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剛剛起身,便覺身後熱浪翻湧,回頭看去,原來是手握烈焰巨刃的林忘正和那白骨巨獸鬥得激烈。
白虎巨獸獸爪一揮,随即便與那丈餘長的火焰巨刃碰撞在一起。
巨刃崩碎,道道内力火光若煙花一般在洞中炸開。而白骨巨獸也不好受,在與林忘交手時被火焰灼傷,潔白獸爪骨骼之上留下了一道顯眼的黑迹。
“走!”解救了火錘與陳登二人後,塗三也顧不上去看身後戰況如何,一手抓住一個飛快的向着洞外跑去。隻有先将這二人送出去,他才好騰出來去幫林忘。
而另一邊,一招被破後的林忘毫不畏怯,淩空躍起連斬數刀,一連四五道月牙狀火焰刀光悍然落下,直沖着巨獸那白森森的頭骨斬去。
白骨獸爪靈活異常,先一步護住了自己的頭骨。下一刻,道道刀光斬到獸爪之上,雖留下了一條條焦黑長印,卻終究是沒有對它造成什麽實質傷害。
這時林忘注意到身後幾人已經離去,于是随手打出幾道刀光,趁着白虎巨獸躲閃抵擋之際快速遁逃而去。
白骨巨獸見狀憤怒咆哮一聲,化作一道龐然白芒沖向幾人來時的洞口。
它的身軀極爲龐大,這洞口顯然是不足以讓它通過的。可它那一副骨軀力大無窮,竟是完全無視地下堅硬的土石,硬生生的鑽出了一條路來。
林忘在狹長的地洞中疾馳着,身後滿是砂石碰撞、巨岩滾落的聲響,不時還夾雜着一聲聲低沉的虎嘯。他不回頭也知道,那白骨巨獸已經追上來了。
“吼——”
又是一聲虎嘯在林忘身後響起,二者之間距離隻有不到兩丈,林忘扭轉身子結出法印,随之便有數道火柱破土而出。
可這些火柱在白骨巨獸面前仍是堅持不了多久,獸爪揮舞之下便被拍的粉碎。
林忘卻也沒打算靠着區區幾根火柱便能将這巨獸攔下,他再度揮刀,火焰刀光直奔巨獸右側利爪關節而去。
與此同時,一團白中透着藍色的寒氣也從洞中角落噴射而出,竟與林忘一樣,也瞄準了那白虎巨獸的右爪關節。
白毛大狗從黑暗中一躍而出來到林忘身邊,一邊跑着一邊得意洋洋的搖動着尾巴。
林忘心中不禁暗道:好家夥,這種生死關頭還來邀功,當真是沒心沒肺啊。
林忘的火焰刀光先一步打在了它關節處的深色液體上,白虎巨獸身形一滞,可轉瞬間便恢複了過來。
從阿呆口中噴出的寒氣接踵而至,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團看似綿軟無力的寒氣竟頗爲有效,在被擊中爪部關節後巨獸的右爪行動明顯遲緩下來,再行幾步之後,白骨巨獸一時失了平衡,向右一栽撞在了牆壁之上。
“好阿呆,真是厲害!”林忘忍不住出口稱贊道,跑在他身邊的阿呆也因此搖尾巴搖的更歡了。
一人一狗趁着白骨巨獸失足的功夫迅速跑出老遠,沒過多久,他們身後便又響起了土石崩裂的聲響。
毫無疑問,是那白骨巨獸擺脫了寒氣的影響追了上來。
塗三等三人從地窖中慌亂的鑽出,一刻不敢耽誤便沖出屋子來到院中。
“火錘,你心心念念的妖獸不會就是下面那堆骨頭架子吧?”塗三突然發問。
驚魂未定的火錘趕緊搖頭道:“不是,我也認不得那堆白骨究竟是什麽妖獸。我本以爲此地肆虐的妖獸是幽隐魔蝠,這種妖獸喜歡食人血肉且能制造出黑霧爲自己做掩護,它們的翅膀可以做煉器原料……”
“行了行了,打住!”塗三現在顯然是沒興趣聽火錘給自己講什麽幽隐魔蝠,他隻想知道下面那堆骨架究竟是什麽來曆,衆人又該如何從它手下逃生。
“塗……塗大俠,我那徒弟晉兒不知現在身在何處?”陳登在地窖中飽受折磨,此時雖比先前清醒了些,神情卻仍是有些恍惚。
“他被我安置在離這不遠的鎮上了。”塗三随口答道,随後握緊雙輪便要回去搭救林忘。
正在此時,屋内又竄出一大一小兩個身影,自然是林忘與阿呆。
看見林忘滿身塵土卻并未受傷,塗三總算放下心來,正要上前說些什麽,腳下卻突然震動起來。
“不好,那東西要出來了!”火錘大驚失色道。
話音剛落,不遠處的房屋轟然倒塌,一道白光從瓦礫廢墟中一躍而出,猛然落在衆人面前。
“吼——”
那白骨巨獸并沒有直接向衆人發起攻擊,而是仰天長嘯一聲。衆人隻覺有股山呼海嘯的一般的龐大妖力自上而下的壓了下來,擡頭看去才發現,原本高懸在天的如墨一般漆黑的雲團不知何時已經落了下來。
漆黑如墨的雲團在下降到一定程度時忽然停了下來。與此同時,村子上空某處突然現出了一個一尺長寬的方形木盤,木盤上畫有大片大片的隐秘符号與文字,更有一顆顆寶珠玉石鑲嵌于其上,而在木盤的最中央處,插着一面小旗,旗子兩面各寫着一個“鎮”字。
在場衆人除了陳登之外都是有些見識的,一眼便認出那突然出現的木盤乃是當初青國欽天監封印村子所用的陣盤。
随着陣盤的出現,原本籠罩村子的半透明屏障向上金光大放,數不盡的金色流光迅速彙聚于屏障最頂端,形成一個刺目的巨大“鎮”字。
在這“鎮”字形成之後,衆人頓時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之力,幾乎令他們喘不過氣來。
不消片刻,汗流浃背的幾人便癱倒在地,站都站不起來。不遠處的白骨巨獸似乎也有着同樣的處境,白骨構成的龐大身軀都被壓的彎了下去,看起來搖搖欲墜,似乎随時都有散架的危險。
白骨巨獸不甘的揚起頭顱,再度發出一陣充滿怨念的嘯聲。霎時便有道道妖力自其骨縫之間迸發而出,于半空中彙成一隻虛無的暗色的獸爪。
虛無暗色獸爪毅然決然的拍在屏障頂上,尖端深深沒入其中,撕扯着将屏障向下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