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多少元石,都拿出來。”林忘毫不客氣。
“我被這東西裹着,怎麽拿啊?”屠仲猷敲了敲胸口被烤的硬化凝固的泥土。
林忘冷哼一聲,一拳砸在他的胸口上,堅硬的泥土被打的碎裂開來。
屠仲猷伸手到懷中一陣摸索,最後掏出了四塊元石,不情不願的遞給林忘。
林忘看着遞到自己眼前的四塊亮晶晶的元石面露愠色,擡手便将其打翻。他握刀的手上微微用力,刀刃劃破了屠仲猷的脖頸上的皮肉,随即便有鮮血順着刀身淌了下來。
“别跟我浪費時間。”林忘語氣冰冷。
“唉。”屠仲猷歎了口氣,似乎下定決心一般的再次将手伸到自己懷中摸索。
“林忘,”屠仲猷突然開口道,“我與你不死不休!”
林忘聞言一驚,正要用力切斷他的脖子,屠仲猷卻先一步把手從懷中拿了出來,他張開五指,露出了掌中一塊閃着白光的鐵牌。
鐵牌之上白光大盛,瞬間便席卷了屠仲猷全身。這白光看似柔和,實則蘊藏這巨大的力量,在它出現的一瞬間便将林忘從屠仲猷身邊遠遠推開。
“啊-------”
伴随着屠仲猷的一聲慘叫,這一大團白光從中爆開,變成了大片大片的白色氤氲,幾乎蒙住了整個院子。
這白色氤氲有一股奇特的香味,林忘不經意間吸了一口,便感覺渾身發軟、連手中的刀都拿不住了,“哐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這白汽有毒!林忘心中暗道一聲不好,趕緊施展出五感封閉術,将毒氣隔絕起來。
與此同時,距離菜館百丈之外的一處小巷中閃過一道白光,白光消失後一個滿身被堅硬泥塊覆滿的狼狽男子出現在了這裏,正是屠仲猷。
他将手上握着的已經開裂的鐵牌狠狠摔在地上,咬牙切齒道:“林忘!你等着!”
也難怪他動了如此大的肝火,這鐵牌乃是他當初花了多一半的身家從一場拍賣會上買來的。在生命攸關之時隻要向這鐵牌中注入内力 ,便能激發這鐵牌中蘊含的陣法,将持有者随機傳送到百丈之外的随意一處地點。
這等寶物幾乎算得上是屠仲猷的第二條性命了,有了這鐵牌,多險惡的地方他都敢去闖上一闖,多危險的事他都敢做上一做,正因如此,這些年來他在江湖上混的風生水起,賺了不少元石。
今日他本想隻用四塊元石打發了林忘,可後者卻并不買賬,萬般無奈之下他隻好用出了這最後的底牌。屠仲猷咬着牙将身上的泥土全部清除掉,而後滿臉不忿的離開了睦州。
菜館後院中的白色氤氲很快散去,先前被白光所包裹的屠仲猷早已不知去向。林忘将整個菜館找了個遍,也沒找到他去了哪裏。
再度轉回到院子,林忘隻得懊惱的撿起了地上的四塊元石放到自己的衣兜裏。
今日雖然兇險,收獲卻也不少,他非常清楚這四塊元石的價值,日後若是再遇上集市,便又能買上不少寶物了。
想到這裏,林忘的心情好了許多。
他正準備離開菜館,出門前似乎想到了什麽,又回到屋内将自己剩餘的全部碎銀都放到了櫃台上。
可這麽一來,林忘身上除了剛搶來的這四塊元石之外便再無分文了,猶豫再三後他又回到了城主府的小院中,拿一塊元石向墨柒交換了一些金銀,第二天一早便離開了睦州城。
“籲-------”林忘回到小鎮上,将買來的瘦馬拴到了客棧的後院。
“林兄?這麽快就回來了,”一進門,由茅煥操縱着的店小二便迎了上來,“見到高得财了嗎?”
林忘見他如此急切,便将過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關于與城主府密謀之事自然是隻字未提。
“好!太好了!”店小二非常激動,“既然如此,過幾日我們便去這睦州城主府上走一遭。”
“城主府内高手衆多,僅憑我們二人怕是不夠吧......”雖然已經知道了城主府會盡可能少的防備人手,林忘卻還是裝模做樣的擔憂了一番。
店小二聞言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當然不會隻有我們二人。”
“我還找了其他幫手。”店小二指着樓上的客房又開口道,“不過他昨日與人争鬥内力透支,需要修養幾日才能恢複。”
他正說着,樓上客房的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又聽得一陣腳步聲,一個身材矮小皮膚蠟黃的男子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屠仲猷!”林忘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林忘?”樓梯上的屠仲猷也很是吃驚,而他臉上的驚訝很快便轉換爲憤怒,“茅煥,昨日便是這個小子找我麻煩,我們二人一起上,殺了他!”
林忘見此情形也隐約猜了出來,這屠仲猷也是無罪山莊的人 ,茅煥剛剛所說的幫手就是他。
這下可好,林忘不止明白了什麽叫冤家路窄,更知道了什麽是惡人先告狀。
屠仲猷直接從樓梯上躍下,揮拳便向林忘打來。林忘先是一記攤手将他的拳頭攤開,而後又是一記重拳捶在了屠仲猷的胸口。
屠仲猷被這一拳打退數步,嘴角流出了鮮血。他昨日爲了催動鐵牌内力嚴重透支,直到現在也未能恢複過來,自然也無法施展“土遁術”。
沒了他賴以生存的兩大功法,屠仲猷完全不是林忘的對手。
屠仲猷還未站穩腳步,林忘便又出一拳,這一拳勢大力沉,結結實實的打在了他的下颌處。屠仲猷被這一拳打的轉了一圈,栽倒在了樓梯階上。
屠仲猷既然是無罪山莊的人,而且與茅煥相熟,那麽林忘想要混入無罪山莊自然就不能殺他,所以今日他并未拔刀。
可不拔刀不代表不動手,這屠仲猷實在可惡,不狠狠揍他一頓實在難解林忘的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