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好比是一輛車開上了寂寞的旅途,旅途很長,終點在哪裏,連開車的人都不知道。
這個開車的人唯一知道的是,不能讓車子有問題。哪裏有問題,就要把哪裏的問題解決掉。如此,車子才能不出問題,順利的到達更遠的地方。如果,車子有小問題,不去管,醞釀成大問題,那就會造成癱瘓在路上的情況。
修道也是一樣,必須念頭通達。
如果心裏有不痛快的事情淤積,遲早就會成爲修行上的魔障,從而危及生命!
瓦那奴兒大概也就懂了父親的意思。
這時候,瓦那奴兒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她最後隻能說道:“父親,女兒告退!”
聖師看了一眼瓦那奴兒,說道:“奴兒,你明天就收拾一下,然後去聖彼得堡定居吧。那裏有爲父的朋友在,他們會照顧你一切的。”
瓦那奴兒堅定的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會走的。”
聖師微微壓抑的看向瓦那奴兒,問道:“爲什麽?”
瓦那奴兒說道:“我雖然不是修道之人,但我也是一個人,我也需要心安,心安才能理得。父親你若身死,我當爲你收屍。”
聖師見瓦那奴兒目光堅定,當下便也就知道說什麽都沒用了。
他微微歎了一口氣。
“女兒告退!”瓦那奴兒說道。
天宗寺廟的煉丹房裏。
這煉丹房的規模跟神域的煉丹房是不能比的。
神域的就像是上市集團公司,這裏就像是皮包公司。這是兩則質上面的區别。
羅軍被丢進來的時候,他腦袋裏迷迷糊糊的,他的五髒六腑也受到了巨大的傷害。
他想要複原,至少也要一天的時間。
不過鬼煞馬上也就看見了被丢進來的羅軍。
“爸爸,爸爸!”鬼煞看見羅軍,激動不已。但是可惜,他被束縛在了煉丹爐上,根本不能前進。
羅軍在迷迷糊糊中聽見了鬼煞的聲音,他強自睜開了眼睛。
随後,羅軍恢複了神智,他看見鬼煞被像狗一樣鎖着的時候,他不禁悲怒欲絕。
“鬼煞!”羅軍嘶聲喊道。
“爸爸,你怎麽也來了這裏?”鬼煞随後問道。它的眼中也是充滿了憤怒。
羅軍黯然,他說道:“對不起,爸爸救不了你。”
鬼煞說道:“爸爸,沒關系的。鬼煞隻要知道爸爸心裏是在乎鬼煞的,鬼煞就已經滿足了。”它頓了頓,說道:“而且,那瓦那老狗的修爲通玄,就算是我也不是他的對手,爸爸你救不了我是正常的。”
羅軍苦笑,說道:“鬼煞,你不怪爸爸嗎?若不是爸爸,你不會是這個下場。”
鬼煞很堅定的說道:“就算是再來千次,百次,鬼煞都不會不管爸爸。”
羅軍心頭不由感動哽咽。他說道:“鬼煞,你分明就是重情重義的好孩子,但那幫人卻要将你逼到這個地步。”
他歎息不已。心中卻也知道,也許并不一定就是聖師錯了。
而是因爲,這是天道,這是命!
但天道爲什麽要安排這一環呢?
自己也被卷入進來,這其中有什麽樣的因果糾結呢?
羅軍一時之間想不通。
這時候,羅軍雖然沒有被綁住,但他也無法救鬼煞。鬼煞的琵琶骨被玄鐵洞穿,羅軍就算是全盛時期也無法斬斷玄鐵。更何況他現在受傷嚴重。
聖師能将他丢進來,就不可能想不到這一層。
過不多時,沈墨濃也被丢了進來。
羅軍和鬼煞看見沈墨濃時,兩人的嘴巴都張大了合不攏。
羅軍馬上問道:“你怎麽也來了?”他頓了頓,怒道:“是不是聖師不守信用,又去抓了你?”
沈墨濃看向羅軍,她心裏滿是歉意。苦笑着搖搖頭,說道:“聖師沒有去抓我,是我看見你沒有出來,所以又找了回來。”
“你……”羅軍不由呆住,他說道:“這又何苦。”
沈墨濃道:“别說這了。”她頓了頓,道:“羅軍,這次我可能真的将你害慘了。本來聖師可能是無意要殺你,但現在,你和我還有鬼煞,幾乎是死定了。”
羅軍微微一呆,道:“怎麽這麽說?”
沈墨濃道:“事情是這樣的……”當下,她便将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了出來。
羅軍聽後,他嘴角泛起苦澀。
沈墨濃便更是愧疚。
羅軍微微苦笑,說道:“雖然我是抱了可能會死的決心進來,不過當你親口告訴我時,這感覺還真是不同。”他頓了頓,說道:“我們經曆生死邊緣的次數也足夠多了,不知道這次還會不會有奇迹?”
沈墨濃便也就想起了上次的險死還生,那時候是真正的絕望。
“希望還有奇迹吧。”沈墨濃說道:“但是,我們依靠不了别人。
羅軍說道:“聖師已經下定決心殺我們了。”
沈墨濃說道:“沒錯,我的手機已經被拿走了。要不然的話,我還能通知他們。”
鬼煞垂下了頭,他說道:“對不起,都是我害了爸爸你,還有墨濃阿姨你。”
它顯得頗爲愧疚。
這段時間,鬼煞的成長速度特别緩慢,基本沒什麽變化。
羅軍和沈墨濃見鬼煞自責,兩人不由心疼。要知道,鬼煞之所以會如此凄慘,完全是爲了救他們啊!
羅軍便在沈墨濃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他努力的來到鬼煞面前,捧着鬼煞的臉頰,說道:“傻孩子,怎麽能怪你呢?要怪也該是你來怪我們才是。”
鬼煞馬上将頭埋進羅軍的懷裏,它悲切的說道:“鬼煞不怪爸爸,要怪就怪那條老狗,是他害慘了我們。”
羅軍與沈墨濃便都是心酸無比。
兩人相視一眼,心中都在暗想,老天啊,你這次的安排到底又是什麽呢?
爲何你的旨意永遠都讓人捉摸不透呢?
四個小時後,天終于亮了。
陽光透過煉丹爐上面的小窗裏照射進來。
陽光是如此的明媚,讓沒有自由的人心向往之。
羅軍縮成了一團,他的身體難受到了極點。
那種難受是五髒六腑裏就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咬噬一般。
這是因爲羅軍的五髒六腑受損嚴重,然而此刻,他自身的強大免疫系統,還有無數細胞開始在恢複身體。
這種恢複力也是驚人的。
沈墨濃盤膝而坐,她在凝神靜思。
她也無法在短暫時間裏突破修爲,戰勝聖師。那是不可能的,如果可能,這便就是一部童話故事了。修爲的事情就是循序漸進,越往後,每前進一步都是艱難無比。
羅軍終于好受了一些,他睜開眼就看見了沈墨濃。
沈墨濃穿着黑色的牛仔褲,上身是黑色的領恤。
大約在半個小時後,煉丹房的大門被推開了。
進門的是聖師。
聖師一身黑袍,臉色肅穆。
他身後跟了兩名小喇嘛。
小喇嘛手上提了給豬吃的潲水。他們一進來,便帶來了一陣刺鼻的馊味兒。
羅軍與沈墨濃不禁失色,這聖師要做什麽?該不會是要讓他們吃這種早餐吧?
這種侮辱可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啊!
聖師進來後,他淡淡的掃視一眼羅軍和沈墨濃,說道:“兩位還習慣吧?”
羅軍和沈墨濃居然有些不敢說話了。因爲聖師那後面的兩桶馊水實在是讓人恐懼。
聖師仿佛看穿了兩人的心思,他淡淡一笑,說道:“你們放心,馊水不是給你們吃的。你們還不配我花費如此心思來對付你們。”
他随後對鬼煞說道:“該你吃早餐了。”
鬼煞眼裏閃過一抹無比的仇恨,但很快,它就掩飾住了。它一笑,說道:“很好,我正是餓了。”
那兩名小喇嘛便将兩桶馊水放到了鬼煞面前。
“必須吃完,就算是桶上的,也要舔幹淨!”聖師冷酷無比的說道。
羅軍不由憤怒的跳了起來,道:“堂堂聖師,居然如此龌蹉?你要殺鬼煞,我技不如你,無話可說。但你何苦要如此折辱鬼煞?”
鬼煞仰頭,咧嘴一笑,說道:“爸爸,我吃不慣你們的飲食,這個東西是我最喜歡吃的呢。這是我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