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十幾道血泉噴濺,直沖高天,仿佛噴泉表演似的,把天空漸染得一片猩紅凄豔,彌漫出濃烈的血腥味。
一瞬間十幾條生命隕落,死于非命,這是何等驚悚?這是何等殘酷?
這一刻,人命幾如草芥,比蝼蟻還要低賤!
陳陽仿佛化身成了蓋世殺神,要橫掃這世間的一切牛鬼蛇神。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定驚天動地。
連狼天野都吓得瞳孔狠狠一縮。
此刻,他終于知道爲什麽派兩批兄弟去請陳陽給他弟弟看病,結果全都失敗了。
他本以爲陳陽隻是一個小村醫,會一些小武道,哪想到人家是個武道大能。
這能耐,直逼武道宗師了!
嗤啦!
終究匹練刀罡隻有一丈長,沒有一刀斬盡,有十幾個狼門小弟僥幸逃生,同時開火,對陳陽展開了猛烈的攻擊。
而狼天野也因爲躲在一群小弟後頭,僥幸撿回了一條命。
“一起開槍,殺了他!隻要打死他,我每人獎勵一百萬!”狼天野怒吼,眼睛紅紅的,使出金錢激勵法,務必要将陳陽射殺。
雖然陳陽剛才表現的很兇猛,有萬夫莫當之勇,一看就知道是個武道大能,但是他這個年紀,不可能是武道宗師。
而隻要不是武道宗師,他都有信心能殺得死。
畢竟他屬下的火力可不是蓋的,布下天羅地網,就等着甕中捉鼈呢。
“殺!”
“打死他!”
“給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
活下來的小弟嗷嗷叫,胸腔裏全都充斥着怒火,子彈不要錢似的傾瀉而出。
他們這些混社會的,最講究的就是義氣。
頭可斷,血可流,但是發型不能亂!
砰砰砰!
轟轟轟!
十幾把槍吐出火舌,頃刻間交織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火力網,虛空都仿佛被洞穿到千瘡百孔。
如此兇猛的火力下,一百條命都不夠看的啊,變形金剛也得被打成篩子眼。
在狼天野看來,陳陽必死無疑。
一群狼門小弟們也這麽認爲。
“哼,狗東西,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我一次次給你機會,但是你不知把握,就别怪我辣手無情。做我狼天野的敵人,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死!”
看着被槍林彈雨覆蓋的陳陽,狼天野冷笑着搖頭,眼瞳透着神之蔑視。
他狼天野曾無數次與死亡擦肩而過,但是一次次死裏逃生,因爲他的命夠硬,所以才一步步走到今天。
陳陽想殺他,可能嗎?
“啊!”
喬婉君更是一臉絕望,眼中含淚,悲戚的喊道:“臭小子,誰讓你來救我的,吃飽了撐的嗎?”
終究,這個男人是爲了救她而死啊,讓她如何能心中不悲痛。
更關鍵,這家夥在做無用功啊,不僅救不了她,把自己也給玩死了。
好愚蠢的英雄救美。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調侃的聲音傳來:“哭什麽哭啊,我這還沒死呢?”
語落,一道身影穿過槍林彈雨出現了,撮指成刀,淩空一劃,玄黃氣兵宛若抽刀斷水。
嗤嗤嗤!
噗噗噗!
又好幾顆大好的人頭滾落,化成一地的血葫蘆。
“這怎麽可能?”
狼天野的身影頓時一僵,震驚到了極緻。
竟然有人用槍都打不死,這還是人嗎?
就是古武者,也不敢說刀槍不入啊!
“難道這小子是橫練古武大師?或者,武道宗師?”
想到這種可能,狼天野頓時肝膽俱寒意。
如果是橫練古武大師,借助巴雷特重狙還有殺死的可能,如果是武道宗師,那就徹底完犢子了。
武道宗師号稱人間大炮,想殺死,必須得用重炮級别的大殺器才行。
但是想一想,陳陽這麽年輕,能是橫練古武大師恐怕已經是極限了,斷然不可能是武道宗師。
如此,他又升騰起了一絲希望,因爲有兩個狙擊槍手埋伏在周圍,是他最後的底牌,希望能夠不辱使命。
這時,陳陽幾個手起刀落,把狼天野周圍的小弟斬了一個幹幹淨淨,宛如削瓜切菜一般,不費吹灰之力。
剛想對狼天野下死手,突然砰砰兩聲槍響傳來。
狼天野眼中就見,兩顆子彈,一顆從陳陽的心口穿過,另一顆從腦袋穿過。
“哈哈,死了!”
正想着人必死無疑時,突然發覺不大對勁。
因爲沒有一滴鮮血濺出。
一個眨眼後,就見到陳陽的身影破滅,原地隻剩下一片虛無,就仿佛肥皂泡泡被戳破了般,什麽都沒有剩下。
“什麽?隻是殘影?”狼天野心頭大震,恐懼莫名。
因爲隻有速度快到極緻,才可能留下殘影。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隻要速度足夠快,就不會被殺死。
這時陳陽已經沖到了十丈之外,身後帶起道道殘影,如同一隻鬼魅般,瞬間沖到一輛小轎車前,然後猛地一躍,落到小轎車的車頂之上,重重一腳踩下。
轟隆隆!
咔嚓嚓!
宛如巨象踐踏,一腳踩出萬斤巨力,小轎車的車廂頓時被壓扁了,化成了鐵餅,四個輪胎也接連爆胎,底盤着地,一個藏身在車底下的狙擊手頓時化成了血泥,鮮血流淌一地,死到不能再死
砰!
同一時間,又一聲槍響傳來。
“瑪德,給我去死吧!這次看你往哪裏逃?”
藏身在爛尾樓一個不起眼角落裏的另一位狙擊手瞄準了陳陽的心口,在陳陽一腳把小轎車踩成鐵餅的同時,重重扣下了扳機。
打死他都不相信陳陽這一次還能逃脫。
他剛換了穿甲子彈,這個距離下,幾寸厚的鋼闆都能輕松擊穿,陳陽便是橫練大師,肉身百煉成鋼,也得被重創,或者幹脆死翹翹。
可以忽略不計的時間内,狙擊穿甲彈飚射到了陳陽的心口前,陳陽沒有躲閃,但是也不是一味的挨子彈,而是猛地探出了一隻晶瑩白皙的手掌,淩空一抓。
然後,然後……
人沒有倒下,還直挺挺的站着,身上也沒有一絲血迹綻放,輕蔑的眼神更對着狙擊手望來,嘴角還帶着一絲森冷的笑意。
“卧槽,子彈被抓到了?”狙擊手有些懷疑人生了,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
這可是重狙巴雷特射出的穿甲子彈啊,竟然能被人一把抓住,這特碼還是人嗎?
不是人,是神!
這架還怎麽打啊?
根本沒法打啊!
就在狙擊手懷疑人生的時候,陳陽擡手一擲,子彈原路返回,在狙擊手的眉心上當場爆出一個血洞。
“你不要過來啊,我殺了她信不信?”
狼天野拿着一把槍,指在了喬婉君的頭上。
這個殺人不眨眼,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此刻身體竟然在抖,手也在抖,說話的聲音都帶着顫音,分明是恐懼到了極緻。
喬婉君一臉呆萌着,還震驚于陳陽的手段。
她知道陳陽厲害,但是不知道這麽厲害啊。
連槍都打不死,還能赤手接住狙擊槍的子彈,如有神助。
這種男人,便是三國呂布在世,都要甘拜下風啊!
“你是在威脅我嗎?你覺得你還有資格威脅我嗎?”陳陽冷冷的道,對着狼天野步步緊逼,完全把自己暴露在了狼天野的槍口之下。
但是狼天野不敢對他開槍,因爲開槍了也打不死。
“站住,退後,再敢前進一步,我打死她。反正我爛命一條,死了也就死了,一輩子能活到這個份上,也值了。但是她,這麽好的女人,你願意眼睜睜的看着她去死嗎?”狼天野把手槍的槍口抵在喬婉君的太陽穴上,歇斯底裏的吼道,眼睛通紅,仿佛着了魔一般。
停頓了一下,狼天野接着又道:“坦白的說,你我之間素無瓜葛,雖然有一些小矛盾,但是也都無關緊要。隻要你肯放過我一馬,我便放過這個女人一馬。”
“這些年,我身上也積攢了一些錢,我可以分一些給你,保你這一生衣食無憂,盡享榮華富貴。”
“當然,如果你想和我聯手,我可以許你狼門副門主之位。以你的手段,加上我的人脈,前途更是不可限量。連所謂的四大家族,都會隻是浮雲。”
“如果你殺了我,對你沒有半點好處。”
“也不怕吓唬你,東瀛的刀聖雨宮川是我的朋友,因爲一些私事,他這兩天會過來一趟。如果知道我被殺了,一定會替我報仇。你功夫再厲害,面對雨宮川,又能有幾分勝算呢?”
狼天野對陳陽說道,一邊許以好處,一邊進行威脅。
話說的時候,他還拖着喬婉君不斷後退,一直退到他的勞斯萊斯車旁。
其實他也不指望能收買陳陽,退到勞斯萊斯車旁後,一把将喬婉君推開,對着陳陽撞去,同時開槍,想要将喬婉君擊傷。
隻要喬婉君受了槍傷,陳陽救人要緊,他就能從容的逃脫了。
可是,他終究打錯了算盤。
他面對的可是一位擁有神念的武道宗師啊。
就在他準備開槍擊傷喬婉君的刹那,一道無形的神念直擊眉心而去,甚至侵入了識海。
嗡地一下,狼天野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靈魂傳來撕裂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