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雙又不傻,當然不會站在原地挨打。
眼瞧着鮮血四濺之下,這詭秘的黑幕越來越濃烈,她果斷腳下一點,踏七星而動,身影快如閃電化作鬼魅出現在曹韫身後,然後攤開掌心,一巴掌把曹韫的鮮血拍了回去……
真“吧唧”一下捂住超溫的嘴,并冷笑道:“允許你吐血了嗎?給老子咽回去!”
曹韫觸不及防被自己的血嗆了一下,鮮血糊了他一臉,氣得整個人都在顫抖!
此乃奇恥大辱啊!
曹韫二話不說用秘法震開姬無雙,反手祭出一支通體銀白的玉笛,神色再也不複溫潤,而是略顯猙獰地道:“臭丫頭,是你逼我的!”
青年吹響玉笛,音波沖擊擴散。
姬無雙非常尊重對手地捂住了耳朵,不料這音波對自己毫無影響,就在姬無雙想着對方招數是不是“失靈”的時候,一陣尖銳的鳴叫從天際傳來……
衆人立刻擡頭,發現黑壓壓一群東西好似烏雲壓境般朝鬥技場呼嘯而來……
姬無雙神識過人,一下就看清了那“烏雲”是獸群!
“是黑獄血蝠?”
成千上萬的黑獄血蝠!
闫刑臉色陡然一沉,說不出的陰郁難看。
黑獄血蝠雖然單體的等級不高,一般而言成年了也隻有元嬰初期,但它卻是連大乘期都要忌憚的存在,因爲黑獄血蝠從來不會單體出現,它們成群結隊,所過之處寸草不生,生靈塗炭。
這鬼東西原本隻居住在魔域的“無人區”,現在突然出現顯然是因爲曹韫。
闫刑冷冷看向李玉澤,“這就過分了吧?這黑獄血蝠起碼有數千隻,萬一黑獄血蝠失控,我北魔域的人怎麽辦?”
李玉澤也沒想到曹韫會用黑獄血蝠,這可是他的殺手锏,而且馴化的程度還不是很高,但現在李玉澤當然不會拖自家徒弟的後腿,嘲諷笑道:“我家徒兒能用萬獸笛禦獸,它們還聽從我徒兒調遣,那自然出現失控的狀況,你若是害怕的話,讓魔無雙認輸就是。”
姬無雙面無表情盯着黑獄血蝠潮許久,又回頭看了看曹韫手中的萬獸笛。
上面殘留的氣息并不簡單,是半步仙器。
但以曹韫的實力,強行催動半步仙器禦獸隻是找死罷了,就算僥幸不死,也會被反噬成一個癡兒。
姬無雙撇撇嘴,好心道:“你還是别吹了吧……”曹韫以爲姬無雙怕了,臉上隐隐露出得意的神情,卻聽姬無雙繼續道,“小心被反噬成傻子。”
曹韫一口老血嗆到鼻腔,連笛音都拐了個彎。
去你大爺的!
誰是傻子?
你全家都是傻子!!!
接收到曹韫的“咒罵”,姬無雙一臉無辜道:“我真的爲你好,再說了,你的禦獸術對我而言真的沒效果的,你放棄吧……”
曹韫當然不會相信姬無雙的話,還覺得她是在放屁并且虛張聲勢。
他惡狠狠瞪着姬無雙,笛音突然急促飙升,數千隻黑獄血蝠化作遮天蔽日的飓風,将姬無雙團團包裹,衆人都以爲姬無雙會被這些黑獄血蝠啃食殆盡……
不料姬無雙隻是淡淡說了一個“退”字,黑獄血蝠竟哆哆嗦嗦地都退開了。
作爲萬獸笛的擁有者,曹韫通過笛子感應到了黑獄血蝠們的情緒,是……恐懼,無與倫比的恐懼!
曹韫快氣死了啊!
這麽一個體修小丫頭,有什麽好害怕的?!
但曹韫如何能知道,黑獄血蝠怕的是姬無雙身上亘古洪荒的饕餮兇氣……
好家夥!
隻要它們再進一步,說不定都會被兇氣斬殺!
“啪啦啪啦……”
黑獄血蝠震動翅膀的聲音嘈雜而紊亂,死活不願意再前進,曹韫卻死活要控制黑獄血蝠向前,雙方在這一刻開始拉鋸……
“啪啦啪啦……”
“嗚嗚嗚……”
笛音,黑獄血蝠的振翅之音,嘈嘈切切,此起彼伏……
終于,在這種震動抵達頂點的瞬間,曹韫突然身軀瘋狂顫動,從眼角、耳廓、鼻腔和嘴角都迸出了鮮血。
“噗!!!”
他重重朝地上砸去,手中的萬獸笛也跌落而下,叮叮咚咚滾到了不知何方,禦獸之音一消失,失去控制的黑獄血蝠瞬間四散逃開。
“徒兒!”
“該死的!”
喊“徒兒”的自然是李玉澤,他立刻沖過去抱住了曹韫,看他如同脫水的魚一樣在自己懷中抽搐,心痛得無以複加。
喊“該死”的則是闫刑,曹韫禦獸卻被“反噬”,這對北魔域而言是最糟糕的情況。
數千隻黑獄血蝠啊!
無論碰到誰,都會被它們啃成一副白骨!
就連東方頌和柯疾也如臨大敵,立刻将自家魔子保護起來,數千隻元嬰靈獸啊,這誰不慌?
至于北魔域的其他人,隻能讓他們自求多福了。
現場頓時亂作一團,三位魔尊各自保命,李玉澤更是抛出靈器給自己護法,顫動着手給曹韫喂丹藥,而闫刑手掐法訣,想要用秘法将黑獄血蝠囚困在方寸之間。
慌慌亂亂!
慌慌亂亂啊!
隻有東方岱鸢和羅修一直在留意着黑獄血蝠群中央的少女……
他們看到她不急不緩朝某處走去,彎腰撿起了那通體銀白的玉笛。
她想要幹什麽?
二人心中不解。
這萬獸笛已經被曹韫契約了,她難道還要抹去曹韫的精神烙印,強行奪寶不成?!
瘋狂舞動的墨色狂瀾之中,姬無雙盯着萬獸笛看了許久,然後悄悄讓水冗蛇給她來了點水洗了洗笛子,然後指尖一轉,将笛子放在了自己唇邊。
羅修:“!!!”
她瘋了嗎?!
直接這麽吹動有之靈器?!
她會被反噬的!!!
東方岱鸢:“……”
吹之前洗一洗是幾個意思?覺得曹韫的口水惡心嗎?
額……仔細想想,似乎是挺惡心的……
二人死死盯着姬無雙的動作,且見她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猛然一吹——
“哔——”
這一聲逐雲破日!
直貫九霄!
卻讓在場所有人的人都露出了痛苦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