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寶物能夠如此受歡迎,無非是因爲“方便”二字。
每一枚儲物戒中都暗含着一方或大或小的空間,戒指持有者可以通過自身靈力開啓這方空間,将随身攜帶的各種物品存入或取出,比起随身攜帶要方便許多。
遺憾的是,這種寶物随着世間靈力的消失而湮沒在了人類的曆史之中。畢竟沒有了靈力,人類就無法開辟出單獨的空間,自然也就做不成儲物戒了。
“每次用這戒指存放或者取出物件時,都需要消耗靈力,不過這消耗微乎其微,以我這少得可憐的靈力,存取個千百次都是不成問題的。”火錘将戒指從拇指取下,放到掌心把玩着說道,“這儲物戒内蘊含着一個空間,大概有一間屋子那般大小,可以随意存儲物品。”
蘊含空間。
這短短四個字卻勾起了林忘的一段回憶,那便是先前在福壽鎮遇到的攝魂塔。
“我曾與一個十分古怪的僧人交手過,他手上也有一個蘊含空間的寶物,是一座小塔,”林忘停了一下,繼而又開口道,“他能夠憑借那小塔施展特殊手段,直接将我的魂魄從身體中吸出。”
一想到那天的遭遇,林忘心中便覺得一陣後怕,若是沒有額頭處的那個封印,說不定自己就會一輩子困在那塔中世界了。
“那小塔恐怕和我的儲物戒一樣,都是從某處遠古遺迹之中得來的,這可都是大機緣啊。”火錘感歎一聲。
“那日我見他十分輕易就能催動小塔,莫非他也修煉出了靈力?”林忘突然想到此事,“可交手時他所用的皆是符篆一道的手段,施法時與尋常内力也并無不同。”
“世事無絕對,說不定那小塔用内力也能催動呢。”火錘身子向後一仰,躺在地上随口答道。
“我們就在此處躲上幾日吧。”安靜了一陣後,火錘突然說道。
其餘三人也未回答,隻是先後點了點頭。被連着捆了這麽久,他們的确需要休整一段時間。
可他們未曾想到的是,欽天監的人已經趁着夜色逼近了此處。
通體火紅、形似野狗的妖獸低頭不住的在地面嗅着,在它後方則是跟着欽天監的大批人馬。
這妖獸帶着衆人在錯綜複雜的道路上左串右串,最終停在了一座破敗的庭院門前。
通體火紅的妖獸回頭沖着後面的夏官正叫了兩聲,大有幾分邀功的意味。
離奇的是,這妖獸雖然樣貌像狗,可聲音卻是與打鳴的公雞頗爲相似,很是嘹亮。
夏官正面含笑意的将它抱了起來,寵溺的摸了摸它身上火紅的毛發,而後沖着身後的春、秋兩位官正說道:“我這‘靈火獸’的嗅覺向來準确,他們應該就藏在這裏。”
其餘兩位官正連連點頭,之後夏官正正要伸手推門,卻聽見黑暗中突然有聲音傳來。
“老司,你确定他在此處麽?”
“當然确定,我這一路都是按着連心印的指引走的,怎會出錯呢?”
“可真有你的,别人都是把連心印送給自己的相好,你可倒好,居然送給了火錘那厮。”
“唉,誰讓我當初欠了他人情呢。”
“說的是啊,咱們長途跋涉過來救他,還不是因爲都欠了他人情。”
聽着說話聲越來越近,夏官正猛一揮手,便有一團火球從天而降,不偏不倚的向着聲音的來源處落了下去。
夏官正本以爲憑此一招奪了這幾人性命,誰料那火球還未落地,便被從中劃開,随即一道金色劍氣從中破出,朝着夏官正所在之處斬了過來。
這金色劍氣威勢極強,出手之人顯然不是善類。夏官正也收起了初時的不屑,神色漸漸嚴肅起來,他雙手一合結出一個法印,身體裏的内力迸發而出,形成一道火焰巨浪,迎着金色劍氣拍打了過去。
金紅二熱在半空中交相輝映,火焰巨浪被劍氣從中直接斬開,化作無數火花散落空中,連帶着周遭的溫度都上升了些許。
而在斬開火焰巨浪之後,那金色劍氣亦是光芒大減,微微閃爍幾下後在半空化作了虛無。
表面上看來二人平分秋色,可夏官正心中清楚,方才的交手是自己落了下風。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夏官正雖是落了下風,卻還是想着在氣勢上壓過對方一頭。
誰料對方根本沒有回答他的意思,反而自顧自的說道:“欽天監?怪不得火錘要跟我們求救,原來是招惹上了青國的欽天監。”
見對方絲毫不将自己放在眼裏,夏官正頓時大怒,法印一握,随即又有無數團火球從天而降,向着聲音傳出之處砸了下去。
鋪天蓋地的火雨将四周照的亮堂了起來,而火雨正下方赫然有着三個身影。
這三人皆是男子,左邊一人看起來歲數不大,一件寬大的罩袍将他的身體遮了個嚴嚴實實;右邊一人是個幹瘦的光頭,上身穿着一件簡陋的獸皮坎肩,下身則是一條滿是補丁的麻布長褲,看起來随意又邋遢。
和這二人比起來,中間一人看起來要正經的多。這人看上去三十左右,一身灰藍長袍,手中握着一把古樸長劍,單是站在那裏便會讓人心生寒意。
身着灰藍長袍的男子擡頭看了一眼,之後面無表情的向上揮出一劍。
一道金色劍光自古樸長劍上迸發而出,劍光過處,一團團火球無聲的湮滅在了半空中,如同從未出現過一般。
見自己的招數又被對方輕描淡寫的破解掉了,夏官正又驚又怒,他正要再有動作,卻發現那身着獸皮坎肩的幹瘦光頭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自己身前。
隻見這幹瘦光頭雙手結印,同時口中念念有詞,夏官正見多識廣,立即認出他所結的乃是佛門的常用法印。
随着幹瘦光頭手中法印的接連變化,一道道金光在他體表升騰而起,最終彙成了一個璀璨金色的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