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忘、墨柒與管家老劉相對無言。
原本簡單的計劃因爲欽天監的到來而變得麻煩起來。
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賀震霄在整個欽天監中都是排的上号的高手,更何況與他同行的還有成名已久的降龍伏虎兩兄弟。
林忘等人雖在人數上略占優勢,可真鬥起來卻未必能讨的到便宜。
若是敗了,不但穆青救不成了,恐怕幾人的性命都保不住了,畢竟林忘、墨柒與茅煥手上都是沾過欽天監鮮血的。
“你們還是如實相告,讓茅煥自己決定吧。”管家老劉說道。
他正說着,突然院中落下紅雨,三人一齊看去,竟是有無數顆火球從天而降,砸進了院中各處。
茅煥等了許久都沒能等到衆人歸來,知道可能是遇上了麻煩,于是果斷闖入了府中。
“茅煥來了,我先回避,你們見機行事吧,日後到了無罪山莊記得定期傳信。”管家老劉一邊說着,一邊從後門撤出了會客廳。
“茅兄!”看着管家老劉身影消失後,林忘趕緊伸手招呼茅煥。
“林兄,原來你在這!”茅煥擡手發出幾顆火球,将身旁圍着的一衆守衛擊退出去。
此時他并未使用符篆而是僅憑着自身内力施展術法,即便如此他還是能在短時間内施展多次火球術,其實力和天賦由此可見一斑。
“這位是?”茅煥看着林忘身後的墨柒,感覺有些熟悉,似乎曾在哪裏見過。
墨柒偷偷給林忘遞了個眼色,林忘心領神會道:“這位是墨柒墨兄弟,先前和高兄關在一起,與他很是投緣。”
墨柒趕緊接過話茬,“高老哥仗義,出來第一件事就是把我也弄了出來。”
“我看你有些眼熟。”茅煥看着面前的墨柒,越發的感覺眼熟了。
“小弟若是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茅煥茅大哥吧?”墨柒裝出一副愧疚的表情,“小弟年輕時候不懂事,曾與茅大哥起過些沖突……事情過得太久了您可能都不記得了,哎呀,現在想起來真是追悔莫及……”
茅煥擡手打斷了他,“我想起來了,你是墨家的人。”
“是是是,我師傅是……”
墨柒剛一開口,茅煥又一次打斷了他,“先不說這些了,老高和秃子怎麽沒和你們一起?”
“老高還是眼饞睦州城主的黑石寶甲,出來後就奔着那兒去了。”林忘如實回答道。
“這麽久了還沒回來,多半是遇到什麽麻煩了,你們可知道他們具體去了哪裏?”茅煥問道。
“我知道!”墨柒趕緊道,“茅大哥,跟着我走,準沒錯。”
茅煥看着墨柒這副積極的樣子,不免有些懷疑。畢竟墨柒與他們相識不久,現在又表現的如此積極,很難判斷他是否還有其他心思。
思考片刻後,茅煥還是選擇了讓他帶路。
畢竟他與林忘都不認得路,若是一間一間的找又太費時間了,畢竟現在這種情況下多在城主府逗留一會就多一分危險,隻能是死馬當作活馬醫相信墨柒了。
“帶路。”
“好嘞!”墨柒絲毫不敢怠慢,帶着二人朝着城主私宅而去。
沒走多久,三人便看到前方不遠處一道金色光柱沖天而起,在漆黑的夜幕中甚是惹眼。
茅煥看到這一幕,臉上神色當即凝重了起來。
“想不到穆定坤手下還有這種高手,這下麻煩了。”
“茅大哥你放心,我墨柒雖然沒啥本事,卻是最講兄弟情義的。高大哥将我從那死牢中救出來,今日我就是搭上這條命我也絕不退怯。”墨柒義正言辭道。
“那太好了,一會就多仰仗墨兄弟出力了。”茅煥嘴上雖然這麽說着,臉上卻是寫滿了不信。
翻過兩道牆,三人終于來到了戰場之中。此時高得财與屠仲猷格幾乎已經被賀震霄逼入了絕境。
屠仲猷滿臉痛苦的趴在地上,滿身的污土與碎布條,身上大片大片的皮膚變成了焦褐色,顯然是由剛才的金色光柱所緻。
他如何想得到,平日裏屢試不爽的土遁術居然被賀震霄簡單粗暴破解掉了。
原本躲藏在土地中的他,突然被一道升起的光柱擊中,強大的沖擊力直接将他推出地面,光柱中蘊含的恐怖威能令他全身燒傷。
從未有過的無力感充斥在他的心中,短時間内的兩次大敗對他的打擊很大。如果說先前敗給林忘是因爲被他算計、棋差一招的話,今日被賀震霄打敗就是實力上無情的碾壓。
高得财則更加凄慘,此時的他渾身上下都是被賀震霄的崩勁打出來的血洞,遠遠看去好似章魚的觸手一般。
他雙手吃力的結着法印,用身上完好的靈肉去填補崩開的傷口。他若不是有着一身能抗打又能療傷的靈肉,恐怕早就死在賀震霄手上了。
與他二人的慘狀不同的是,賀震霄身上沒有絲毫的淩亂,完全沒有與人交戰過的感覺,隻有他微微發白的面色證明了他剛才消耗了些許的内力。
“跟你們浪費太長時間了,是時候送你們上路了。”
賀震霄雙手食指探出,金色霧氣在指尖聚集成球。
“嗖——”
兩顆金色球體同時化作手指粗細的金色光柱,分别向兩人射去。
說來緩慢,其實從他探出手指到金光射出,不過是一息之間發生的事。
眼見金光即将射中二人,突然一堵土牆拔地而起,不偏不倚的立在了屠仲猷身前,金光打在土牆,震落一塊塊的沙石土屑,可金光最終卻未能穿牆而過。
另一邊,一隻巨大木手突然從天而降,五根木指牢牢抓住高得财的身體,生生将他抓了起來,射來的金光自然是落在了空處。
“還有幫手?”賀震霄正說着,突然感覺身後似有破空之聲。
“大人小心!”
“霄哥小心!”
擒龍伏虎兄弟和陸玉的喊聲先後響起,賀震霄猛然回身,隻見到一把燃着烈焰的長刀朝自己額頭縱劈下來。
他來不及多想,運起内功擡手一掌護住頭部。
烈焰長刀斬下,幾滴血珠滑落他的掌心,順着他的衣袖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