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急眼了吧?你臉上的口紅印子還在呢,一個、兩個、三個,哇,滿臉都是,還有女人的香水味,還敢狡辯?”
“有嗎?真的假的?”
陳陽趕忙對着鏡子照了照,發現臉上根本沒有口紅印子,才發現被陳盈盈騙了。
不過,他剛才有沒有去過李香蓮家,答案也已經昭然若揭了。
“嘻嘻,被我說中了吧?”陳盈盈嘴巴咧着,嘴角露出兩個淺顯的小酒窩。
陳陽一個趔趄,差點一頭栽倒。
“閉嘴,陳盈盈,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讀好你的書就行了,大人的事情不要問,你也管不着。”
“我都十七歲了,可不是小孩子了。你們大人的事情,我都懂。”
“好了,這道題目我不會做,趕緊回去吧,别熬夜了,好好睡一覺。”陳陽下了逐客令,連拉帶攆要把陳盈盈送出門。
嘭!
就在這時,陳盈盈家的大門傳出一聲巨響,被人狠狠踢了一腳,然後一個男人帶着幾分醉意的大喊聲傳來:“沈月茹,給我開門。”
聽到這個聲音,陳盈盈吓得臉色一白。
她爸爸陳大志回來了,而且喝醉酒了,肯定還輸錢了。
每次她爸爸回來,都會把家裏鬧得雞飛狗跳。
“小陽哥哥,我怕,你别攆我走好不好?”陳盈盈緊緊抱住了陳陽的胳膊,可憐巴巴道。
不一會,陳盈盈家的院子裏就傳出了男人女人的吵鬧聲。
沈月茹即便脾氣再好,也受不了男人這樣,一坨爛泥扶不上牆,忍不住就罵罵咧咧,嘀咕了幾句。
她這心髒病就是被陳大志氣出來的。
說出來都讓人難以置信,曾經陳大志輸急眼了,逼她出去賣身子,賺錢給他賭。
這是一個正常男人能幹出來的事?
“再給我逼逼叨叨,我抽死你丫的信不信?”
啪!
一個耳刮子聲傳出去很遠。
然後,便傳來一個女人的哭泣聲。
“敢打我媽,我和他拼了!”陳盈盈怒了,眼圈泛紅,一下子沖了出去。
“盈盈,你小心,不要沖動。”
雖然這是别人的家事,自己不該摻和,但陳陽還是跟了過去。
他擔心陳大志發起瘋來,連女兒也打。
此刻,陳盈盈家的堂屋,一個喝得爛醉的男人正在翻箱倒櫃,跟瘋了似的。
男人身高有一米八,雖然酒色過度,氣色看起來很差,但是立體的五官依舊能看出來幾分帥氣。
年輕時的陳大志那才叫帥,不比現在的陳陽差,而且痞裏痞氣,特别容易招女孩子喜歡。
沈月茹就是被陳大志的外表給欺騙了,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陳盈盈出落得這麽漂亮,主要還是爸媽基因好。
她這個渣男爸爸送給她最好的禮物,恐怕就是這副相貌了。
一陣翻箱倒櫃後,陳大志翻出了一個錢包,裏面放着兩萬塊錢。
“陳大志,把錢給我放下來,這是我給盈盈讀大學存的錢。你要是拿走了,盈盈大學就讀不了了。”沈月茹瘋了一般沖了上來,右臉有一個醒目的巴掌印,剛才被抽的。
但是這兩萬塊至關重要,她不能讓陳大志拿走,拼了命也要搶回來。
沒有錢,讀不了大學,那女兒的一輩子就毀了。
“沈月茹,剛才那一巴掌老子打輕了是吧?不就兩萬塊錢嗎,等老子赢了錢,翻倍還給你。”陳大志根本不管不顧,找到了錢後就塞進了自己的褲兜裏,現在就要離開家,出去賭。
“不行,你會輸光的,快把錢還給我。這是女兒讀大學的錢啊!”沈月茹抓着陳大志的胳膊不放,不讓人離開。
她知道,出了這大門,錢就不是自己的了。
“輸你麻辣隔壁,就不能盼老子一點好?老子今天手氣好,一定能赢錢。再說,讀了大學又能怎樣,看隔壁的陳陽,讀了大學還不是廢物一個?還不如高中畢業直接嫁人呢,還能收點彩禮錢。”陳大志大聲吼道。
嘭!
說完,他對着沈月茹的肚子踹了一腳,把沈月茹一下子踹倒在了地上。
陳陽無故中槍,感覺自己比窦娥還冤。
難道自己在某些村民的眼中,是個廢物?
“陳大志,你敢打我媽,我咬死你。”
陳盈盈沖了過來,抓住陳大志的一條胳膊,狠狠咬了下去。
“啊!”
陳大志痛得發出一聲慘叫,醉酒一下子都醒了大半。
“陳盈盈,給我松口,不然我打死你信不信?”
說着,陳大志掄起巴掌,就對女兒的嘴巴扇去。
可就在巴掌快要抽到陳盈盈臉上的刹那間,一隻大手猛然伸出,抓住了陳大志的手腕。
“連女兒讀大學的錢都拿出去賭,陳大志,你簡直不是人。你踏馬的還活着幹什麽?幹脆死了算了。”陳陽忍不住破口大罵。
他見過各種人渣,但是陳大志絕對是人渣中的戰鬥機。
“陳陽,你算什麽東西?我家裏的事情不要你管,給我滾出去。”陳大志罵道。
這時陳盈盈還在用力咬着,一嘴都是血,陳大志胳膊上的一塊肉都要咬下來了。
陳大志氣急敗壞,痛得嗷嗷大叫,不管不顧,用膝蓋對女兒的肚子狠狠撞了過去。
砰!
陳陽一腳踢到了他的膝蓋上,差點把膝蓋都踢碎了,讓他一下子跪了下來。
“陳大志,今天這事情我管定了。把錢拿出來,跪下來向月茹嬸子道歉,不然看我怎麽收拾你。”陳陽怒氣沖沖,捋起了袖子。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傳承中,玄黃老祖明确讓他懲惡揚善,路見不平要拔刀相助。
他當然不能愧對玄黃老祖的囑托。
“盈盈,趕緊松開。”
沈月茹忍着痛沖過來,好勸歹勸才讓女兒松開口。
這時陳大志胳膊上的一塊肉都快被咬下來了,猩紅一片,鮮血直流,凄慘到了極緻。
可即便如此,他還護着兜裏的錢不放,根本不願意拿出來。
“陳陽,你踏馬的死定了,你看我怎麽找人收拾你。”陳大志發狠話道,站起來後,連忙對院子外面沖去。
啪!
陳陽一個大耳刮子,把他扇得原地轉了好幾個圈圈,最後一跟頭栽倒。
“把錢拿出來,不然我非扇死你不可。”
陳陽大馬金刀的站着,把沈月茹和陳盈盈守在身後,俨然一副要替他們出頭的樣子。
這一刻,一對母女的眼神深處,都有一絲動容。
她們的生命中,還是頭一次有人替他們出頭。
陳大志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冷笑着看向陳陽,道:“陳陽,你個狗東西真是長本事了,以前怎麽不見你出頭?你踏馬的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喜歡我們家盈盈,你一個屌絲,配嗎?有本事拿出一百萬彩禮來。”
……
陳大志罵罵咧咧,滿口噴大糞。
沈月茹和陳盈盈一對母女氣得渾身顫抖。
陳陽更是恨不能把陳大志給抽死,簡直不是人,良心被狗吃了。
邊說,陳大志像狗一樣對着門外爬去。
陳陽還想把人攔住,把錢搶回來,卻聽沈月茹說道:“陳陽,算了,讓他走吧。”
陳陽能幫她一時,幫不了一世。
這錢既然被陳大志發現了,即便要了回來,下次還是會被他搶去的。
眼角兩行淚珠無聲滑落。
沈月茹哀莫大于心死。
如果不是爲了女兒,她早和陳大志離婚了。
現在女兒還有一段時間就高考了,等高考結束,她會徹底離開這個男人。
“那個,嬸子,盈盈,我先走了。”
“不好意思,小陽,讓你看笑話了。陳大志剛才說的渾話,你别放在心上,就當做是一條狗在叫。”沈月茹站直了身子,對陳陽說道。
“我知道。時間不早了,你們也趕緊休息吧。”陳陽點了點頭道,然後就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