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的目光看向顧鈞成。
“冤有頭債有主。”顧鈞成冷然道,“誰借的錢找誰還!”
但這幾個人又怎麽能讓他走?他們太清楚吳阿秀和林家貴,這倆貨已經拿不出一分錢了!但凡他們還有錢能窩在這裏藏着?現在好不容易出來個冤大頭?不攔着,讓人跑了他們去哪裏收錢?
門口三人迅速朝顧鈞成圍攏,将顧鈞成圍得沒有可能再走出去。
吳阿秀剛被顧鈞成這麽一吓,寶貝兒子還被揍成這樣,心裏對顧鈞成恨得要死,這會兒恨不得這幾個人把顧鈞成往死裏打,也算給她兒子報仇了!
但這個想法隻敢在心裏想,不敢說出來,這萬一顧鈞成沒被打死,往後再來找她麻煩,她可經不起吓。
“怎麽?想動手?”顧鈞成冷目森森。
這四個人根本不把顧鈞成放在眼裏。
顧鈞成個子确實很高,但是,整體勻稱,一身腱子肉很結實,但線條均勻,屬于穿衣顯瘦類型,和這四個膘肥體壯的大漢一比,顯得頗爲單瘦。
連吳阿秀都是這位認爲的,顧鈞成再厲害,能打赢四個?
“揍他!揍死他!”吳阿秀在心裏默默祈禱。反正他也不會幫她兒子還錢了,幹脆揍死他吧!把他揍死了,她還能去拿捏林清屏!
顧鈞成昂首挺胸往外走,門口的三人果然将門堵得死死的,紋絲不動,其中一人甚至伸手來推他。
然而,手還沒挨到顧鈞成肩膀,就被顧鈞成扭住了手腕,頓時痛得嗷嗷直叫。
“喲,還是個會家子!”另一個大漢道,但仍然不把他放在眼裏,畢竟自己這邊四個人。
随着一聲“上”,另外三人都朝顧鈞成撲過來,顧鈞成騰空一個飛旋腿,隻聽啪啪啪連續三聲,三人全部倒地。
顧鈞成把手裏扭着的這位往前一扔,四個人跌在了一處。
黑暗中,顧鈞成冷冷凝視着這屋子裏所有人,“還要來嗎?”
這話問的是四個大漢,還要較量嗎?也問的是吳阿秀和林家貴,還要給林清屏找事嗎?
四個大漢是來要錢的,并不想惹這個硬茬,面面相觑,不再吭聲。
吳阿秀失望和恐懼在内心交錯,剛才還盼着顧鈞成死,這會兒顧鈞成要走了,她更是害怕,好歹顧鈞成再狠,也不會打死人,這四個人,可真是要命的啊!
“你不打,我不打,自然有人會打死他!”
顧鈞成的話,魔音一樣在她耳邊回響,此時,她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成子……成子……你可不能走啊……你不丢下我和家貴不管,我們真的會被打死的啊……”吳阿秀爬着去求他,但是又放不下林家貴,在地上爬來爬去,哭個不停。
顧鈞成沒有再搭理,轉身走出了破屋,飛快融入黑暗裏。
破木屋的門,再次關上。
裏面傳來大漢的怒吼,和吳阿秀歇斯底裏的呼喊。
顧鈞成站在外面,将裏面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不過是大漢逼着這母子倆還錢,這母子倆沒有,在那苦苦哀求,然後,不知是吳阿秀還是林家貴又挨了打。
吳愛秀哭着喊,“别打了别打了,我們還錢就是了,我們還錢……”
“又來這套?這句話你們說了多少遍了?你以爲我們還信?當我們是傻子嗎?”大汗怒吼。
“真的真的!”吳阿秀哭着道,“這次肯定是真的……給你我們三天,真的三天,三天後我們一定還!”
“是嗎?三天後又藏起來?”大汗怒喝。
“不不不,這次真的不了……真的不了……”吳阿秀哭着說。
“行!那就立個留個信物給我們吧!也好讓我們相信你!”
吳阿秀結結巴巴的,“要……要什麽?我們什麽也沒有了!”
裏面短暫的安靜,忽然爆發出一聲慘叫——來自于林家貴。
而後吳阿秀狂哭,“家貴!家貴!你們怎麽能把他的手指頭砍了啊!他以後要考大學的,還怎麽寫字!他還要娶幹部家女兒的,這下人家要嫌棄他了!家貴,家貴你還好嗎?疼不疼啊家貴!”
“一根手指頭而已,三天後再不還,我們再砍另一根!我看你們能有多少手指頭夠砍的!”
顧鈞成看着朝着破屋急馳而來的有着公安标識的車,知道自己可以隐退了。
警,是他報的。
林家貴的下落是他查的。
四個大漢,也是他通知的。
教訓肯定要給,但是,壞人也一定要抓。
甕中捉鼈,一個也跑不了。
此時此刻,相信另一隊公安已經奔赴另個一方向,将私設賭場那波人一網打盡!
顧鈞成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志遠已經睡了,林青雲回了學校,隻有林清屏在家,已經洗完澡,坐在沙發上,開着電視,拿了本書,也不知道是在看電視,還是在看書。
門響,她回頭一看,竟然是他,頗爲意外,“你一天去哪裏了?我還以爲你回學校了!”
“我去處理林家貴的事了。”他不打算瞞她,讓她知道此事已了,她也好放心,“全部處理好了,人,該抓的抓了,不會再有人來找你要賬,你娘短時間也不會再來騷擾你。”
林清屏微怔,她記得自己并沒有告訴他這件事,他竟然在外面一天,就是去解決這事了?
她想了想,應該是顧有蓮跟他說的。
她心裏湧起一股暖流,先問的他,“你還沒吃飯吧?我……”她沒問過程,是想先讓他吃飯,然後坐下來兩人慢慢說。
結果,顧鈞成臉色并不好看,随手撿起一根志遠用來寫生字的粉筆,在地上畫了個圈,“站進去。”
林清屏:???
他指着那個剛好可以站一個人的圈,“林清屏,給我站進去!好好想想自己錯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