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神仙難斷寸玉,神仙難斷寸玉啊。誰能想到這塊料子就皮殼有一層綠。兩個窗口都開出了綠來,太有欺騙性了。”
“誰說不是呢,這種料子誰碰到誰倒黴,神仙都得挨一刀。就當花錢買教訓了。”
“一億六千萬啊,這教訓可不小。對咱這種小作坊來說,足以傾家蕩産了,一輩子都難以翻身。不過這個楊大老闆據說身家有百億,還是天河十大家族什麽的,應該不差這點錢。”
“爺倆對賭各輸十個億,現在又垮了一億六千萬,就是再百億身家也不夠敗的啊!”
……
圍觀的人群一陣議論,有的扼腕歎息,有的報以同情,有的冷嘲熱諷,……
“林世榮,你不是說料子裏有翡翠,能解出玻璃種極品藍水,一定能大漲的嗎?現在我問你翡翠去哪裏了?”楊不凡對着林世榮大聲吼道,直呼其名,已是沒有了任何的敬意。
此刻的林世榮,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從昨天遇到陳陽,每每不順,先是自己看好的料子垮了一千萬,對賭又輸給陳陽十個億,現在又垮了一億六千萬。
能讓雇主輸這麽多錢的賭石顧問,古往今來恐怕都找不到第二個。
一瞬間,他老人家好像蒼老了幾十歲,本來容光煥發的臉龐變成了蒼白一片,本來銳利的眼神變得黯淡無光,好似一瞬間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隻剩下一具行屍走肉。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表現這麽好的料子,爲什麽會解垮。
是出門沒看黃曆?還是遇到掃把星了?
“我我我……,我踏馬哪知道翡翠去哪裏了。可能被那小子偷了,你找他要去吧。”林世榮撲通一聲癱軟在了地上,歇斯底裏的道,對着陳陽的方向指了指,竟然是要把責任推給陳陽。
這時,楊鴻升再次噴出一口老血,也對着陳陽怒指而去,口中喊道:“騙子,騙子……”
圍觀的人群當時都傻眼了。
你妹的,這是什麽操作?
料子是你們看好後掏錢買的,解垮了又說人家是騙子,一點都不講武德啊,連face都不要了。
“賢婿啊,得虧你當初把料子賣出去了,沒自己解,不然褲衩都輸沒了。料子除了貼近皮殼有一層翡翠外,裏面根本沒翡翠,隻有一坨狗屎。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啊!”雲霸天再次回到了陳陽身邊,一臉激動的說道。
“啊?真垮了啊?”雲錦繡一臉驚呆的樣子。
當初她就覺得,陳陽把一塊這麽好的料子賣出去,而不是自己解,肯定沒安什麽好心,現在果不其然啊,料子有問題。
“難怪我當時右眼皮直跳,原來是料子裏沒翡翠啊。幸好賣出去了。”陳陽雲淡風輕的說道。
此刻他手裏的三塊福祿壽翡翠已經有一半曝露出來了,那叫一個璀璨奪目,光芒耀眼。
這麽一大塊玉肉,得有兩三百公斤了,堪稱一塊超級大翡翠了,也并非全是三色,有單色,也有雙色,至于三色隻占了很小一部分。
不過,這很小一部分的三色福祿壽,達到了驚人的玻璃種,價值比玻璃種的帝王綠隻高不低,輕松能賣出好幾個小目标,甚至十幾個小目标。
現場又有好些珠寶商提出想購買陳陽的三色福祿壽翡翠,最高的那位港島鄭公子甚至開出了四十億的天價,但是都被陳陽給拒絕了,概不出售。
嘶嘶!嘶嘶!
咕咚!咕咚!
現場倒吸涼氣的聲音和咽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幾乎所有的人,無不羨慕嫉妒恨。
就連公盤大會的主辦方,一個個來到現場的高層領導,眼中都透着嫉妒的目光。
這麽極品的巨無霸翡翠古來罕見,要是留在緬國,GDP都能提升一截了,真是虧大了啊,血虧。
可是,白紙黑字的買賣,他們也不敢耍賴。
當然,虧的也不是他們,而是标王的主人,安家。
這塊标王還是從安家的礦上挖出來的呢,留着幾年了,窗口開了一個又一個,卻一直沒敢解開。哪想到給别人做了嫁衣裳,讓别人撿了大漏。
單單這一塊标王的價值,夠安家幾年的收入了。
“騙子,姓陳的,你這個大騙子,你看你賣給我爸的是什麽狗屁原石,裏面根本沒有翡翠,就皮殼薄薄一層。你踏馬肯定是故意的,不知道用什麽手段,提前知道了料子裏的情況,所以隻開了兩個窗口,然後自己不解,高價賣給别人。你不要臉,簡直無恥。現在我要你把錢還回來,不僅買下這塊料子的一億六千萬,還有我輸給你的十億和我爸爸輸給你的十億,一共二十一億六千萬。”
楊不凡的聲音傳了過來,大嗓門喊得震天響,竟然是很不要臉的耍賴起來,污蔑陳陽耍貓膩,要讨回所有輸掉的錢。
關鍵這家夥理直氣壯,說出這麽不要臉的話來,還臉不紅心不跳的,好像很有理似的。
“年輕人,沒有你這麽做事的,輸了就是輸了,要從自己身上找原因,而不是從别人身上找原因。你輸不起當初還和人家賭幹嘛?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吃的。”
“是啊,要是都像你這樣,輸了不認賬,這賭石市場非得完蛋不可。勸你一句,就當花錢買教訓吧。”
“要是實在氣不過,你就抽自己兩巴掌,讓自己清醒清醒。”
“這次我站在陳小哥這一邊。人家賭漲赢錢,是人家有眼力勁,是人家運氣好。說人家耍詐,就過分了。”
……
人群中傳出各種議論聲,對楊不凡紛紛勸誡,讓他别無理取鬧了,不要臉也要有個度。
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這次幾乎所有人都站在陳陽這一邊。
楊家輸了大錢,雖然很讓人同情,但也都是自找的。
“等等,大家别激動,先聽我說!這家夥每賭每赢,每賭每漲,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神仙難斷寸玉,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這麽厲害的賭石高手。這很踏馬不尋常。”
“就拿這塊标王來說,一個正常人,在不知道是否能賭漲的情況下,誰敢随便拿出三億八千萬來賭?瘋子還差不多,但是這小子就敢,而且真還賭漲了。”
“我嚴重懷疑這家夥掌握了某種賭石超能力,或者用很隐蔽的手段作弊,能夠未蔔先知,提前知道料子裏面翡翠的情況。所以我和我師父在楚州賭石大會上和他對賭的時候,就每賭每輸。”
……
楊不凡舌燦蓮花的說道,蠱惑人心,嘴巴就跟開了光似的,有理有據的。
還别說,他這一通說辭,讓一些立場觀念不堅定的人,當時就搖擺了起來,覺得他的話未嘗沒有道理。
陳陽連賭連赢,真的很不尋常呢。
“楊不凡,你給我閉嘴。這一切都是你的臆測,想當然。你拿不出證據,你就是诽謗。真以爲在國外我就不敢找律師起訴你嗎?”雲錦繡眉頭狠狠一皺,大聲說道。
“證據,我确實拿不出證據,但是我的懷疑是合理的。因爲這個世界上賭石根本沒有這麽牛逼的人。”楊不凡很不要臉的說道。
“你不牛逼,還不允許别人牛逼了?世界上沒有這門牛逼的人,我男朋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還不行了?楊不凡,你這是在诽謗,你這是在潑髒水。再敢胡說八道,别怪我真報警把你抓起來,再找律師起訴你。”雲錦繡威脅的說道。
“哼!真當我是吓大的啊?你敢報警,我不敢報警嗎?等警察把他抓到局子裏,一番拷問,不怕他不交代。所有的貓膩也都将水落石出。”楊不凡竟然也威脅了起來,揚言要報警把陳陽抓起來。
這時就見到,人家陳陽還在安安靜靜的解石呢,對楊不凡的污蔑理都不理,仿佛置身事外,一副泰山崩于頂而面不改色的樣子。
許多人紛紛搖頭,無不覺得楊不凡是在無理取鬧,耍賴皮。
不論是昨天的對賭,還是今天的解石,都有那麽多人在現場觀看,難道所有人的眼睛都瞎嗎,看不出陳陽耍了貓膩?
可是,楊不凡鐵了心的和陳陽死磕上了。
即便通過正當手段要不回來錢,他也要使用非常手段把錢搞回來,比如再請幾個殺手,或者和當地的黑社會合作,把陳陽給綁架了。
就在楊不凡拿出手機,真的打算要報警的時候,突然一個透着幾分嚣張霸氣的男子聲音傳了過來:“什麽?作弊?我緬國的翡翠公盤乃是世界上最公平公正的玉石交易會,誰敢在這裏作弊?”
随着聲音傳來,人群騷動了,紛紛兩邊讓開,留出一條通道來。
通過這條通道,一個年紀看着約莫二十多歲,穿着襯衫、西褲、皮鞋,戴着名表、大金鏈子、金絲框眼鏡,甚至還打了耳釘,發型油光锃亮的男子,雙手插兜走了進來。
他的身後竟然跟着一衆賭石大會主辦方的領導。
這些領導們有些都秃頭了,卻跟在年輕男子身後亦步亦趨,一臉的誠惶誠恐,好似這個年輕男子身份很不一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