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最後整個人的身體就跟開了大腳的皮球似的,直接倒射了出去,撞到了趙永明的勞斯萊斯庫裏南車身之上,凹陷下去一個大坑。
嘶嘶!
霎時間,現場死一般的寂靜,場面血腥到了極緻,所有人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竟然把一個内力大師的一條手臂給幹報廢了,這也太猛了,實在是難以想象。
關鍵吳千秋可是戴着鎢鋼指虎啊。
所有人都以爲他能把陳陽的手臂幹報廢呢,哪想到結果反轉過來了。
噗噗噗!
吐出了幾口老血過後,吳千秋直接昏死了過去。
那鎢鋼指虎掉落在一堆血泥之中,赫然扭曲變形得不成樣子了。
肉身硬扛鎢鋼指虎,不敢想象陳陽的肉身有多強大。
其實陳陽也并非一點事都沒有,拳頭上也傳來了刺痛,被指虎上的尖刺印出幾個小凹坑,還滲出了幾絲血迹。
不過,也是不傷筋,不動骨,可以忽略不計。
“爸爸!”
吳一龍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眼珠子都紅了,雖然他被陳陽揍得也很慘,但是總歸沒他爸這麽慘,吼道:“你這個狗東西,把我爸爸的一條手臂弄沒了,你死定了,你完蛋了,我爺爺一定會殺了你的,将你碎屍萬段。”
他的爺爺吳山河可是楚州唯一的一位武道宗師啊。
武道宗師号稱天上神龍,人間大炮,整個江南省都沒有幾位,爲武道界扛把子,别說一市之長了,就是一省之長見了都得客客氣氣的,不敢造次。
吳山河要是出手,肯定沒陳陽好果子吃。即便他再強大,也不可能強大得過宗師。
所有人都這麽認爲。
“你們都愣着幹什麽?開槍啊,打死他。難道看不出來他是個暴徒嗎?”吳一龍接着又對一群警員歇斯底裏的喊道。
“對對對,趕緊開槍,打死他。這個狗東西是個十惡不赦的恐怖分子,殺人不眨眼,趕緊将他擊斃。看他把我打成了什麽樣,你們要是晚來一會,我非得被打死不可。這種人難道就地槍斃不是很應該嗎?”趙永明也緊接着喊道,怒瞪的眼珠子幾乎要噴出火來。
“我好冤枉啊,我好慘啊,兩條腿被廢掉了,差點被他打死。這個狗東西,下手實在太狠了。此子就地槍決,天理難容。”羅洪濤也大聲說道,噴出一嘴的血沫子,看着也夠凄慘的。
……
接下來不斷有人控訴陳陽,把他說成是十惡不赦的大魔王,強烈要求警員叔叔執行就地槍決。
唰唰唰!
十幾把突擊步槍,還有十幾把手槍,槍口齊齊指在了陳陽身上。
頓時,現場死一般的寂靜。
這架根本沒法打了,在所有人看來,陳陽都死定了。
他再牛逼,還能牛逼得過幾十把槍嗎?
現在看來,不需要吳家老爺子出手,陳陽就活不過明天了。
這時,卻聽一個聲音傳來:“住手,先别開槍?”
随着說話聲,一個身材略顯臃腫,警銜明顯高過所有人的中年男子從一輛警車上走了下來,看着陳陽,眉頭皺了起來。
正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副局座,範志軍。
見到範志軍,趙永明一愣,因爲是老熟人了,彼此還在一起吃過幾次飯呢,趕緊打招呼道:“範局座,想不到是你帶隊啊。這小子心狠手辣,罪大惡極。你看他将我一家三口,還有其他人傷成什麽樣,簡直不是人能幹出來的事,畜生都下不來這麽狠的手。所以,此子斷斷不可留,必須第一時間射殺,以絕後患。”
見到是老熟人帶隊,趙永明覺得自己這一把穩了,臭小子山窮水盡,不可能再翻出浪花了。
笑到最後的,是他們啊!
不成想,範志軍沒搭理他,而是對陳陽看了過去,一臉驚訝的道:“小神醫,怎麽是你啊?什麽情況?”
今天一早陳陽去局子裏領懸賞金,給一衆大佬治病,其中有一個就是這位副局座範志軍。
積勞成疾,範局座的腰子不大好,經過陳陽治療,老腰明顯好轉。
此刻他筆挺着腰杆,仿佛年輕了十幾歲。
“一點小矛盾,我妹妹被人打了,臉都給劃花了,還被學校開除,我來給她讨個公道。有些人不知道死活,沒有認識到錯誤,反而仗着家大勢大,位高權重,嚣張得不可一世,還想繼續欺負人,我一怒之下,就教訓了一下。”陳陽輕描淡寫的說道。
衆人聽着全都一呆,想不到陳陽和範局座認識。
看範局座那一臉驚訝的樣子,還有陳陽那一臉淡淡的表情,兩人的關系似乎還不一般呢。
“有這回事?細細說來。”範局座聽着很憤怒。
妹妹被人打了,臉給劃花了,結果作爲被打者還被學校開除了,這一聽裏面就有天大的冤情啊,任何人聽了心情都不可能保持平靜。
陳陽長話短說,把事情的前因後果描述了一下,飯局座聽着火冒三丈。
其他的警員也義憤填膺,無不覺得趙家一家三口,以及校長羅洪濤被揍完全是活該,仗勢欺人的狗東西。
“範局座,别聽他胡說八道,他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瘋子。我是趙永明啊,永明機械集團的董事長,你不認識我了嗎?咱一起吃過幾次飯,還唱過歌、洗過澡、按過摩呢。你不能聽信别人的一面之詞啊。你看看我們這麽多人被揍成了什麽樣子,難道還不足以說明他罪大惡極嗎?你就是不開槍打死他,也要把他五花大綁抓起來,然後扔進牢子裏啊。怎麽還和他唠起嗑了呢?”
臉破相有些嚴重,覺得範局座可能是沒認出來自己,趙永明趕緊自報身份。
“胡說八道什麽,誰和你一起吃飯?誰和你一起唱歌洗澡按摩?不要造謠我告訴你。我知道你是趙永明,但是事情沒調查明白之前,怎麽能亂抓人呢?萬一造成冤假錯案怎麽辦?要不這樣吧,所有人一起,都帶到局子裏去。嚴格審訊,把事情理清,再做定奪。”範局座說道。
話說,他雖然和趙永明有些關系,但是陳陽也輕易動不得。
不僅僅因爲陳陽幫他看病,幫局座徐振山,以及其他局裏大佬看病,還因爲陳陽治好了喬家老爺子的絕症,是喬家的大恩人。
他要是把陳陽抓起來了,喬家肯定會出面。
弄不好,他會把喬家也給得罪了。
不過,讓他頭大的是,陳陽竟然把四大家族的吳家也給得罪了,吳千秋的一條手臂爆碎,這是不共戴天的大仇啊。
吳家宗師老爺子吳山河可是出了名的護犢子,尤其對小兒子吳千秋最爲看重,一直當成家族的接班人培養,希望能爲吳家再造一個宗師,現在被人廢掉一條手臂,吳山河不瘋掉才怪。
宗師一怒,浮屍遍野啊!
到時候真不知道會如何收場。
弄不好,四大家族的喬家和吳家會互掐起來,讓整個楚州市的上流社會騷動。
範志軍兩邊都不想得罪,也不能得罪,所以先把人帶回局子裏審訊調查,才是最明智的。
“範志軍,你搞什麽飛機啊,偏袒得也太明顯了些吧?”
趙永明聽着勃然大怒,就是瞎子都能看出來範志軍在偏袒陳陽,實在是讓人憤怒啊。
接着又道:“範志軍,我讓你現在就把他抓起來,别給我打馬虎眼。不然我一個電話打到徐振山手裏,投訴你辦案不公。”
趙永明也是憤怒到了極點,徹底撕破臉了,竟然威脅起範志軍來了。
他作爲楚州市身家能排進前二十位的土豪,認識的大人物多了去了,甚至有一些關系稱得上是很鐵。範志軍在他認識的領導裏面官位也隻是中等偏上而已,并不算得上拔尖。
“對,你這個人怎麽這樣,枉我老公以前對你那麽好,每到逢年過節給你送禮物。關鍵時刻你胳膊肘子往外拐,你還是人嗎?你良心被狗吃了嗎?”沈素素也對範志軍控訴道。
“閉嘴,你找死啊!誰踏馬收你老公禮物?造謠你要拿出證據。再敢胡嚼舌頭根,誣陷人民公樸,我把你抓起來信不信?”範志軍火冒三丈道。
“範志軍,我看你真是要一條道走到黑啊,算你狠,你有種。我這就給徐振山打個電話。”趙永明憤怒的道,果然拿出手機,打了出去。
而且,人家竟然還真的打通了。
“徐局座,我是永明啊。我這裏出了點事,我和其他一些人被一個暴徒打了,差點被打死,慘狀實在無以言說。範志軍剛剛出警過來,結果不僅不抓暴徒,卻要把我們這些受害者帶到局子裏審訊。你說說,這是正常人能幹出來的是嗎?”趙永明對着電話大聲說道。
“豈有此理,有這種事?你把電話給範局座,我和他說,問問到底怎麽回事。”徐振山很憤怒的說道。
“好。”趙永明轉手就把手機給了範志軍,冷冷的道:“徐局座找你。”
範志軍不得不接聽電話,被徐振山訓斥了一句後,趕緊把事情的經過解釋一下。
聽到範志軍的解釋,徐振山的态度變了,和範志軍一樣,也是一陣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