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夜晚,不必現代的安全到哪裏。
“好,那就麻煩王爺了。”
楚雲骁伸手扶着她上馬車,而後自己也跟着上來了。
她還以爲楚雲骁要在外面坐着,沒想到他也進來了,一時間有些不習慣。
“外頭冷,所以本王也就進了馬車和你一起,你放心,馬車裏不會有人看到的。”
楚雲骁坐在馬車裏,沉默了半響,才跟蘇甜搭上話。
“蘇姑娘,不知道你們那裏是什麽樣的,可以跟我說一說嗎?”
因爲馬車裏太過安靜,蘇甜也覺得不适,能找個話題聊聊天也好。
她跟楚雲骁說了很多現代的事情。
楚雲骁不懂現代的種種,就一直認真聽着她的描述。
在說起這些的時候,蘇甜整個人都是鮮活靈動的,看着她做出各種描述的動作來,楚雲骁的臉上也帶着笑。
“若是這邊女子可以科舉,你讀了這麽多年的書,說不準也可以中個狀元。”
蘇甜一聽,趕緊擺手,“不不不,我可沒有這個本事。”
她對古代也算是有一點的了解的,知道那所謂的十年苦讀有多苦,根本就不是現代的這種程度。
那些讀書人可都是能從早學到晚的,多少人除了吃喝就是讀書,還有種種見解,那些策論她是半點都寫不出來,更别說那些考試了,實在是太難。
也正是因爲了解到,所以對于那些靠着讀書做官的古人,她心裏也都是極其欽佩的。
“王爺拿我跟他們比,倒是要叫我羞愧了。”
蘇甜臉上有比不過被人強誇的心虛。
“蘇姑娘不必謙虛,能讀這麽多年的書,這邊的千金小姐姑娘,可是都沒有讀過這麽多。”
對于楚雲骁口中的話,蘇甜卻是并不贊同,“這不一樣,在你們這裏,不是都覺得女子無需識得太多字嗎?所以我覺得,并非是她們讀的書不多,而是很多都沒有這個讀書的機會。”
“如果她們有讀書的機會的話,東嶽國也會有更多有才學的女子。”
在看那些古代的資料時,她就一直對古代的女子覺得可惜。
楚雲骁也知道,普通的百姓家裏,讀書識字的女子極少,富貴人家的女子便是少數的認識一些,能認得賬本持家便已經不錯了。
但王府的女子,隻要願意學,那是一定要學的。
蘇甜爲她們覺得可惜的眼神,落在楚雲骁的眼中,他想說什麽,就聽她換了話題。
“那些難民如何了?吃的可還夠?”
“夠,那些蔬菜還是夠的,肉的話,就不太行了。”
楚雲骁想到目前的困境,還是決定跟蘇甜說一說,看她是否能幫得上忙。
“那些肉食實在是太貴了,皇上雖說撥下了十萬兩,但其實也是杯水車薪。”
現在什麽都貴的厲害,肉就貴的更厲害了。
雖說吃些蔬菜也行,但其實蔬菜也很貴,隻是比起肉食來,要好很多。
“難道皇帝不知道那些難民的情況嗎?”
蘇甜有些爲楚雲骁不平,“身爲皇帝,享受着吃穿富貴,更是手握權勢,卻是如此對待自己的百姓!”
她這話說的聲音不小,說完後,才意識到這裏不是自己能激憤之下開口的地方,一字一句都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想起她爸媽就是因爲擔心皇帝看不慣楚王府,才想讓她遠離楚王府,頓時臉色白了些。
“王爺,我這些話都是口不擇言,您可千萬不要說出去。”
蘇甜雙手交握,做出哀求的手。
可憐兮兮的樣子落在楚雲骁的眼中,他覺得很是好笑,爲求她安心,他做出保證,“本王不會說出去的,你放心吧。”
爲了安慰她,他又道:“你隻不過是說出了大家的心裏話罷了。”
無論是難民營的百姓,還是京都的百姓,肯定心裏都是這麽想的,隻不過是不敢說出來罷了。
蘇甜對楚雲骁還是有幾分信任的,何況和她和楚王府還有來往,如果她的話傳出去的話,對楚王府應該也沒什麽好處。
“既然你這邊缺少食物,那我今天就回去,讓人準備,等明日午時,那時候路上的人也少一些,你們就帶着馬車,一點點的運吧,我怕太多,會惹人注意。”
要是被别人注意到了她家裏有大量的糧食,怕是會被人盯上,對他們家不利。
“好,多謝,一次次的麻煩你,你現在身在這裏,應該也需要不少的銀兩,你看你是要什麽?”
蘇甜想到自家現在确實是比較需要銀兩,但楚王府現在更是需要,怕是也拿不出多少了。
再說了,隻要家裏有糧食,她們完全可以靠着手裏的糧食賺錢,所以楚王府的銀子對他們來說,并不重要。
“我還要回去問過我爸,看我爸是什麽意思。”
“好。”
看楚雲骁像是還有什麽話想說的樣子,她問他,“怎麽了?王爺是還有什麽話想要對我說嗎?”
有是有,隻是楚雲骁不知道應該怎麽說。
他抿了抿唇,說,“我是想問你,你們一家人是以後都打算在東嶽國住下了嗎?”
“不知道,要看能不能回去,現在我和我爸媽都回不去,還不知道要怎麽回去。”
“東嶽國很好,你不是說你很喜歡研究這些嗎?這裏還有很多大好河山,各種風景,山脈湖水,都很好看,不打算都走上一遍嗎?”
他說這些,已經是在委婉的想要她留下了。
蘇甜是喜歡這些地方,能都走一遍自然也是想都走一遍,多看看東嶽國的風景,但還是回家更加重要。
“喜歡,但也隻是喜歡,而那邊才是我的家。”
蘇甜也算是委婉的拒絕了,她以爲楚雲骁時想要讓她幫助那些難民渡過難關,所以才會以她喜歡研究文物來留下她。
“這裏就沒有什麽是值得你留下來的嗎?”
“我很喜歡這裏,這些還是要看我爸媽的,如果他們能回去的話,我當然要跟着回去。”
蘇甜的話說的很決絕,楚雲骁就知道,她對他肯定沒有那方面的意思。
隻不過他還是想爲自己争取一下。
“那我呢?阿菱阿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