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古越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了一下,他本想讓裴逸然見過穆城主後就盡快回來,并沒有讓後者去營救茅煥的意思,畢竟此事十分危險,他不願意讓裴逸然去冒險,可墨柒這一番話卻是将他架了起來,讓他不得不默許了這件事。
察覺到了古越神色的變化,墨柒臉上露出了一抹壞笑,而當他目光掃過裴逸然時,卻發現後者臉上依舊如萬年寒冰般冷峻,竟是沒有絲毫的情緒變化,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一般。
“真是個怪人,無聊的很。”墨柒心中暗道。
這時,古越又開口道:“除了三弟之外,她也與你們一道到天炀去。”
古越話音剛落,在他身後那千嬌百媚的女子莫三娘便向前了一步,朝着衆人微微拱手,嬌滴滴開口道:“奴家姓莫,諸位叫我三娘就好。”
“三娘雖是個女子,本事卻是大得很,不但修爲精深,醫術更是十分了得。諸位路上若是有了什麽傷病,盡管交給三娘就好。”古越說道。
“諸位不用跟我客氣,往後我們就是自己人了,有什麽需要盡管來找我就是了。”莫三娘輕聲笑道,媚眼如絲。
“謝過大當家!”墨柒向着古越拱手拜謝,而後目光看向莫三娘,“莫姑娘,接下來一段時間就要勞煩你多費心了。”
“墨公子這是說的哪裏話,能爲墨公子這等當世豪傑服務,奴家高興還來不及呢。”莫三娘捂嘴輕笑。
一聽這話,墨柒竟不知如何應對,臉上更是透出了幾許绯紅。
“咳咳,”古越輕聲咳嗽兩聲,止住了兩人的對話,而後開口道,“人我已經帶到了,不知墨兄弟打算什麽時候動身?”
“我們幾人早就做好了準備,随時可以動身。”墨柒道。
“如此最好,茅煥兄弟此時身處牢獄之中,每時每刻都是煎熬,哪怕将他早救出來一個時辰都是好的,”一提到茅煥,古越臉上便有了關切之意,“對了,我還準備了幾匹快馬與幾張面皮,方便你們在胤國行走,待可還有什麽别的需要麽?”
“沒了沒了,大當家考慮的真是周到。”墨柒趕緊道,“等馬匹面皮等物送到,我們就可以出發了。”
古越點了點頭:“好。”
随後,林忘等人各自回到自己屋内收拾行李,不一會,啞叔牽着幾匹高大結實的駿馬來到了此處,衆人也不耽擱,紛紛跨上馬背,朝着山谷外疾馳而去。
看着衆人騎馬遠去的背影,古越臉上笑容愈發濃郁,隻是這笑意之中,少了幾分和煦,多了幾分陰郁。
“你如此大費周章的拉攏他們,應該不是隻爲了讓他們救出茅煥吧?”啞叔目光同樣看向遠方。
“啞叔,還是你了解我,”古越道,“茅煥對我來說可有可無,救他出來隻不過是爲了堵上山莊裏那群飯桶的嘴。我真正的目标,是胤國欽天監中的那個老怪物。”
啞叔微微颔首,“你怎麽确定他們到了天炀便會幫你去對付那家夥呢?”
聽了啞叔的疑問,古越輕笑一聲,卻是沒再說話,隻是看向遠處的目光愈發深邃了起來。
“隻要那個老家夥一死,我的身份便再沒有人知曉了。”半晌過後,古越幽幽開口道。
林忘等人出了山谷後便一路向東,走了一個時辰左右,總算是出了狼嚎山脈,進入了胤國境内。
一路上,除了灰蒙蒙的山嶽,便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青翠綠林,看久了難免會有些厭煩,于是衆人便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天來。
“這附近的狼前些天也不知發了什麽瘋,一股腦的往山莊裏沖,真是怪事,”莫三娘随口道。
“那日我恰好也在山莊中,據我觀察,它們很可能是被什麽東西控制了,多半與它們身上那些紅色細絲脫不開幹系。”墨柒道。
“對,它們不僅恢複能力極強,甚至能夠死而複生,靠的便是那些紅色之物。”忽然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說話的竟然是向來冷若冰霜的裴逸然,“不過說來也怪,到了最後,那些紅色之物似乎沒了作用,有的甚至掙脫了灰狼的身體,自行跑到了别處。”
“真是怪事。”墨柒歎了口氣道。
墨柒等人之間聊得雖然熱鬧,但林忘卻沒有要參與進去的意思,他一邊騎着馬,一邊控制着丹田中的内力流入離火源中。略微感知了離火源中的情況後,林忘微微皺了皺眉,照這個速度,想要把離火源中的朱雀之力充滿恐怕需要兩三天的時間。
“儲存起來這麽麻煩,用起來又如此之快,真是不平衡!“”
林忘心中暗道,他回想起上次的戰鬥,在用出了陵光神體後,離火源中五成左右的朱雀之力隻讓他堅持了一炷香左右的時間,消耗的的确是過于快了。
抱怨歸抱怨,但該做的還是得做。
畢竟陵光神體與朱雀之力如今已經成了他的兩大底牌,無論如何都是不能舍棄的。林忘心裏清楚,當日若是沒有陵光神體的加持,自己恐怕就死在欽天監手中了。
一回想起那日的戰鬥,林忘腦海中便不由自主的回憶起了自己在水潭邊做出的那些難以啓齒的事情。想到這裏,他的目光便不受控制的落在了自己身前的那道倩影之上。
洛星晚不會騎馬,所以一直與林忘同騎一匹。似是感覺到了林忘的目光,洛星晚突然回過頭來,正好看見林忘的目光正直勾勾盯着自己。
“怎麽了,爲什麽這樣看着我?”洛星晚用隻有他們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