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武天嬌并沒有對她如何熱情,她也沒有多記恨,心裏想的還是武家這麽厲害,以後還得想辦法和武家搞好關系才行,等她和武天嬌處成好朋友了,一定要扳回今天這一局,讓在座這兩個女人看看,她和武天嬌就是閨中密友!
然而,就在她滿眼熱切等着看武天嬌被采訪的時候,林清屏跟在武天嬌後面從後廚出來了。
柳雁立刻不屑起來,小聲道,“這鄉下女人可真能巴結,哪哪都有她,真愛出風頭。”
“你認識啊?”同伴問她。
柳雁冷笑,“怎麽不認識,就是剛才插隊那小孩的媽,鄉下來的土包子,最會攀附權貴了,估計是在這裏給武天嬌店裏洗盤子吧。”
同伴在這點上頗爲附和,“确實,不能小瞧這些鄉下人,我們家也是,每年都要鄉下的來打秋風,帶着些土豆玉米的,從我們這裏大包小包換走進口東西,我那公婆還樂得不行。”
“可不嘛!”柳雁臉上充滿對鄉下人的鄙視。
隻見經濟報記者迎上去,對武天嬌道,“你好,武經理,現在可以采訪您了嗎?”
武天嬌一笑,“你們不是要采訪清茶的老闆嗎?我不是,她才是真正的老闆。”
武天嬌把身後的林清屏拉了出來。
記者大吃一驚。
武天嬌笑道,“我這家店品牌的确立到産品的研發甚至經營模式和裝修風格都是她創立的,我隻是個跑腿的。”
這不僅僅讓記者大吃一驚,一直關注着武天嬌的柳雁也呆了:怎麽可能?她一個鄉下女人,怎麽可能創立首都第一的甜品店?
同伴好奇的眼神看着她,當然,其中還有幸災樂禍,“你不是說她是鄉下女人嗎?”
柳雁真的很生氣,她不理解,一個鄉下女人到底是怎麽攀上武天嬌的,武家的人都眼瞎了嗎?怎麽這樣給一個鄉下女人做臉!
她至今仍然不願意承認林清屏有本事,始終認爲是武天嬌在故意擡舉她!
就算是林清屏男人救過武天平的命,武天嬌也沒必要做到這一步吧?
眼看着林清屏在記者面前談笑風生,說着她的創業理念,她真的眼睛裏的嫉恨都要溢出來了。
偏偏雲小山還要冒一句出來,“你看你看,我就說志遠媽會做這個吧?這些就是她做的!我全都吃過!”
雲小山一時得意無比。
柳雁氣得直接一巴掌就拍在兒子臉上,“讓你不要吃鄉下人做的東西,你不聽話是嗎?”
雲小山委屈得要命,“你不是也來吃了嗎?我吃還不排隊,你吃還排那麽久隊!”
同來的兩位年輕媽媽差點笑出聲。
柳雁隻覺得顔面盡失,這臉被打得火辣辣的痛,當即朝着雲小山又是一巴掌!
雲小山不願意忍了,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惹得店裏的人,連同記者都在往這邊看。
林清屏自然也注意到了她。
彼時林清屏正在和記者一起看店裏點餐的小冊子,還說上面的圖片都是她自己拍攝的,一旁的攝影記者還開玩笑,說她要進媒體來,就沒他們攝影記者什麽事了。
林清屏今天上午在後廚剛做了兩個新品,就現場布景,拍給記者看,她是怎麽布景把食物拍出必吃不可的樣子的。
結果,手上相機剛剛拿好,柳雁那邊就爆發出雲小山的爆哭。
柳雁瞬間成爲全店中心,她隻覺得又氣又羞辱,莫名就把這種氣全部算在了林清屏頭上。
氣急之下,在面前這份甜品裏扒拉,忽然尖聲喊道,“這什麽破店啊!一點衛生不講,這裏面都有頭發!”
這聲音不小,全店都聽見了,客人們紛紛在開始在自己碗裏扒拉,找有沒有頭發。
柳雁從碗裏把一根頭發挑起來,大喊,“記者同志!正好,你們在這裏!給她曝光一下,這什麽首都第一店啊!衛生都不過關!”
記者是來采訪首都第一店的,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意外,但秉着實事求是的原則,還是把柳雁拿着頭發的情景都拍了照片,相機咔嚓響個不停。
店裏客人更是疑心重重,已經有人開始議論了。
“不會吧,這店号稱首都第一,會犯這樣的錯誤?”
“那就難說了,後廚我們誰也沒去看過,有的店就是表面看着光鮮,後廚蟑螂老鼠爬。”
“完了,你這說得我惡心起來了,不想吃了。”
“我也不想吃了,以後再不想來了……”
林清屏内心暗道:這年頭沒有攝像頭,可真給了柳雁這種人可乘之機。
武天嬌也沒想到柳雁會給她來這麽一出,臉陰沉得厲害。
柳雁這個人吧,她真的一直都不喜歡,但看在雲嚴的份上,表面還會客套一下,沒想到,這直接是打她的臉來了。
行!那雲嚴的臉在她這裏也沒用了。
武天嬌準備出馬之際,林清屏笑着走出去了,手裏舉着相機。
“各位!大家不要慌。”林清屏晃了晃手裏的相機,“我可以發誓,我們店裏衛生絕對過關,不信的話,大家可以去後廚看一看,我們後廚每個人都戴着帽子,還戴着口罩。”
林清屏在這方面确實有先見之明,這時候沒有那種醫用的口罩,她是特意訂做的紗布口罩。
林清屏這麽一說,店裏客人穩了不少。
隻聽林清屏舉着相機又道,“至于這位女士碗裏的頭發怎麽來的,我剛剛正好拿着相機,把全程都拍下來了,是這位女士自己拔了她的頭發,放進碗裏的。”
“你胡說!”柳雁氣得站起來沖她吼。
顧客中間也爆發出嗡嗡的議論聲。
林清屏冷哼,“我是不是胡說隻要把我相機裏的照片洗出來就清清楚楚了!另外,記者同志,既然今天你們湊巧來了,我到時候把底片給你們,也請你們曝光一下這種敲詐勒索的行爲。”
“我敲詐勒索?你?”柳雁瞪圓了眼睛,指指自己,又指指林清屏,“我犯得着敲詐勒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