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信子在教衆内的威望很高,不少東皇教衆的命是風信子救得,如果殺了她,勢必會引起許多教衆不滿。
或許他們當時不會表露出,藏在心裏,但這卻也是埋下禍根。
盡管林陽十分讨厭風信子,但他必須以大局爲重。
當然,若是當初不嚴懲風信子,他這教主的威信的确會喪失殆盡,所以他讓人将風信子四肢廢掉,打入死牢,卻不殺她。
不殺她,則是有其他目的。
“治我你你是說你要治好我?”風信子老眼微睜,虛弱的說道。
那渾濁的瞳目裏掠過一抹驚訝。
“怎麽?你覺得很奇怪?”林陽一邊施針一邊說道。
風信子沉默了片刻,沙啞問:“爲什麽?”
“你活着,才能讓東皇教穩定,我剛剛繼任東皇教教主職位,需要的是教内平穩,否則殺戒一開,東皇教的實力會再度下降,當下的東皇教已是日暮西山,傷痕累累,經不起折騰了!我救你,是給東皇教一個機會,也是給你一個機會!”
“你說的對不過你說的給東皇教一個機會是什麽意思?”風信子小心翼翼的問。
“很難理解嗎?”林陽随口回了一句。
風信子怔了下,像是猜到了什麽,心驚肉跳。
林陽救她,是爲穩住東皇教。
如若教内不穩,發生動亂,唯一能平亂的方式隻有一個!
殺!
唯有鐵血手段,方可鎮壓叛亂,穩住局面!
恐怕這位林教主已經做好血腥鎮壓東皇教的準備吧。
風信子頭皮發麻,才意識到面前這位教主的心思可不如他面相那般稚嫩
但她也慶幸,教主還算理智,還在做挽救。
“我我知道了,多謝教主”風信子艱難的吞了口唾沫,沙啞說道。
林陽輕輕點頭,繼續醫治。
如此過了大概小半柱香的功夫,林陽收針敷藥。
“你的狀況跟張宗義其實很相似,我用氣穩固住了你身上的骨頭,目前你是擁有行動能力的,但要想完愈合,還是得靜養一個月,我給你準備了些藥,你按照我寫的方子好好用藥,一個月後,你會完好如初。”
聽完了這樣一番話,風信子的老臉上寫滿了震驚。
“教主,您您說的是真的?一個月的時間裏我就能恢複如初?”
“慢了點,你忍一忍。”
“慢??”
風信子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
這還能叫慢?
她可是十分清楚自己四肢已經斷到了一種怎樣的地步。
那不僅僅是骨頭斷裂啊,還有筋脈也部碎爛了。
可以說之前的她是徹底癱瘓了,四肢完沒了隻覺,可這位教主,卻能在短短的小半柱香内讓自己的四肢恢複行動能力,更是揚言将在一個月内讓自己完好如初
這未免也太誇張了。
“怎麽?有問題嗎?”林陽望了她一眼。
“沒沒問題,沒問題”風信子忙道。
“沒問題的話,自己回古靈堂休息吧,告誡古靈堂的弟子,不要再挑釁我的權威,否則我不會再對他們以任何警告,明白嗎?”林陽面無表情道。
“明白,明白教主,我我先告退。”
風信子忙不疊道,此刻的她老臉上除了恭敬,便還隻剩恭敬。
風信子被人攙扶着離開,林陽則獨自坐在東皇宮内。
片刻後,離開的劉馬再度走了進來。
但這一回,他是推着個輪椅進了東皇宮。
輪椅上坐着個白發蒼蒼面色蒼白的老人。
老人上半身**,但卻是用繃帶包紮着,他的氣息很是羸弱,脈搏也尤爲低微,仿佛随時都會死去。
進了東皇宮後,劉馬立刻恭敬的退到一旁。
林陽轉身,朝那老人望去。
老人也微微擡頭,看着林陽,眼神裏是複雜。
“沒想到吧?你忠心耿耿的人,到頭來卻是想要殺你的人!”林陽淡笑,看着老人。
“我想殺的人,到頭來卻是救了我一命,果然人心難測!”老人低聲一歎。
“唐家已經背叛了你,他們也不值得你效忠,我保住了你的命,給了你新生,現在,你可願意效忠于我?”林陽注視着老人,平靜的問。
老人深吸了口氣,繼而微微俯首。
“您已是東皇教的教主,我們的東皇神君,無論你是誰,老朽都願追随于您,直至死亡!”
“很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林陽大手一揮,徑直開口:“明天,我就要離開東皇教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内,東皇教的大小事務将由你跟劉馬權負責,明白嗎?”
“教主,您這是要去哪?”劉馬怔了下忙問。
林陽側首,注視着他。
劉馬渾身一顫,似乎才意識到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忙是跪地而拜:“屬下多嘴,請教主恕罪!”
“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你們要迅速讓整個教内進入到備戰狀态,明白嗎?”林陽平靜道。
“備戰?”
“對!備戰!”
林陽雙手後附。
“教主,東皇大會剛剛結束,教内局面剛剛穩定,這個時候備戰我們是要開戰嗎?若是如此,不太合适啊!”老人也就是太上長老元星沉聲說道。
“不合适?不,你錯了,這個時候必須要備戰!要讓整個東皇教一緻對外,否則教派才會不穩定。”
“爲何?”
“東皇大會的召開,讓很多堂口之間有了積怨,雖然我成了教主,可資曆尚淺,威望不夠!堂口與堂口之間的積怨是很難消除的,我不願用武力去鎮壓這些堂口,讓他們臣服,而不用武力的話,就隻能轉移矛盾點!這個時候一緻對外,才是唯一讓東皇教團結的方法!”林陽淡道。
二人默默點頭。
“那麽教主,您打算對誰開戰?”元星沉聲詢問。
林陽沉默了片刻,淡淡的吐出四個字來。
“南宮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