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藥劑師頓時臉色鐵青一片,這下終于無話可說了。
趙家父子的神色也僵硬了。
他們根本沒想到陳陽能翻盤,能反殺回來,所以消滅證據這種事情都沒有去做。
如果女藥劑師王小美承認是自己抓錯藥了,過失緻人死亡的罪名也足以讓她牢底坐穿。
“行吧,既然你不肯說,那就到局子裏走一趟吧。即便你是無意的,過失緻人死亡,少說也要判個三五年。如果是主觀故意緻人死亡,至少十年,甚至無期。你一個從業五年的藥劑師,抓了幾千副中藥,不應該不知道藥物相克,會緻人死亡的基本常識。所以,我嚴重懷疑你是主觀故意殺人。這罪名,你自己掂量吧。毫不誇張的說,你這輩子,完了。”陸大發淡淡的說道,搖頭歎息,指使屬下要把人帶走了。
他不是危言聳聽,說的是事實。
“傻女人,是不是有人讓你這麽做的?你說出來啊。我李大彪雖然學問不高,但是拎得清,知道冤有頭債有主的道理。如果你想裝大尾巴狼,替人背鍋,老子就告死你,讓你在牢房裏待一輩子。我李大彪什麽都缺,就是不缺錢。誰害死了我爹,我要讓他下地獄。”李大彪大聲叫嚣道。
他當然不認爲是這個女藥劑師故意要害他爹,因爲彼此互不相識,她根本沒有殺人動機。
背後肯定另有黑手。
他懷疑是趙家父子,可是拿不出證據的話,也白搭,無法将人繩之于法,因爲法律隻講究證據。
女藥劑師王小美一聽,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沒想到自己的一個小操作會帶來這麽嚴重的後果,緻人死亡,把自己一輩子搭進去了啊,血虧,瞬間就崩潰了,說道:“警察同志,我不是故意的。我說,我說還不行嗎?是趙副館長讓我這麽做的,讓我在藥方裏多加一副牛黃。我也沒想到後果這麽嚴重,能吃死人。你們就放過我吧,别讓我坐牢,我孩子才兩歲,求求你們了。不然我這個家就完了。”
王小美痛哭流涕,恐懼萬分,竹筒倒豆子般,全交代了。
果然如大家預料中的,是趙家父子使得壞。
但是,她也是口說無憑。
“王小美,你少胡說八道,我什麽時候讓你這麽做了?别血口噴人我告訴你。我趙敬堂和李老漢無冤無仇,爲什麽要害他?如果我想害他,自己就有一百種辦法對付他,哪還用得着你出手?把自己的犯罪把柄落到别人手中,我傻嗎?肯定是你抓藥的時候思想開小差,誤抓了牛黃。人證物證俱在,你想陷害我,沒門。”趙敬堂死不認賬,要把髒水潑到女下屬身上。
話說,他當初之所以不自己操作,而是讓一個屬下操作,擔心的就是這種事情發生,好棄卒保帥,犧牲下屬,保全自己。
王小美根本拿不出證據,是趙敬堂指使她這麽做的,隻能啞巴吃黃蓮,有口難言。
因爲趙敬堂是把她拉到一個角落裏,交代這件事情的,說事成之後給她加薪,還說根本吃不死人。
王小美一時鬼迷心竅,就這麽做了,現在悔之晚矣。
“趙敬堂,你無恥,你不是人。明明是你交代我這麽做的,爲什麽不肯承認?我從業五年,抓了幾千副藥,從來沒出過一次纰漏,怎麽可能抓錯藥?”王小美哭着控訴道,卻是那麽的蒼白,那麽的無力。
“以前不犯錯,不代表現在不會犯錯。陸所長,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我也沒想到屬下的一個過失,會造成這麽嚴重的後果,給你們添麻煩了。人你就帶走吧,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當然,這件事情呢,我醫館也有推卸不了的責任。畢竟王小美是我醫館的員工。我醫館會酌情給死者家屬一些人道主義賠償。”趙敬堂對陸大發說道,無恥的嘴臉帶着一絲劫後餘生的得意。
剛才他差點以爲自己完犢子了,還好自己足夠機智,逢兇化吉。
即便大家心裏都知道是他背後指使的,那又怎樣?根本拿不出證據。
趙長河也一臉得意,心道老子就是不承認,你能奈我何?
“啊,趙敬堂,你無恥,你不是人,你害死我了。我和你拼了。”王小美氣急敗壞,失去了理智,眼睛紅紅的,突然大叫着對趙敬堂沖了過來,尖利的指甲直接對着臉上抓去。
嘭!
結果,趙敬堂早有防備,一腳踢出,正中王小美的小腹,一腳把人踹在了地上。
他幹不過李大彪,要是還幹不過一個女人,那也太廢了。
王小美痛得在地上抱着肚子直打滾,啊啊大叫,嘴角流出一道道血迹,可憐至極。
但終究這件殺人投毒案她是主要的參與者,讓人同情不起來,甚至可以說她是罪有應得。
“大家都看到了,我剛才是正當防衛,是她先攻擊我的。”趙敬堂攤了攤手,對大家說道,表明自己不是仗勢欺人。
然後,他又對王小美怒斥道:“王小美,你這個瘋女人,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自己犯了錯誤,還想把髒水潑到我身上,可能嗎?天下哪有這麽好的事?我天醫館的名聲也被你破壞了,知道嗎?我們不追究你的責任,已經是對你仁至義盡了。”
他不僅把所有的事情推得幹幹淨淨,還把自己描繪成了一個受害者,仿佛值得同情。
關鍵他振振有詞,讓人挑不出毛病。
明知道他有罪,卻定不了他的罪,讓人有一種拳頭砸到棉花上的無力感。
“李大彪,對于你爹的死,我們也很無奈,很痛心。但是人死不能複生,請節哀。現在我們來商量商量賠償的事情吧。”趙敬堂假惺惺的對李大彪說道。
“我草泥馬的,一推二五六,你們以爲就能撇幹淨了是吧?我一個混黑社會的,都沒有你們心黑啊。做了什麽事情,你們心裏清楚。”
這一刻,李大彪有種殺人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