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現他常常這樣,有什麽不愛吃的,最主要是甜食,問他他肯定說不吃,但是,隻要喂給他,他肯定會張口,屬于一種“我不喜歡,但我不能掃你興”這種心理,所以,隻要他肯咬冰棍,那就證明他不生氣了。
她眨巴着眼睛,滿心期盼地看着他。
隻見他一低頭,就張嘴開咬。
林清屏松了一口氣,啃吃她喂的東西,就代表沒生多大的氣嘛!
結果,他咬着冰棍不放,等她終于抽出來時,發現剩下的大半根都被他一口咬完了……
林清屏看着空空的冰棍簽兒呆住了。
連志遠都愣住了,愣了半晌,結結巴巴地說,“要……要不嬸嬸,我們再買一根吧?”
這是再買一根的事嗎?
“顧鈞成!”她氣得跺腳,用力在他胳膊上一擰。
但是,哪回她擰他,他痛過啊!
這回生氣的是林清屏了……
連志遠都看不下去了,說顧鈞成,“顧叔,你這也太……”
顧鈞成含着一大口冰棍,摸了摸他腦袋。
志遠還能說什麽?隻能搖頭了:你自己惹的事,你自己善後吧!
林清屏不再搭理他,一路走回家之後,就拿衣服洗澡去了,洗完一頭鑽進了房間。
這個時候還沒有電吹風,她隻能用幹毛巾一點點擦,手工擦幹。
擦了好一陣之後,他也洗完澡回來了,看見她在擦頭發就走過去接過她手裏的毛巾,一點一點幫她擦。
她繃着個臉,不吭聲,任他給擦。
好一會兒,她覺得差不多了,聽得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生氣?”
林清屏哼了一聲,将毛巾扯了回來。
“生氣……那我還給你?”他站在那看着她說,眼裏帶着莫名的意味。
林清屏被他這句話問愣住了,“怎麽還?”這都吃下去了還還?在買一根嗎?她可不稀罕!這根本就不是一根冰棍的事兒!她還買不起一根冰棍嗎?
隻見他忽然走近,帶着剛剛沐浴完的潮氣和巨大的威壓感,林清屏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但後面就是床了,她退無可退……
而後,他便低頭吻了下來。
唇齒間全是洗漱過後清晰的味道,呼吸裏也都是香皂的香味。
林清屏有點站不穩,下意識抓住了他的背心,他再摟住她的腰,她便徹底軟倒在他懷裏了。
腳下突然一空,她被抱了起來,昏昏沉沉中,身下一軟,她仰跌在床上,身上壓着他沉重的體重。
灼熱的濕軟在她頸間遊移,燙得她全身都灼燒起來,粗糙的胡茬刺得她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淺淺的吟哦也自她唇間溢出來。
“還你了,還氣嗎?”他重新回到她唇際。
她想說點什麽,卻被他唇舌侵入,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原來,他說的還是這樣還!
她還有什麽可說的!
而且,她也想不起來要說什麽了!
在他滾燙的身體底下,她覺得自己慢慢融化,化成了一汪溫水……
有那麽一刻,她甚至覺得自己就像夜空裏燃燒的煙花,爆開了,散落了,漫天星雨……
可也就是在這一刻,他忽然問她,“今晚是不是很開心?”
林清屏現在的腦子哪裏清醒?
她當然開心了!
他回來了就很開心!
這一次他們之間達到從前沒有達到的和諧與美好,她更開心……
她迷迷糊糊的,胡亂點着頭,“嗯……開心……”
然後就感到他狠狠用力,她整個人都快被撞碎了的感覺,咬緊了唇還是叫出聲來,指尖深深陷入他肉裏……
“唱歌也開心?”他一口咬在她耳垂上,問。
唱……唱歌?
林清屏宕機的腦子有片刻清明,是指她在台上唱歌嗎?
“還……還好吧……”因爲那個讨厭的人加入,并沒有很開心。
“是嗎?”他悶聲問,“如果我不把你叫走,你是不是玩得更開心?”
林清屏:???
爲什麽這麽問啊?
“沒……沒有啊,我本來也想回來了……”她眼裏濕漉漉的,額頭全是汗,眼尾兩腮都透着紛紛的桃花色,聲音更是破碎得連貫不起來。
“是嗎?”他低哼,突然加大馬力。
林清屏被席卷入又一波更深的漩渦裏,暈頭轉向,不能自已,最後隻能随波逐流,在不斷卷起的巨浪裏一波又一波沉淪,最後全身乏力,昏睡過去。
又是一個累到手指都不想擡的夜晚。
好不容易風平浪靜,她瞬間便沉沉睡去,他後續做了什麽都再沒有知覺。
這一覺也睡得格外沉,一覺醒來已是第二天快十一點了。
她拖着酸軟的身體下樓,隻有志遠在看電視,問他人都哪裏去了,他說趙大姐出去買菜了,至于顧鈞成,則出去晨練還沒回來。
晨練……
他還有精力晨練……
志遠幫她把熱在鍋裏的饅頭和米粥端了過來,特意交代,“是顧叔給你熱着的。”
林清屏白了他一眼,小鬼頭!還挺能給顧鈞成找補呢!
志遠給她端完早飯又去看電視了。
林清屏發現這孩子最近太愛看電視了,她敲了敲桌子,“志遠,電視看多了可不行,會壞眼睛的!”
志遠一向聽話,聽她這麽說,轉過身來,小聲哀求,“嬸嬸,那我不看,光聽可不可以?”
林清屏覺得這話問得有點可憐兮兮的,想了想,算了吧,就讓他聽吧,反正是周末。
對,聽,但一直看還是不行的!
她就着婆婆給她帶的醬菜,喝着粥吃着饅頭,門響了,顧鈞成回來了。
她記得顧鈞成昨晚問了她好多話,就跟審問似的,但現在一回想,好像又想不起具體什麽了。
昨晚實在是太困了……
顧鈞成果然是去晨練去了的,上衣都跑得汗透了,手裏卻拿着個紙包,一回來就遞給她。
“什麽東西?”她狐疑着打開,竟然是兩個冰淇淋!
林清屏:???
這是賠給她的嗎?
“你上哪買的啊?”林清屏大聲問那個已經上樓準備洗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