拆牆,所過之處皆是一片狼藉,饒是如此,他的距離還是和林忘越拉越遠。
正當林忘以爲自己即将把景豐年甩開時,後者忽然停住了腳步,雙手先是合十,随即便結出了一個法印。
見他這番動作,林忘心中頓時警覺了起來。先前二人的戰鬥中,景豐年基本是以揮拳爲主,此時突然結出法印,顯然是準備使用其他招式了。林忘相信,以他的實力,施展的任何招式都是極難對付的。
果然,法印一成,景豐年背後的金色虛影竟然自行動了起來,它縱身一躍,竟如瞬移一般來到了林忘頭頂。林忘見狀正要有所行動,那虛影忽然張開滿是利齒的牛嘴嗥叫了起來。
這聲音一出,林忘隻覺頭腦一陣發暈,身子竟是不由自主的慢了下來,而景豐年則是趁此機會追趕上來,縱身來到林忘頭頂,與那金色虛影再度重合在了一起。
刹那間,道道金光從景豐年雙拳之中暴射而出,仿佛在天空下起了一陣燦金色的流星雨,這些金光起初是散開的,卻在下落的過程中不約而同的聚向了一處——那便是林忘所站的位置。
金光暴閃,幾乎将二人周遭照射的如同白晝一般明亮,而在那一道道金光落下的盡頭,突然現出有着一隻通體由火焰所化的大鳥,将林忘牢牢的護在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