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滿頭銀發的老人緩緩從人群中走出來,步履蹒跚,每走一步都十分的艱難,他身後跟着一個中年女子,雙手緊緊的抓着老者的胳膊。
看上去即像是女子在扶着這個老人,又像是女子因爲緊張和害怕,讓老人當她心裏的依靠。
“老東西,既然知道我們是袍哥會的人,還敢在這裏多嘴?”
一個一身戾氣的家夥一個箭步走到老人的面前,伸手薅住老人的衣領,用力提了提。
老人的身體看上去輕飄飄的,典型的風燭殘年,結果沒想到那個孔武有力的年輕人用手提了好幾下,他都紋絲不動,幾個袍哥會的才立馬警覺起來。
“媽的,怪不得敢當出頭鳥,原來是個會家子。”一個光頭男子直接用手槍瞄準那個老人的腦門。
“讓我帶這個丫頭離開,今天的事情權當沒有發生過,怎麽樣?”老人看見袍哥會的公然用槍威脅人,眼神裏面閃過一絲怒火,不過很快他就壓制住心中的怒火,用商量的口氣說。
“老東西,給你臉了!”光頭說完,直接扣動扳機。
他的食指還沒來得及彎曲,老頭的手就已經搭在了他的手上,他食指頓時沒有了彎曲的力氣。
周圍的人聽說光頭要開槍,吓得趕緊向後退,發現沒有動靜,才停下來,遠遠的觀望。
“鑫哥,别!”老人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寒光,那個女子見狀,立即輕聲說。
老人慢慢的松開手,輕聲說:“能給我一個面子嗎?”
在老人動真怒的瞬間,彭戰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他立即猜到了這個男子的身份,女子的身份自然也呼之欲出,隻是他沒想到,他們兩個居然會留在這裏。
這兩個人就是從從唐門逃出來的前唐門掌門人唐鑫和唐柔的母親周婷,隻不過他們現在的樣貌和彭戰記憶中的樣貌簡直判若兩人。
外形可以僞裝,但他們身上的氣息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内部的改變肯定是唐門巨變導緻的。
這兩個人死裏逃生從唐門逃出來,結果并沒有選擇遠走高飛,而是偷偷的潛回俗世的縣城,并在縣城開了一家診所。
通過診所的門,就能看見俗世九層樓所在的那座山,每天下午,他們也會和大量的遊客一起,坐在九層樓對面的河畔吃烤魚,卻不敢和那些遊客一樣,對着九層樓的峭壁評頭論足。
近在咫尺的九層樓對于他們來說卻是天涯海角,每天想着自己的親人還在九層樓裏面備受歹人的折磨,他們就心如刀割。
唐鑫還沒有從之前的走火入魔中走出來,身心又遭受這樣的重創,一夜之間,頭發全白,整個人好像一下子老了幾十歲,成爲了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而周婷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幾乎每天晚上都從噩夢中醒來,不過她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将唐柔拜托給了彭戰,才讓唐柔僥幸逃過一劫。
要是唐柔沒有離開,以她的顔值,會遭受什麽樣的摧殘,簡直不敢想象。
他們除了擔心被奴役的親人之外,還擔心他們自己的身份暴露,這也是周婷趕緊阻止唐鑫使用武力的原因。
唐門被拯救之後,人丁稀少,都忙于做一些恢複性工作,所以沒有人通知唐鑫和周婷,唐門已經獲救了,當然,唐門就算想通知,也不知道唐鑫和周婷的下落。
他們和重啓會的那些人一樣,怎麽也想不到,唐鑫和周婷就呆在巫溪縣城裏面。
“呸,你他娘的,土都已經埋到你額頭了,我他媽能看見你的面子嗎?”
說完,光頭直接一腳踢向老人的裆部,力氣之大,帶着一股勁風。
老人吓得一個踉跄,光頭的腳直接踢空。
其他幾個袍哥會的人終于明白這個老頭是個扮豬吃老虎的高手,立馬将他團團圍住。
但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來了一股狂風,吹得人眼睛都睜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