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姑且認爲他的針灸術是從他鄉下土郎中爺爺那裏學來的,但是說幾個小時内讓一個昏迷了八年的植物人蘇醒過來,大家不覺得太扯淡了嗎?他要是這麽牛逼,諾貝爾醫學獎早追到他家門口,硬塞給他了。”
“還什麽百萬年薪特聘爲外聘專家,并擔任副主任之職,誰知道呢,又沒有證據。證書拿出來看看,工資條拿出來看看。一個中醫師能拿到百萬年薪,糊弄鬼呢?就連西醫師,想拿百萬年薪都不容易,非行業中的頂級大牛所不能。”
“所以,我嚴重懷疑他的傑出校友推薦語存在誇張其詞,弄虛作假的成分。請柬要收回,人要轟出禮堂。”
“鑒于此事的惡劣影響,我還建議學校撤銷他的學位,畢業證也要作廢。”
“還有這位美女學姐,也要轟出去,因爲推薦語是她寫的,明知故犯,徇私枉法,是這場鬧劇的主犯之一。必須要施以懲戒,以儆效尤。”
……
張浩辰大聲奚落道,對陳陽的傑出校友推薦語提出嚴重的質疑,不僅要把陳陽轟出會場,還要讓趙清韻轟出會場。
而且,把人轟出現場也就罷了,他竟然還要求學校取消陳陽的學位資格,畢業證書作廢,簡直壞透了。
質疑陳陽的不僅張浩辰一人,其他一些圍觀而來的校友也都紛紛搖頭。
針灸術治療植物人,幾個小時讓一個昏迷八年的植物人蘇醒,開什麽國際玩笑?
針灸術要是這麽牛逼,能治好植物人症,世界主流醫學也不會不承認,早在世界上大放光彩了。
“推薦語寫成這樣,你們也信?到底是怎麽審核的?連最起碼的判斷都沒有嗎?”黃鵬處長緊皺着眉頭,對着電話那頭的女助理大聲訓斥道。
推薦語牛皮吹大了,完全不可信啊!
“啊,這……,是我疏忽了,沒有仔細看。再說,中醫,我也不懂啊,不了解中醫能不能治療植物人症。”女助理小心翼翼的說道,非常委屈。
“不懂中醫是理由嗎?我們學校有一個現成的中醫學院,有那麽多中醫老師,有那麽多的中醫學生,随便拉一個問問也知道這話有沒有吹牛了。連西醫都治不好的植物人症,中醫怎麽可能治得好?這是三歲小孩都知道的常識。”
“黃處長,我知道錯了,以後我一定端正工作态度。那那……,我把這個傑出校友的名字删掉了,再拉成黑名單,請柬 直接作廢。如果人在現場的話,讓保安驅逐出去就行了。”女助理說道,也是對陳陽恨到牙根癢癢,竟然讓她平白無故挨了處長一頓訓。
“等等!”
卻突然趙清韻開口說道:“你們不是想要證據嗎?我給你證據。我手機裏有陳陽治療植物人的現場視頻和照片,因爲當時我就在現場,做了記錄。植物人是我們楚州市市長鄭明輝的父親,你們要是不信可以打電話去問問。此外,還有我們楚州當地的新聞媒體采訪,發布的相關新聞手機上都能搜得到。”
“至于陳陽被高薪聘請爲楚州人民醫院的外聘專家,擔任副主任一職,證據也都在我手機裏呢。頒發的證書我有拍下來。”
……
當所有的證據擺在面前,現場所有的人都傻眼了,不信也得信了。
小夥子,很秀啊!
其中報道針灸術治療植物人的新聞媒體中,有好幾家是楚州當地的官媒,報道中有陳陽治病時候的照片,可信度極高。
不過,并非現場報道,而是事後報道。
甚至事後有許多新聞媒體蜂擁到楚州市人民醫院,想讓陳陽再治療一個植物人,從而證明他攻克了植物人難關,而不是巧合,但是沒有下文。
如果能連續治好兩個植物人,更能證明他用針灸術治療植物人方面存在非凡造詣。
這成了一個很大的遺憾。
一直到現在,陳陽還是隻治好了一個植物人。
當然,治好一個植物人,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趙清韻的手機裏有很多陳陽治病時候的錄像和視頻,更能佐證此事真實不虛。
這一下子大家都無話可說了。
就連張浩辰都支支吾吾,憋不出一個完整的屁來,有種被打臉的感覺。
他對陳陽貶損了半天,說人家什麽都不是,結果人家一出手就是王炸,狠狠抽他一臉。
即便隻治好了一個植物人,存在巧合,瞎貓碰到了死耗子,不能說明攻克了植物人難關,也足夠人家吹噓一輩子了,值得刮目相看。
畢竟,瞎貓碰到死耗子也是一種能耐啊!
而且,剛畢業沒幾年,人家就能拿到年薪百萬,現場這麽多所謂傑出校友,能與之媲美的又能有幾人?
這一腳,直接碾壓了一大片,讓許多學長學姐擡不起頭來。
就見現場剛才奚落陳陽的好多校友,當場就閉上了嘴巴。
奚落一個百萬年薪的學弟,他們不配啊,根本沒有資格,因爲他們中許多人一年都賺不到一百萬。
“有意思,有意思!我江南醫科大學的中醫學院一直不溫不火,想不到也出現了一個厲害的人物,能治好植物人症。”黃鵬處長點贊道,終于不再嚴肅着面孔,一抹笑容在臉上綻放開來。
然後,他對着會場前方喊道:“王院長,你過來一下,快過來。”
“哦?有什麽事?”
會場第一排,一個年紀和他差不多,但是頭發謝頂,身上學究氣息更重的中老年男子站了出來,然後帶着一臉的疑問對着黃鵬處長走了過來。
這個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江南醫科大學中醫學院的院長,同時也是江南省中醫協會會長,王大春。
黃鵬處長已是迫不及待要把陳陽介紹給王大春院長認識一下,因爲中醫學院能出現一個能人太難得了。
同時,他也想讓王大春院長試試陳陽的深淺。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
不過,說到中醫學院,都是眼淚啊!
這次校慶邀請的校友中,中醫學院是所有學院中最少的,乏善可陳,捐款總額也是最少的。
畢竟中醫沒有西醫那麽賺錢啊,從事這一行也很難獲得很大的名頭。
卻說,江南醫科大學的中醫學院原本是一個獨立的大學,名叫天河中醫學院,後來被江南醫學院吞并了,組成了一個擁有985資質的江南醫科大學。
可是,合并後,天河中醫學院并沒有獲得多大的好處,一直不溫不火,甚至還沒有以前風光呢。這成了中醫學院心目中永遠的遺憾,有種寄人籬下的感覺。
這次校慶大會,王大春院長連坐在主席台上的資格都沒有,也可見到中醫學院在學校裏并不受器重。
要知道,在兩校合并之前,王大春院長可是能和江南醫學院的校長平起平坐的。
“怎麽了?黃處長?叫我下來幹嘛?”中醫學院的王大春院長踱着步子,很快站在了黃鵬處長面前。
“王院長,你們中醫學院出了一個能人啊,用針灸術能治好植物人症。據我所知,這植物人症是不治之症,不僅中醫治不好,西醫也治不好。植物人症要是因此被攻克了,獲得諾貝爾醫學獎都不難啊!你們中醫學院這是要出風頭了啊。”黃鵬處長笑着對王大春院長說道,語氣很誇張。
不過,他這話裏頭,似乎還有話呢。
好像是在調侃。
“哦?治療植物人症的能人?誰啊?我怎麽不知道?”
王大春院長聽着頓時眉頭狠狠一皺,一頭霧水,又一副快要驚掉下巴的樣子。
針灸術要是能治好植物人症,如此巨大的貢獻,獲得一個諾貝爾醫學獎并非沒有可能。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黃鵬處長對着陳陽指了指。
“黃處長,王院長,我并非中醫學院的學生,學的其實是西醫。但是生在中醫家庭,從小對中醫耳濡目染,很感興趣,所以讀大學時中醫的課程我旁聽過不少。”陳陽糾正着說道。
前面說了,他大學之所以學西醫,而不是中醫,是爲了好就業。
畢竟現在是西醫的天下,中醫式微,學中醫找工作都不好找。
但是,攻讀西醫的同時,他也沒有放下中醫,以堅強的毅力,旁聽了不少中醫的課程。讓他對中醫有了更深層次,更系統的領悟。
“王院長,你别聽他的,這家夥肯定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碰巧植物人在那個時候醒來,功勞被他撿去了。自古至今,植物人症都是不治之症。他一個小小村醫,有什麽資格治愈?”張浩辰一臉不忿的說道。
“好了,這位同學,你先安靜一下。真真假假,我自能判斷。”王大春院長淡淡掃了張浩辰一眼,讓他閉嘴,然後向陳陽問道:“你出生在中醫家庭,還旁聽過我們中醫學院的課?”
這個王大春院長可不是一般人,本身是個大學教授,學院院長不說,還擔任江南省中藥協會的會長,是江南省中醫領域的執牛耳者,對中醫學有着極其高深的造詣,不論是中醫藥,還是中醫治病,都很有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