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小師弟厲害,但是沒想到這麽厲害,簡直厲害到沒朋友。
如果她能把小師弟針灸術的一半,哦不,一成,學到手,治療起精神病人來,效果肯定會遠超西醫。
孫超的臉憋成了豬肝色,仿佛被人抽了幾百巴掌似的。
他哪想到本來是想讓陳陽出醜的,結果卻打了自己的臉,把陳陽神醫的名聲打響了。
此刻,醫院的醫生群裏已經幾乎沒有質疑的聲音了,全是各種吹捧和溜須拍馬之聲。
“神醫啊,貨真價實的神醫。百萬年完全是理所應當,沒有毛病,誰敢反對誰去治個植物人試試。”
“百萬年薪都是少的了,要是在一線大城市,那裏土豪大醫院五百萬年薪都能開得出,甚至還要送豪宅豪車,乃至解決個人問題。”
“話說,小神醫還需要女朋友嗎?先報個名,排個隊。”
“趙院長在哪裏找到的這個寶啊,真是太有眼光了。這年頭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得給趙院長也記一個大功,點一個大贊。”
“趙院長辛苦了,我們的好院長啊。”
……
各種吹捧的聲音不僅吹向陳陽,還吹向了趙長春。
不過,說到伯樂,應該還有一人,神經外科的主任,周全傑。
如果不是周全傑向趙長春推薦陳陽,趙長春根本不知道有陳陽這個人在。
“怎麽樣?人醒了嗎?”
一個高大的男子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站在了趙長春旁邊,輕聲問道。
趙長春回頭一看,正是周全傑來了。
周全傑剛忙完了手頭工作,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心,就過來看看。
趙長春對周全傑點了點頭,說道:“還沒有,看病人的反應,應該快了,說不定随時能醒來。”
時間過得很快,陳陽大早上的開始給病人看病,一轉眼時間都來到中午了,眼瞅着中午下班的時間就要到了。
陳陽也是累得夠嗆,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趙清韻很貼心的拿出紙巾,幫他擦額頭的汗水。
畢竟,她剛才拉人家陳陽當擋箭牌,冒充自己的男朋友,戲要繼續演下去,同時也要回饋一下人家。
“陳陽,要不你休息一下吧。治病不能急于一時的,可以休息好了再繼續治。沒人規定你今天必須得把病人治好。”趙清韻有些心疼的道,突然發現認真工作時的師弟好帥好帥啊,劍眉星目,那臉盤硬朗的線條,簡直跟刀削斧劈似的,仿佛雕塑,堪稱男神。
這一發現,讓她芳心都不由亂顫,心裏想着要是這小子真的成了自己的男朋友,也未嘗不能接受,雖然和自己理想中的男友還有一些距離。
“無需。”陳陽直接拒絕,非常高冷,看都沒看趙清韻一眼,還在賣力的針灸。
對他來說,治病如同上戰場打仗,一鼓作氣,再而竭,三而衰。
所以,必須要一鼓作氣拿下。
這個植物人絕對是他治療的所有病人中,最難治療的,就連給喬家老爺子喬伯雄治療絕症,把人從鬼門關裏拉回來,都沒感覺這麽困難。
心中不免驚歎,植物人症不愧是世界性的醫學難題啊!
他眸光閃爍,一臉費解。
病人身上的病氣明明已經被拔除得七七八八了,取而代之的生氣也貫穿了全身,五髒六腑,四肢百骸,都在被生氣滋養着。
就連腦細胞都前所未有的活絡,如果做腦電圖的話,會發現曲線劇烈起伏,這說明病人産生了思維活動。
這種狀态下,病人應該醒來了才對啊,卻還昏迷着,實在讓人難以理解,簡直咄咄怪事。
“難道,病人身上還有什麽玄機,我沒有發現?”陳陽捏着下巴,眉頭深鎖,做思考狀。
“沒用的,植物人症的發病機理到現在都是未解之謎,病人能有現在這個狀态,已經是你針灸術的極限了。想讓病人醒來無異于癡人說夢。我看你還是放棄吧,再針灸下去可能會适得其反。”
孫超一盆涼水對着陳陽潑了過來,想讓陳陽放棄,被再針灸了。
他這臉打得已經夠疼的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病人真醒來了,陳陽入職中醫科,哪還會有他的一席之地?
“閉嘴!不要影響我治病。”
陳陽輕叱了孫超一句,也是懶得搭理這個鳥貨。
接着又對病房内的其他人說道:“接下來的數分鍾内,所有人都要保持安靜,要麽出去,要麽閉嘴,不要影響我。”
陳陽一臉的嚴肅,仿佛要有什麽大動作一般。
衆人都一臉問号,感覺臭小子神神叨叨的,跟個神棍似的。
鑒于他剛才的表現,讓所有人心服口服,說出的話自然沒人敢不聽。
就見到,他聚精會神,目光死死盯着病人的眉心位置,也不知道是在幹啥。
嗡!
一縷神念外放,彙聚成束,通過病人眉心的印堂穴長驅直入,進入病人的眉心識海。
病人的身體已經沒毛病了,遲遲醒不來,肯定和識海有關。
正好陳陽修出了神念,可以借助神念,探尋一下病人識海的情況。
這個過程就和搜魂差不多,對施術者也是一個很大的考驗。
陳陽是第一次動用這種秘術,必須得小心翼翼,免得遭受反噬,傷害了自己的神魂。
病人的識海就跟蟻巢迷宮似的,遠超世人想象的複雜。
好在神念如同觸手,可以不斷分化,近乎裂變,分化出的觸手越來越多,最終以黃河泛濫之勢在病人的腦海中鋪展開來,無孔不入。
轟!
被外力入侵,病人的抽搐狀态更嚴重了,手腳都在掙紮,腦袋也在亂晃,想中斷陳陽神念對他識海的侵襲。
因爲搜魂是一個極其痛苦的過程,仿佛靈魂在被撕裂。
嘶嘶!
所有人都一陣驚悚,感覺像是鬧鬼了一般,莫名所以。
陳陽隻是眼珠子盯着病人的眉心看而已,病人就有這麽大的反應,實在難以理解啊。
病人難受,陳陽也不好受,因爲搜魂是要受到反噬的,更存在自己靈魂被污染的風險。
當時間過去幾分鍾,已經神魂欲裂,快要承受不住時,陳陽終于在病人的識海中發現了病人醒轉不來的玄機,竟然是幼小的靈魂被囚禁了起來,就仿佛籠中的鳥兒,躲藏在識海一隅。
那靈魂受到創傷,已是極其弱小,仿佛紙糊的一般,一碰就會碎。
如此脆弱的靈魂,根本不足以支撐了一具肉身啊,難怪醒不來,因爲一醒來人就得歇菜。
陳陽大喜過望,趕緊收了神念,使勁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清醒。
幸好他前晚修煉出了神念,不然的話根本不可能發現植物病人的靈魂被囚禁,一味的從肉身上找原因,隻會徒勞無功。
發現了玄機所在,就好辦多了。
給靈魂針灸,讓靈魂變得強大,從而沖破牢籠,支配身體。
他的天地玄黃針法乃是一種逆天針法,不僅能給人針灸,還能給鬼神針灸,給靈魂針灸自然也不在話下。
不過,他現在已經累得夠嗆了,精氣神都嚴重透支,在接下來的治療之前,必須得好好休息一下,養精蓄銳。
這時時間已經到了中午下班的時間,許多醫生都下班去吃飯了。
醫院的職工食堂裏人滿爲患,大家都在談論陳陽給植物人針灸治病的事情。
效果已經有了,現在大家談論的問題是陳陽到底能不能讓病人醒轉過來。
“師父,吃飯去吧,我肚子都快餓癟了。沒什麽看頭,病人肯定是醒不來的,累死都醒不來。”耿偉對孫超說道。
“嗯。”孫超點了點頭。
雖然一個早上什麽都沒幹,光看陳陽治病了,但是肚子确實有些餓得慌,想了想,就和徒弟一起走了。
不然的話,陳陽要是治到天黑,難道他要看到天黑?
不現實,也毫無意義。
所有人都能看出來,陳陽已經手段盡出,束手無策了。
孫超這一走,中醫科的許多醫生也跟着走了,一起去食堂吃飯。
平時也是這樣,孫超不去吃飯,大家也不敢去吃飯,孫超不下班,大家也不敢下班,一切都要看孫超的臉色,畢竟人家是主任。
一個科室就是一個小團體,吃飯當然也要一起。
不過,有一個人沒跟着大家一起走,中醫科的第一大美女,楊豔麗。
這個女人還沒下班就偷摸溜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因爲和孫超主任有染,遲到早退什麽的,也沒人敢說她什麽。
“要我說,這小子針灸能有這麽好的效果,有主任你一部分的功勞。因爲你用你孫家的陰陽太極針法給病人針灸了很多次。可能是已經到了發揮作用的臨界點,被這小子撿了漏。”一個中醫師拍着馬屁說道。
“不錯,肯定是這樣,不僅孫主任你,還有你爺爺也給病人針灸了很多次,年複一年,日複一日,不辭勞苦。如果沒有這小子,你繼續針灸下去,肯定也會有效果的。”
“孫主任虧大了,我們應該在群裏說明,功勞不能被這小子一人攬去。”
……
在去食堂吃飯的路上,中醫科的幾個中醫師七嘴八舌道,都是很不要臉的彩虹屁一通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