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丁秘書先上來,是想看看包房準備了怎麽樣的,以做到這場宴請萬無一失,也沒想到能和陳陽遇到。
“哦,那敢情好啊。那小朋友就幫曹某人診斷一下,看看曹某的身體到底怎麽了。”曹華年淡淡的道,眼神深處似乎透露出對陳陽的不信任,隻是出于禮貌這麽回答而已。
尤其他這一聲小朋友稱呼,就跟罵人似的。
畢竟,陳陽太年輕了,看面相也沒什麽特别之處啊,完全看不出來哪裏像神醫了。
他話音才剛落下,就聽陳陽說道:“看曹總氣色很差,想必睡眠質量不怎麽樣吧?我猜可能是噩夢做得太多了,以緻神經衰弱如斯。看你的氣血值,再活三年已是極限了。而且這三年之内你随時都有可能暴斃而亡。曹總還是要小心爲好啊,不要太操勞了。”
嘶嘶!
咕咚!
陳陽此話一出,全場都寂靜了,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了。
站在他面前的可是江南省的首富啊,身家千億以上,連一省之長見了都得笑眯眯的相迎,不敢怠慢分毫,臭小子竟然說人家活不過三年,随時暴斃,咒人家早死,這是茅坑裏打燈籠,找屎(死)啊。
别說曹華年一個大人物了,就是一個普通人,被人這麽罵,心情也不會愉快的,非得火冒三丈不可。
就見鄭明輝市長,以及其他的楚州領導們,當時臉都白了,心都在一瞬間提到嗓子眼上來了,緊張到了極緻。
這尼瑪,可是上百億的大投資啊,萬一曹華年一怒之下,撂挑子走人了,拒絕在楚州投資,大家哭都沒有眼淚,巨大的損失沒有人能夠承擔。
鄭明輝真想罵陳陽來着,祖宗十八代給問候一遍,但是陳陽是他家老爺子救命恩人,他開不了這個口。
見他都不開口,其他的領導們就更不敢開口了,隻能在心裏面問候一下陳陽的親人。
陳陽的那一群老同學們心裏都直樂呵,心道陳陽這小子這下真的死定了,得罪了曹華年,神仙來了都救不了他。
蘇風雲的眼角眉梢有了一絲舒展,在想着該怎麽表現自己,以引起市長,等其他領導的注意,從而刷一下存在感。
要知道,這些市裏的大領導們,他平時都很少看到的,他想耍存在感都沒得耍呢。
今天這個機會必須得把握住。
現在部門裏正有一個提幹名額,一旦能選上,官位晉升,就是名副其實的科級幹部了。
小心思一活絡,蘇風雲的面色突然威嚴了起來,對着陳陽一聲呵斥,道:“陳陽,你小子胡說八道什麽呢?你這嘴巴還像以前一樣,沒把門,信口雌黃,張口就來。還不快向曹總道歉?人家曹總這身體一看就長命百歲,餘生還長着呢。”
果然,他這一聲呵斥,成功引起了全場所有領導的注意。
不過,他的級别太低了,這些大領導們根本不認識他,隻覺這個小夥子很會說話。
“曹總,我是市委宣傳部的科員蘇風雲,這小子是我高中同學,一起在這裏聚會來的。他腦子不大好使,您千萬别和他一般見識。我看曹總紅光滿面的,根本沒什麽大病,活一百歲都綽綽有餘。”蘇風雲接着又對曹華年說道,自報了姓名,同時拉踩陳陽,以給曹華年一個台階下。
就見他說話時也是不卑不亢,有涵養,有氣節。
頓時,全場的市委領導們都投來欣賞的目光,記住他這小子了,名叫蘇風雲,宣傳科的小科員。
“對對對,這小子的腦袋不好使,小時候被驢踢過。大家千萬别和他一般見識。”徐翔也按捺不住,口吐芬芳,上來拉踩。
他覺得剛才在包間裏踩得還不夠,還要繼續踩下去。
“陳陽,你還愣着幹嘛?還不快向曹總道歉?說人家曹總活不過三年,誠心的吧你?”
“跪下道歉都不爲過。還得自扇耳刮子。”
“曹總,我是方昊傳媒的創始人方昊,這是我的名片。聽說你要來我們楚州投資,還請多多關照啊。”
……
其他的同學竟然也加入了進來,化身跳梁小醜,一個個的争相表現自己,對陳陽各種口誅筆伐。
更有人借機想和曹華年認識一下,居心叵測。
卻是沒有人注意到,當陳陽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曹華年的眼神裏沒有憤怒,原本的輕蔑,直接轉變成了震驚,深深的震驚。
“都踏馬給我閉嘴!誰要是再敢說小神醫一個不是,我臉給他打腫。”曹華年突然一聲大喝,聲音跟滾雷似的震驚了全場。
陳陽的那些老同學們一個個的全被雷到了外焦裏嫩。
就在他們莫名所以的時候,就見曹華年突然一把握住了陳陽的手,一臉激動的說道:“哎呀,小神醫,你說的太對了。我就是噩夢做多了,這半年來每晚都做噩夢,現在神經衰弱的厲害,人都快魔怔了,我也擔心自己随時會嗝屁。可是到了醫院,醫生根本看不出任何毛病。你一眼就能看出來我的病,一定能治對不對?我求求你了,一定要幫我治治啊。”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曹華年擺出一副生無可戀的面孔,都差點要給陳陽跪下了。
可見每晚做噩夢真的給他帶來了很大的困擾,威脅到了生命。
他這種不差錢的主,看病肯定是到最牛的醫院看最厲害的醫生,比如帝都協和醫院的那些行業大牛們,卻也都看不出毛病,隻能說他的病确實夠奇葩的。
這半年來他也是身心俱疲,都快被搞崩潰了。
說出來可能沒人信,擔心自己會猝死,他連遺囑都立好了。
陳陽一口能說出他的病症,讓他震驚無比,仿佛在漆黑的夜色中看到了一絲曙光,所以此刻放下身段,求陳陽救他一命。
“啊?說中了?真的假的?”
其他所有人卻都震驚了。
陳陽隻淡淡掃了曹華年一眼,就看出了他身上的病症,這踏馬也太神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