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他也覺得陳陽搶了他的功勞,想來找陳陽要一個說法,會一會這小子。
“爺爺,你怎麽來了呢?也不提前和我說一聲。”孫超頗感意外,因爲他根本沒有聯系爺爺,不知道爺爺爲什麽突然就來了。
别人卻以爲他是自己輸不起,找爺爺來給自己撐場子來了,一萬點鄙視。多大的人了,簡直不要臉啊。
“我要是不來,孫家的臉都要被你丢盡了。”孫耀華狠狠訓斥了大孫子一通,氣得眼眉都立了起來。
他已經知道大孫子輸了,一敗塗地。
“師父,您來了,消消氣。一場小比拼而已,是個平局,也說明不了什麽。”馬剛迎了上來,一臉笑呵呵的道。
就是他聯系的孫耀華,說他大孫子在和陳陽比拼醫術,問他要不要過來看看,然後孫耀華人就過來了。身邊的兩個年輕人是孫家醫館的門徒,無關緊要。
“什麽平局,輸了就是輸了,還不承認。要是輸不起,當初就别賭啊。”趙清韻冷冷的道,很是不滿。
孫耀華聽着,臉色頓時一黑,對趙清韻掃了一眼,認出是趙長春的女兒,也不敢說什麽不好聽的話。因爲趙長春就在旁邊站着呢,曾經的老領導,多少要給點面子。
他讓馬剛把剛才醫術比拼的情況跟他講一下,聽了很是吃驚,也是一臉都不敢相信的樣子。
對陳陽看了看,就見臭小子才二十多歲的年紀,比他大孫子還年輕,恐怕毛都沒長齊。這麽年輕醫術就如此高超,不好解釋啊,也很不合常理。
關鍵如果剛才的比拼沒有貓膩的話,确實能說明人家陳陽的醫術有通天之能,治好了一個植物人未嘗沒有可能。
要知道,在幾分鍾内治好那五個患者中的任何一個,難度都不亞于治好一個植物人啊。孫耀華聽着就很窒息,他老人家根本做不到。
那他現在來找人家讨說法,懷疑人家搶了他的功勞,就顯得有些不識擡舉了。
“哼,幾分鍾内治好一個病人,我就不信了,天方夜譚都不敢這麽扯,肯定是你小子暗中耍了什麽小手段,造成了病人治愈的假象。”孫耀華橫挑鼻子豎挑眼,竟然也耍起無賴賴,認爲陳陽治好病人有貓膩。
剛才治病的時候,陳陽是關着門的,大家也不知道半個小時内裏面發生了什麽。
所以他的懷疑也并非一點依據也沒有。
隻是,那五個病人完全是随機抓取的啊,進去的時候也都确實病恹恹的,出來後全都精氣神十足,狀态良好。說陳陽耍貓膩,大家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陳陽能耍什麽貓膩。
或說,即便耍了貓膩,但是能讓病人痊愈,也值得肯定啊,終究是人家的能耐。
就在大家義憤填膺,忍不住想要破口大罵的時候,孫耀華又說道:“你叫陳陽是吧,你要是真有能耐,就和我比試一場。要是能赢我,我服你。要是赢不了,說明你小子肯定有問題。”
嘩!
全場嘩然,大家都萬萬沒想到孫耀華會對陳陽發起挑戰。
老東西臉皮可真夠厚的啊,大孫子比不過人家,他來出馬,搞起了車輪戰,一副赢不了陳陽絕不罷休的樣子。
孫耀華曾經是市人民醫院中醫科的主任,現在退休了,還在家族的醫館裏上班,在整個楚州的中醫界,他都是頂流,尤其被那些達官顯貴們青睐。
孫超也許沒資格做陳陽的對手,但孫耀華絕對是有資格的。
唰唰唰!
一雙雙眼睛對陳陽看了過去,許多人的眼神中都帶着期待,希望他能接受挑戰。畢竟這種醫術大比拼的場面可是很有看頭的。
“不好意思,我拒絕。”
不成想,陳陽再次直接拒絕了,然後解釋道:“我怕你和你大孫子一樣,輸了又不認賬,賭了也白賭。”
他這話一出來,孫家爺孫的老臉都一陣通紅,臊得慌。
“姓陳的,少在這裏信口雌黃,妖言惑衆。我那是輸了嗎?按照規則來我是赢了的。明明是你違背了規則,沒有寫出診斷書。沒判你零分,說你和我平局,已經是好的了。你小子别不識好歹。”孫超氣呼呼的道,抓住這一點不放。
“你給我閉嘴吧。”孫耀華兇了大孫子一句,然後對陳陽說道:“我孫耀華在楚州市大小算個人物,說話從來都一言九鼎,絕不會不認賬。如果你實在信不過我,我們立個憑證也好。我要是不認賬了,你就拿着這個憑證,去法院告我。”
連立憑證的法子都想出來了,人家孫耀華也是誠意十足,真的想和陳陽切磋一下。
陳陽要是再推脫,就有怕了人家的嫌疑了,害怕自己狐狸的尾巴會露出來。
“好吧,比就比。不過,你要是輸了,你大孫子欠我的那一千萬得翻倍,要給我兩千萬。而且你大孫子必須要離開中醫科。”陳陽看着孫耀華說道。
孫超這個狗東西就是中醫科的蛀蟲,拉幫結派,徇私舞弊,有這個狗東西在一天,中醫科就别想好過。
所以,想振興中醫科,第一個要做的就是讓孫超滾犢子,然後把小團體解散,讓大家回歸本位工作,各司其職。
這也是趙長春讓陳陽加入中醫科的初衷,好好整頓一下中醫科,隻有整頓好了,才能談振興。
“行,沒問題,我要是輸了,多給你一千萬,我孫子也會離開中醫科。你要是輸了,你也要拿出一千萬,然後離開中醫科。此外,我們比試的的題目要改一改,不按照剛才的比法了。”孫耀華說道,答應了陳陽的提議,但是也有自己的想法。
衆人聽着心裏都一咯噔,老東西要更改比賽規則,肯定是覺得按照剛才的比法,自己沒有赢的把握,改了之後肯定會對他有利。
“剛才的比賽規則明明好好的,憑什麽你說改就改啊?陳陽,别聽他的。改了之後肯定對他有利。”趙清韻第一個不同意了,站出來說道,完全是爲了陳陽好。
“哼!趙家的小女娃,你見到長輩不說一句問候的話也就罷了,還這麽沒禮貌,你父親就是這麽教你做人做事的嗎?”孫耀華冷冷的道。
這時趙長春還站在一旁呢,本來想作爲一個旁觀者,置身事外的,見此說道:“清韻口直心快,孫老别和她一般見識。清韻,還不快跟你孫爺爺道歉。”
“道什麽歉啊,爲老不尊的。”趙清韻嘟囔道,還是不給好臉色。
孫耀華頓時眼眉一立,想要發飙。
這時陳陽說道:“好吧,一切依你,你想怎麽比就怎麽比。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我陳陽不帶怕的。”
聽到陳陽的話,孫耀華就把趙清韻置之不理了,對陳陽說道:“好小子,有志氣。單憑這一點,我那大孫子就不如你。”
口頭上是欣賞,可臉上卻流露出了一絲奸詐的神色。
黃口小兒終究是黃口小兒啊,不知道江湖的險惡,社會的複雜。
把出題的特權交給他,憑他一甲子多的行醫經驗,随便出個題目赢陳陽,簡直易如反掌。
“你放心好了,我孫耀華絕不會倚老賣老,一定會秉承公平公正的比拼規則。”
“我要出的比試題目也是診病,不過不是用望聞問切來診,而是懸絲診脈。”
“作爲一個中醫,想必你應該聽說過懸絲診脈吧?”
孫耀華看着陳陽的眼睛問道。
他這話一出來,全場所有人都臉色一變。
懸絲診脈不難理解,就是人躲在屏障後,手脖子上綁着一根絲線,中醫通過絲線感應病人的脈搏,從而診斷出病情。
這是一種難度極高的診斷手法,需要長年累月的練習,積累經驗。
在當世能懸絲診脈的中醫不多了,隻有那些切脈技術極其高深的老中醫才能做到。
當然,懸絲診脈現在用處不大了,因爲現代不像古代,男女授受不親,沒出閣的大閨女更是不能碰,尤其那些大戶人家的小姐姐闊太太們,碰了一下會玷污人家的清白,所以才有了懸絲診脈。
現在西醫盛行,根本不存在這種情況了。
所以懸絲診脈在現代幾乎瀕臨失傳。
孫耀華年少的時候,那個年代西醫還沒有這種盛況,中醫不僅能和西醫分庭抗禮,甚至還能碾壓一頭,孫家所有的從醫者都要學習懸絲診脈。
到了現在,在從醫一甲子經驗的加持下,孫耀華懸絲診脈的技術可謂爐火純青,能通過懸絲分辨出幾百種脈相。
而陳陽肯定是沒學過懸絲診脈的,完全就是個小白。
如此孫耀華和陳陽比拼懸絲診脈,就很雞賊了。
“陳陽,别聽他的。都什麽年代了,還懸絲診脈,以爲舊社會呢?太欺負人了。現在誰學懸絲診脈啊?隻有你這種老中醫才有可能會懸絲診脈。”趙清韻不樂意道,當場揭穿了孫耀華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