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對方一碗水端平的話,他未嘗不能配合,畢竟他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隻有在道理講不通的時候,才會動手。
“給我閉嘴吧!沈女士是趙永明的夫人,人品我自然信得過,不可能會有過激行爲,傷害你妹妹,所作所爲不過是因你所迫而已。倒是你,把這麽多人打倒在地,下手如此狠辣決絕,我自然是信不過的。說你是犯罪嫌疑人,還冤枉你了嗎?我現在是警告你,命令你,不是在和你商量。馬上,立刻,把腳挪開,然後蹲在地上雙手抱頭。否則我有理由将你擊斃!”中年警員大聲威脅道,一臉的嚴肅,看着有些吓人。
人家可真不是危言聳聽。
陳陽此刻的舉動,分明是拿趙天一當做人質,趙天一生死懸于一線,人家警員一槍将他崩了,完全是合情合理。
“狗東西,聽到沒有?把蹄子從我身上拿開,不然警員叔叔打死你。”趙天一陰恻恻的冷笑道:“你再牛逼又如何?一個能打幾十個又如何?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功夫再好,一槍撂倒。趕緊像狗一樣跪下來求我,說不定我心腸一軟,格外開恩,讓你少坐幾年牢,不至于牢底坐穿。哈哈哈!”
有警員叔叔做後盾,趙天一感覺自己掌握了主動權,對陳陽口吐瘋狂之詞,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沈素素也大聲罵道:“你這個狗東西,把我打得這麽慘,把我兒子也打得這麽慘,你死定了,你一輩子完蛋了。就是你現在跪下來求我都沒用了。我不管你有多大的能耐,有什麽背景,我趙家是你得罪不起的存在。要是整不死你,我沈素素直接一頭撞死,不活了。”
此刻,陳陽在沈素素的眼裏,已經是個死人了。
“小陽哥哥,事情已經鬧到夠大了,趕緊把人放了吧。一切都怪我,把你卷了進來。”陳盈盈一臉的自責,以爲自己才是始作俑者,把鄰家大哥哥給害了,然後又眼神堅定的道:“所有的責任我來承擔。一切都沖着我來吧。”
“傻丫頭,我都說了,有哥哥在,天塌不下來,你以爲我是在和你吹牛嗎?”陳陽看着陳盈盈,眼神中滿是溺愛的說道,然後又看了看一對不知死活的母子,輕咬牙關說道:“你說我得罪不起你趙家是嗎?那老子偏要得罪看看!”
咔嚓!
語落,他一腳踩下,清脆的骨裂聲中,趙天一的胸腔頓時沉陷下去一塊,把陳陽43碼的大腳都鑲嵌了進去,肋骨直接斷了數根。
“啊!”
趙天一發出一陣痛苦的慘嚎,痛徹骨髓,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因爲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陳陽還敢對他痛下殺手。
“啊,你這個畜生,踩斷了我兒子的肋骨。趕緊開槍啊,殺了他,我要他死。”沈素素大吼大叫,對中年警員喊道。
那位中年警員眸子一縮,當機立斷,就要扣下扳機,一槍将陳陽擊斃。
突然,眉心嗡地一下,淤青好大一片。
下一秒,一股無形的力量貫穿腦海。
“啊!”
一聲慘叫,中年警員竟然一頭栽倒,手裏的槍脫手而出,掉落在了地上。
“啊?”
“這……?”
“什麽情況?”
……
所有人都傻眼了,大驚失色,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難道是中年警員身體有什麽隐疾,疾病突然發作了?
年輕的警員本能的攙扶住了中年警員,畢竟是他師父,當把人放到地上,想再去撿槍的時候,發現槍赫然不見了,出現在了陳陽的手裏,槍口更對着沈素素指了過去。
一瞬間,沈素素從頭涼到腳,萬萬沒想到變故發生的如此之快,自己剛才還是刀俎,刹那之後變成了魚肉。
“你想幹什麽?趕緊把槍放下,還給我師父。”年輕警員對陳陽喊道,一手拿着警棍,指着陳陽,想上前卻又不敢上前,也是吓得不輕。
砰!
結果,陳陽直接開槍,一顆槍子擦着沈素素的耳邊飛過。
“啊!”
沈素素發出一聲慘叫,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像是被火烤了一樣,耳朵嗡嗡直響,刺耳的音浪差點擊穿她的耳膜。
連忙就松開了陳盈盈,人踉跄着後退,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以爲自己中槍要死掉了呢。
誰能想到,臭小子真敢開槍啊,真是個瘋子啊。
“你,還敢開槍,真是膽大包天。趕緊把槍放下來,我局的人馬上就到了,到時候天王老子來了都救不了你,隻有死路一條。”年輕警員對陳陽喊道,吓得兩腿直哆嗦。
終究年輕,經驗不足,膽量也不夠大,沒吓得逃竄,已經是好的了。
陳陽沒理睬這個年輕警員,而是又對趙天一看了過去,黑洞洞的槍口也指了過來。
頓時間,趙天一全身直冒冷汗,渾身跟篩糠似的抖個不停。
“你……,你要幹什麽?你要是敢對我下死手,你也死定了。”趙天一看着陳陽,戰戰兢兢的道:“這次我真的知道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最後一次機會。當然,也是給你自己一次機會。我可以保證不追究你的責任,一切恩怨我們私下裏解決。我甚至可以賠償你一筆巨款,讓你一輩子衣食無憂,大富大貴,吃香的喝辣的。”
砰!
黑洞洞的槍口冒出一縷白煙,不敢相信,陳陽竟然再次開槍了,霎時間趙天一的右腿膝蓋鮮血四濺,子彈頭直接嵌在了裏面。
“啊啊啊!”
趙天一在地上痛到直打滾。
砰!
緊接着陳陽又是一槍,把趙天一的左腿膝蓋給廢了。
接着更一隻腳踩在了趙天一的腦袋上,顱骨都給踩到了變形,怒聲說道:“你這個狗東西,一次又一次的出爾反爾,以爲我還會相信你嗎?你又有什麽資格跟我談條件?我告訴你,你趙家在我面前連屁都不是。我要是想滅了你趙家,一巴掌就能呼死你趙家所有人。你還想追究我的責任,可能嗎?”
“啊啊啊,大哥,我錯了,我真知道錯了。剛才我也是一時糊塗。你就當我是一條狗,别和我一般見識。我發誓,我要是還敢招惹你,招惹陳盈盈,我不是人,天打五雷轟。你就是殺了我,我都沒脾氣。”感覺情況不大妙,陳陽有殺人的意思,趙天一再次認慫。
然後,他更忍着膝蓋的傷痛,瘋狂給陳盈盈磕頭,道:“陳盈盈,我知道錯了,快讓你哥别殺我。我不想死啊。我以後再也不敢招惹你了,見到你我繞着走。哦不,我直接退學,這學我不讀了。我發誓我們這輩子不會再見面。”
這時的趙天一,完全吓壞了。
面對着槍口和兇狠的陳陽,他富家子弟的傲骨被踩到稀碎,就像是一條被馴服的土狗,讓他往東不敢往西。
旁邊,見到陳陽真敢開槍,沈素素也吓傻了,身體瑟瑟發抖。
她做夢也沒想到會遇到這種狠茬子,敢當着警員的面開槍,完全是在自尋死路啊。
關鍵人家自尋死路,連死都不怕,還有什麽好怕的呢?
還如何威脅人家呢?
沈素素以前不是沒遇到過狠茬子,但是隻要一報出身份,再三兩句威脅一下,對方多半就會認慫。今天遇到的這貨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實出預料之外。
生怕自己也會吃槍子,沈素素不再嚣張,不再口出狂言,甚至連直視陳陽的勇氣都沒有了,暗自垂淚,後悔不疊。
即便兒子被打死了,她都不敢多說什麽。
不過,陳陽卻是對她看了過來,冷冷的說道:“你呢?就沒什麽要對我妹妹說的?給我滾過來,跪下,跟我妹妹道歉!”
“啊啊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陳陽這一聲喝吼,差點把沈素素吓屎了,渾身抖得跟篩糠似的,連忙跪了下來,像狗一樣對着陳盈盈爬了過去,同時大喊讓陳陽别開槍,不論什麽條件都可以答應,哪怕給很多錢,隻要能放她一馬。
“警員同志,救我啊。他要殺我。”同時沈素素還向年輕警員求救。
“……”
年輕警員根本束手無策,隻能站在一旁幹着急,等待大部隊援兵的到來。
這時候中年警員暈暈乎乎,坐了起來,使勁晃了晃腦袋,剛才發生了什麽有些失憶,隻記得腦瓜子被人暴擊了一下,兩眼一黑就背過去了。
醒來後,中年警員本能的對着腰間一摸,道:“咦,我的槍呢?”
“師父,你的槍在那小子手裏呢?”年輕警員指了指陳陽。
見到自己的槍出現在陳陽手裏,中年警員的虎軀狠狠一抖,徹底清醒了過來,對着陳陽一聲喝吼:“你你……,别沖動,趕緊把槍放下。你有什麽訴求,我們可以好好說,好好聊。你要是殺人,性質一切可就都變了。”
如果因爲他的槍而傷人,或者殺人,他也是要受到處分的,因爲他沒有負責保管好自己的槍。
所以這一刻他也怕了,不敢再對陳陽口出強硬之詞,而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有話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