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位的老闆正正聚精會神的将淋滿蛋液的肉排夾到油鍋裏炸,出鍋後便傳出一股異香,随後老闆又拿起手邊的瓶瓶罐罐逐一撒在上面。
“好香啊。”洛星晚嗅了嗅,美麗的臉龐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絲饞相。
“那當然了,”攤位老闆一臉得意的說道,“這些調料可都是我獨家秘制的,你就是跑遍四國境也找不出第二家這麽好吃的炸肉排了。”
聽他這麽一說,洛星晚再不猶豫,掏出許多銅錢遞給了老闆,而後從他手中接過盛好的肉排,滿臉幸福的捏起一塊吃了下去。
洛星晚吃東西時格外認真,林忘見這個樣子,不自覺的泛起一絲笑意。正在認真咀嚼的洛星晚被他這麽一笑,忽然有些不好意思,面頰上更是映出兩團绯紅。
“你笑什麽?”洛星晚拿出手帕擦了擦嘴,随即向林忘問道,語氣與其說是詢問,倒不如說是嗔怒。
林忘正要說話,目光突然瞥見幾個人影,頓時将他從眼前的溫馨喜悅之中拉了出來。
距離二人不遠處的一個茶攤上,不知何時竟來了三個身着華服的男子,這三人年紀都不算大,可眉宇間卻滿是煞氣,顯然不是善類。他們一邊喝着茶一邊彼此談笑着,不過時不時便會朝林忘這邊瞄上幾眼,不知在想些什麽。
林忘顧不得回答洛星晚的問題,隻是低聲沖她說道:“我們走。”
正在一門心思品嘗着美食的洛星晚聽到這話愣了一下,下意識開口問道:“啊,去哪?”
“先離開這再說。”說罷,林忘便拉起洛星晚快步向前走去。
二人沒走多久,茶攤上那三個華服男子便站起身來,向着林忘與洛星晚消失的地方看了過去。
片刻之後,其中一人取出了一張畫卷,而上面所畫之人正是林忘。這畫卷畫的極爲逼真,不僅樣貌畫的十分傳神,衣着、發飾乃至佩刀都與他所穿戴的一般無二,顯然是出自名家之手的。
“咱們是不是找錯了,剛才那人與畫中之人相貌完全不同。”說話之人是三人中最爲瘦小的一個,此人生的尖嘴猴腮,卻偏偏留着一臉濃密的絡腮胡子,看起來不僅沒有氣勢,反而有些不倫不類的滑稽之感。
三人中手持畫卷那人卻是搖了搖頭,開口說道:“相貌不同倒是不假,可其他方面卻有些過于相似了,不管是臉型、身形乃至于身上挎着的兩把刀都與這畫中之人一模一樣。”
“他易容了?”說話的是三人之中長相最爲秀氣的一個,若不是他的嗓音異常的渾厚,怕是說他是個女子都有人相信。
“很有可能,”手持畫卷的男子将畫卷小心翼翼的收好,而後對着其他兩人說道,“我先回去和秋官正大人禀報一聲,你們二人跟上去,最好是先将他們控制住了。”
那生的尖嘴猴腮的男子與秀氣男子皆是應了一聲,随後便向着方才林忘與洛星晚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在他二人走後,剩餘一人也不停留,運起内力施展身法,迅速穿過人群朝一處掠了過去。
另一邊,林忘拉着洛星晚在這熱鬧繁華的夜市之中一路疾馳,因爲速度過快,一時也令許多行人朝着他們投來了疑惑的目光。
可林忘顧不得這些,他敏銳的從那幾人身上察覺到了危險,爲了不徒增事端,他隻能盡快帶着洛星晚離開此地。
“心眼之域,開!”
林忘運轉内力開啓了心眼之域,領域之力頃刻間便将數丈範圍内盡數籠罩了起來。
“他們果真是沖着我來的!”在心眼之域的探查之下,林忘輕易便發現了這兩個人的蹤迹,同時他心中一沉,因爲這兩人速度奇快,怕是過不多久便要追來了。
若是隻有林忘自己,那他很輕松便能甩開這兩人,隻是此時還有洛星晚在身旁,能維持現在的速度已是不易,更别提将身後兩人甩開了。
眼看着對方離自己越來越近,林忘突然調轉方向,拉着洛星晚拐入了夜市邊的一條狹窄陰暗的小路之中。
拐入小路之後,林忘見這小路兩側堆着許多幹草,于是猛然出掌,将道路兩旁的幹草盡數震翻,擋住了後路。
片刻之後,尖嘴猴腮男與那秀氣男子也拐入了這條小路,而後一陣内力翻騰之下,擋路的幹草瞬間四散而去,重新露出路來。
突然一道白光從無數幹草後的一片漆黑之中驟然射出,那秀氣男子躲閃不及被白光擊中,頃刻間腹部便被豁開了一條口子,白光也深深嵌入了他的腹部血肉之中,之後那白光向後回縮,連帶着将他的身體也拖入了黑暗之中。
這白光來的飛快,去勢也是極快,尖嘴猴腮男想要伸手去拉卻已是來不及了,隻能眼睜睜看着同伴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從黑暗中響起,尖嘴猴腮男子的神經也随之緊繃了起來,他知道,自己的同伴怕是已經遇害了。
正當他心中驚疑不定之時,黑暗中突然又有一物朝他飛了過來,尖嘴猴腮男頓時大驚,内力彙集手中随後便伸手朝那東西抓了過去。
出乎他意料的是,這黑暗中抛出的東西竟沒有任何殺傷力,在他抓到此物的瞬間,掌心便傳來一陣異常的溫熱。
借着街外照射而來的一道亮光,尖嘴猴腮男這才看清,自己手中的并非是什麽兵刃暗器,而是一顆剛剛斷氣的猙獰人頭。
尖嘴猴腮男也不是等閑之輩,他迅速調整好心情,将手中人頭抛到一邊,警惕的留意着四周。
忽然一陣勁風撲面而來,尖嘴猴腮男不敢怠慢,手中法印一握,道道内力瞬間自他體内迸發而出,在他身前彙成了一道屏障。
可這屏障剛剛成型片刻,便被一道璀璨無比的紅色刀光從中撕開。
震驚之下的尖嘴猴腮男還未來得及再有什麽動作,便見一道身形從遠處閃了過來,而後他雙腿一疼,身子便不受控制的跪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