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夫妻一場,她不想看到陳大志被人嘎了腰子,挖了心髒,悲慘的死去。
可是親人朋友都被她借怕了,知道借錢給她肯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所以電話打了一圈下來,也沒借到幾個錢。
最終她無力的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人生從來沒有如此艱難!
“嬸子,上車。”
陳陽把摩托車騎了出來,停在沈月茹家大門口,對着院子裏面喊道。
“小陽,這麽晚了,你要去哪?”沈月茹問道,抹了一把眼淚,從地上站了起來。
“大志叔不是要被嘎腰子,挖心髒了嗎?我去給他收個屍,送去火葬場。你要去嗎?你要是不去我可就自己去了。到時候把骨灰給你捧回來。”陳陽淡淡的道。
“啊?”沈月茹有些吓到了。
陳陽這話說得也太直了,沒有一點人情味。
去收屍,這是什麽話啊?
不過,作爲鄰居,陳陽前後給了陳大志五十萬,已經仁至義盡了,沈月茹沒有任何可以指責他的地方。
就是去收屍,換做别人,不給個幾千塊錢,誰願意給你收?
“那那……,我也去看看吧。不過,你等我換身衣服。”沈月茹苦着臉說道,臉都吓白了。
她真以爲陳陽去收屍的,自己也要去看看陳大志的最後一面。
她現在身上穿的是睡衣,去鎮上肯定不合适。
幾分鍾後,她換了一件黑色直筒褲和白色長袖襯衫出來了,腳上是小皮鞋,雖然沒有多時尚,還是讓人眼前一亮。
讓陳陽無語的是,這個女人竟然拿了一把剪刀在手裏。
“你拿剪刀幹嘛?”陳陽問道。
“防身啊!家裏還有一把菜刀,你要不要?”
陳陽苦笑不已,道:“我們是去收屍,又不是去打架,用不着,趕緊放回去。”
“哦,好吧,嬸子聽你的。”
沈月茹現在完全沒了主意,就像一具行屍走肉,陳陽現在是她唯一的主心骨。
坐上了摩托車後,沈月茹可能是覺得不好意思,身體挪到了座位的最後,雙手也是撐在後面的扶手上,身體往後仰着,以不讓自己的身體貼着陳陽的身體。
看着沈月茹離自己八丈遠,就仿佛兩個同性磁極排斥一樣,陳陽又是一陣苦笑,說道:“嬸子,你還是摟着我的腰吧。我這摩托車馬力大,速度快,山路又坑坑窪窪的,别給你颠下來了。”
“沒事,嫂子穩着呢。”沈月茹道。
“那,好吧。”
見此陳陽也就不多說什麽了,離合一松,油門一轟,摩托車就沖了出去。
看着月茹嬸子坐得那麽靠後,陳陽也不敢開得太快,免得真把嬸子颠下去了。
村子裏的道路還算平整,摩托車很穩,沈月茹也坐得很穩。
但是到了山路上,即便陳陽求穩也不行了,摩托車每過一個坑都會颠一下,而且不斷減速加速還會帶來慣性,月茹嬸子的身體開始搖搖晃晃起來,兩隻手掌握着後面的扶手有些吃力了,手心都攥紅了。
轟隆!
當經過一個大坑時,摩托車狠狠晃動了一下,坐在後面的沈月茹差點掉了下來,發出啊一聲驚呼。
她抓在後面扶手上的手本能的收了回來,一把摟住陳陽的腰。
“咳!不好意思啊,嬸子,這個坑太大了,摩托車每控制好。”陳陽很不好意思道。
沈月茹一陣臉紅,忙把手收了回來,又握在後面的扶手上,身體也往後挪了挪。
可是,前面的大坑還多着呢。
她就這樣不停地抱着陳陽,又松開,松開了又抱,抱了又松……
“嬸子,你還是抱着我的腰吧,這樣我也能開快點,别等我們到了,大志叔的腰子也嘎完了,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陳陽苦笑着說道。
沈月茹一聽,頓時有些急切了,說道:“哦,那好吧。你開快點。”
語落,沈月茹一雙手臂伸了出來,從後面抱住了陳陽的腰。
“嬸子,你抱穩了,我現在加速了。”
陳陽油門一轟,摩托車如一匹脫缰的野馬般沖了出去,速度瞬間飙升到六十碼以上。
“小陽,你是不是和李香蓮好上了?剛才你就在李香蓮家吧?”
冷不防,沈月茹開口問道。
“處着呢。”陳陽沒有否認,淡淡一笑道。
全村人都知道了,他想否認也否認不了啊。
“李香蓮人不錯,是個好女人,就是性格潑辣些,但是人品絕對沒問題。你可得好好待人家,不能辜負了人家。”沈月茹說道,像是以長輩的身份,給陳陽囑托什麽。
她的眼神中,卻有幾分黯然神傷,仿佛自己錯過了什麽似的。
“呵呵,我也覺得她人不錯,但是一切看緣分吧。緣分到了,擋都擋不住。要是沒有緣分,一切都是白談。”
……
兩人說說聊聊,很快清水鎮就到了。
大晚上的,街道上也沒幾個行人。
金碧輝煌的金豪沐足休閑會所在夜色下尤爲出衆,隔着很遠就能看到,是清河鎮的标志性建築。
别的地方見不到人影,但金豪會所門口卻是人來人往,顧客盈門,生意好到爆。
陳陽把摩托車直接停在了金豪會所的門口,然後帶着月茹嬸子就對會所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