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大人,族長糊塗,磕頭,趕緊給我磕頭!”老祭師十分着急的吼道。
族長雖然還沒有完全搞清楚狀況,依然和老祭師一起使勁兒的磕頭。
“這個大逆不道的小丫頭我帶走了,審判結果擇日會通報你們,至于是否要追究其他人的責任,再行定奪。”
族長擡頭想要爲小栗說情,卻發現面前空空如也,神使已經走了。
“好險,好險,差點兒我們的部落就沒了。”老祭師一邊擦着額頭的汗水,一邊用慶幸的口氣說。
“小栗怎麽辦?”族長沉聲問。
“等着呗,還能怎麽辦,這個時候,我們應該極力撇清和小栗之間的關系,否則,我們也會跟着遭殃,就說小栗是受到奸人的教唆才說出那樣的話的。”
“不行,我不能放着小栗不管。”族長大聲說。
“唉,你以爲我忍心啊,這不是沒有辦法嘛,落到他們的手中,除了祈禱他們能夠網開一面還能怎麽辦,但小栗犯的是大不敬之罪,恐怕很難得到他們的寬恕。”
“如果不寬恕會怎麽樣?”族長趕緊問。
“輕則被點天燈,以儆效尤,重則我們全族之人都得完蛋。”老祭師臉色灰敗的說。
“就沒有别的辦法了嗎?”族長一臉絕望的問。
“也不是完全沒有,如果小栗的舅舅願意出面,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他雖然還沒有正式成爲神,但已經進入了神的系統,或許能找到說情的關系。”
老祭師說完,随即又搖了搖頭:“就不知道他願不願意了,畢竟小栗犯下的罪行太大了,搞不好他自己都要被牽連。”
彭戰實在不明白,僅僅是說了一句話,在老祭師眼裏就成了十惡不赦的大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個時代的人也活得太如履薄冰了。
“也隻有這樣了,你馬上将我開除出部落,我去二負山找小栗的舅舅。”
聽到二負山這兩個名字,彭戰就好像在黑夜中看到了一抹曙光,瞬間來了精神,如果猜得沒錯的話,危就是族長要去二負山尋找的小栗的舅舅。
彭戰突然有點兒擔心,族長這麽過去,會不會惹上二負和危殺猰窳的麻煩,那樣的話,不但小栗救不出來,他自己還有可能搭進去。
但是彭戰現在顧不了那麽多了,就算他不去,彭戰自己都要去,他要去救夜小舞。
在族長的腦海中,彭戰搜索到他的相關信息。
這個部落的名字叫蒼黎,而族長的名字也叫蒼黎,在成爲族長之前,他和其他人一樣,隻有外号,生于小河邊,他的小名叫小河。
喝頭湯擊殺的猛獸是黑熊,所以他又被人稱爲黑熊,聽上去有點兒像罵人的名字,卻是他的榮耀。
當然,還有很多諸如呼噜,大腳等外号,不同的人對他的稱謂都不盡相同。
這個時代,隻有大人物才會有統一的名字,而其他人則隻是一個方便的稱謂,不管叫什麽,隻要讓他明白叫的是他就行。
蒼黎當上族長之後,才有蒼黎這個名字,隻有年長的人會這麽叫他,更多的人稱他爲族長。
危也是蒼黎部落的人,因爲傑出表現,被二負神看重,并将他留在了自己的身邊。
雖然這個時代天神衆多,但是能夠擁有自己專屬山川河流的神并不多,二負山不僅僅隻是以二負神的名字命名,他對這座山擁有完全的所有權。
二負山緊鄰蒼黎族所在的疏屬山,而疏屬山則是将來用來囚禁二負神的山,兩座山峰隔崖相望,結果以蒼黎族長的腳力,依然走了幾天幾夜,主要是這個時代的山太高了。
彭戰已經習慣了到處都是人,所有動物都對人敬而遠之的世界,對這個世界還真不太習慣。
一路上都不見一個人影,就算是平坦地帶,依然隻有漫步的各種野獸。
而且那些野獸一點兒都不怕人,它們甚至三五成群,堵在一些關鍵位置,捕殺路過的野獸,當然也包括人類。
山林和平原中,偶爾也會有一些不起眼的小路,蒼黎卻不敢沿着那些小路行走,因爲那些小路都是猛獸踩出來的,順着走往往就會成爲它們的食物。
這是一個叢林法則依然盛行的時代,越平靜的地方,往往越危險,那個平靜不過是猛獸們抛出的誘餌。
經常會看見前一刻還風平浪靜,一片祥和,下一刻,就是兩隻猛獸四目相對,發出一聲聲的怒吼。
不過怒吼往往意味着不會動手,真正的殺戮是悄無聲息的。
比如,一頭野豬,走着走着,就會突然被從草叢中竄出的巨蟒纏住,然後雙方就在地面上展開一場殊死搏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