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嘴猴腮男子癱倒在地,飽含殺意的雙眼死死盯着面前的林忘。
面對他這如刀劍一般的目光,林忘心中沒有絲毫波瀾,隻是伸手抓住了他的一條胳膊,又将他向黑暗深處拖行了一段距離。
砰——
林忘随手一甩,尖嘴猴腮男便被他砸在了小路兩側的石牆之上。
黑暗中,尖嘴猴腮男忽然雙手合十,似乎要用出什麽手段,可他的這一動作在林忘心眼之域籠罩之下卻是完全無法隐藏。
他隻覺雙手一涼,鑽心的疼痛便如潮水一般翻湧而來,原本他體内蠢蠢欲動的内力也随之平靜了下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尖嘴猴腮男痛苦的叫了起來。
十指連心,手指被齊根斬落的痛苦又豈是他能輕易忍得了的?
見那尖嘴猴腮男始終不停的哀嚎,林忘飛起一腳踢在他的臉上,一聲悶響過後,他便老實的安靜了下來,可眼神中的殺意卻是不減反增。
“你是什麽人,爲何要跟蹤我們?”林忘聲音冰冷的問道。
“什麽人?想要你命的人!”尖嘴猴腮男咬牙切齒着說。
林忘也不廢話,擡手一刀便将他的右手手掌齊根斬了下來,然而這一次,尖嘴猴腮男卻是緊咬牙關一聲不吭,仿佛在與林忘較勁一般。
“還不說麽?”林忘見這尖嘴猴腮的男子依舊閉口不言,不覺有些惱怒,于是曲指一彈,一道内力随即從他指尖射出。
這道内力顔色通紅,之後在半空中更是化作一條火線,不偏不倚的打在了那男子手腕的傷口處。
這内力所化的火焰遠比尋常火焰厲害,燒在傷口處帶來的痛苦更不是尋常可比的,這一下便讓那嘴硬的尖嘴猴腮男破了功,放聲慘叫了出來。
“我說,我說,”尖嘴猴腮男求饒道,“我是……我是無罪山莊的人,我們當家命我将你們擄到山上去……”
他話未說完,林忘便又補上了一道内力,随即又有一團火焰在這男子的身上燃燒了起來。
“我說實話,我說實話……你把這火收了!”尖嘴猴腮男吃力的說道。
林忘虛空一抓,那尖嘴猴腮男子身上的火焰便如長鲸吸水一般回到了他的手中。
“我……我是天木城附近養劍堂的弟子,今日見你身後這位姑娘貌美,這才起了歹念,欲要跟在你們身後行不軌之事……啊啊啊啊啊!!!”尖嘴猴腮男正一本正經的說着話,林忘手中的火焰卻再度飛回到了他的身上。
眼看着熊熊火焰便要将他吞沒,尖嘴猴腮男終于是放聲大喊道:“别燒了,别燒了!我說實話,我這次一定說實話!”
聽他這麽一說,林忘又一招手,附着在尖嘴猴腮男身上的火焰随即盤旋而起,再度彙集在了他的手上。
尖嘴猴腮男喘息兩聲,之後顫抖着開了口:“其實我是欽天監。”
話音未落,剛剛被林忘吸走的火焰再度飛了回來,将尖嘴猴腮男包裹在了其中。
“啊啊啊啊啊啊……别燒了,我說的是實話,我說的是實話啊!我真的……真的是欽天監啊!”尖嘴猴腮男痛苦大喊。
洛星晚始終背着身子不肯看向這邊,她先前雖然見過林忘殺人,卻始終不願意直面這些,可即使是沒有直視,尖嘴猴腮男那凄厲的慘叫也能令她脊背發涼。
那慘叫聲愈演愈烈,片刻之後,洛星晚終于忍受不住轉過身來,輕輕拉了拉林忘的胳膊,對他說道:“林公子……師父,他都說自己說的是實話了,你快别燒他了,再燒就燒死了。”
“嗯,他沒有再改口,這次說的應該是真的了。”林忘輕輕點頭,而後虛空一抓,尖嘴猴腮男身上的火焰也随之熄滅了。
火焰消散之後,露出了尖嘴猴腮男被燒的焦黑皲裂的皮膚,如此慘狀,看的洛星晚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雖然先前也見過林忘殺人,可那時都是一刀斃命,給她帶來的視覺沖擊遠不如現在這般反複折磨來的劇烈。
“說,你爲何要跟蹤我們?”林忘追問道。
“是……秋官正,他給這次外出的欽天監準備了許多幅畫卷,他說畫卷中的人就是殺死春官正的兇手,若是……誰能将這人擒下,保準賞元石三千、官升一級。”
林忘一愣,顯然想不通爲何自己戴着面皮還能被認出來,于是開口問道:“那畫卷上的人和我長得一樣麽,憑什麽就認定是我?”
尖嘴猴腮男聞言苦笑了一聲,開口道:“你除了相貌之外,身形、佩刀都與那畫中之人一般無二,我們當時便起了疑心……現在看來,我們還真沒找錯人。”
林忘眼神冰冷,繼續追問道:“你們是如何知道我會在天木城中出現的?”
“這我就不清楚了,起初我們這些人隻是被派來這狼嚎山脈尋個寶物,可到了這沒幾日,秋官正便告訴我們……殺害春官正的兇手可能就在城中。”
聽了他的話,林忘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之中,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的行蹤爲何會被欽天監所掌握。
正當林忘苦苦思索之時,那看起來虛弱至極的尖嘴猴腮男忽然身子一動,從掌心處射出一道細長青芒,徑直朝着洛星晚打了過去。
這道青芒速度極快,眨眼間便要擊在孱弱的洛星晚身上,林忘來不及多做思考,更來不及再去運轉内力,隻得飛身閃到洛星晚身前,以肉身硬抗這一擊。
下一刻,青芒打在了林忘右胸之上,随即一道極其陰冷的氣息便順着這道青芒流入了林忘體内。
“哈哈哈,我這‘碧寒毒針’滋味不錯吧。”尖嘴猴腮男臉上露出一絲癫狂,“你将我變成這個鬼樣子,我也不能讓你好過,哈哈哈哈哈。”
“這是什麽鬼東西?”感受着那道陰冷的氣息在自己身體經脈之中胡亂蹿動着,林忘的臉色變得極爲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