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個人的層級更高。”鬼王答道，“可我不能告訴你，他到底是誰。”
“爲何？”方羽皺眉道。
“那是他的吩咐。”鬼王答道，“而且，多年過去……不知爲何，我對他的記憶也模糊了，我隻記得那件事，但卻不記得那個人的外型容貌，甚至連聲音都淡忘了。或許……是因爲我的意識正在被磨滅吧，逐漸失去記憶也很正常。”
那個人……
又是那個人！
方羽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聽說這個名号。
那個人的身影，出現在他成長的每一處，似乎就在眼前，可始終模糊不清，就是觸碰不到！
“喂，你！”
鬼王再次開口。
這一次，訓斥的對象仍然是冥離。
“你能遇到方羽，是你的氣運所緻。你要始終追随他的步伐！要說如今這仙界内，還有誰能捅破神族這片天……必定是人族！”鬼王沉聲道，“所以，複仇的希望，就在你的身邊。”
冥離仰起頭，深吸一口氣，答道：“晚輩明白了，先祖。
“還有一點要謹記，此生都要謹記……絕對不要相信神族的任何言語，不要相信他們，否則，下場會很凄慘。”鬼王又說道。
“晚輩知道！”冥離咬着牙，說道。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也是時候道别了。”鬼王語氣變得輕松起來，說道，“趁着現在，将我本尊的那道神魂磨滅吧。”
這句話，讓冥離臉色大變。
他立即搖頭道：“先祖，我們沒必要走到這一步，就算你無法重新掌控本尊，也可以保留你的意識，未來給我們提供建議……”
“你在說什麽屁話？！我不是說過，我意識存活的每一秒對我而言都是折磨！你是巴不得我承受痛苦對吧？”鬼王暴怒道，“還有，我也說了，我不承認你們面前那個是鬼王！他隻是神族的走狗！一具傀儡！可不是我！”
“趕緊把他解決掉！”
“可是殺了他，先祖你的意識也會消失的……”冥離聲音在顫抖，說道。
“那也得殺！難道你們還想放走他？他要是走了，未來一定還會擋在你們的面前！不要給極神族這樣的機會！把他殺了！讓我解脫！”鬼王用命令的語氣說道。
“不行，絕對不行……”冥離連連搖頭。
他向來理智，很少表現得如此情緒化。
可現在，冥離就是做不到！
他知道把鬼王道把鬼王的本尊滅掉是最正确的做法，他也能聽懂鬼王話中的意思。
可他就是做不到！
鬼王，是鬼族的先祖，是他出生時就無比崇敬的前輩，也是他們鬼族的标志！
要是沒了鬼王，實際上也意味着，過去的鬼族真正消失了。
冥離怎麽也不願意放棄，他不願意面對鬼族被滅的事實！
“你不會想讓我求你們吧？我怎麽說也是你們的老前輩啊。”鬼王語氣無奈，轉而對方羽說道，“方羽，他還不行，但我相信……你可以做到。就算是幫我一個忙吧，怎麽說我也把我最看重的秘法傳給你了。”
方羽擡起頭，看向鬼蟒，又看向被冰封狀态的鬼王，眼中滿是悲傷之色，說道：“我知道了，前輩。”
“對，記住了，下手一定要狠絕，不僅要把他的身軀摧毀，要得将神魂徹底磨滅！記住了，徹底磨滅！不能留下半點氣息！”鬼王說道，“由于這具神魂的特殊性，他是無法動用生命磁場的，所以……隻要你當場讓他形神俱滅，他就不可能再次出現！”
鬼王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堅決，好像真的在說對付一個死敵的方式。
“動手吧。”鬼王說道，“我不能以這種方式跟你們交流太長時間，因爲每一刻我都在消耗自己所剩不多的意識。”
方羽看着被冰封的鬼王本尊。
他要動手，隻是一念之間。
“噢，對了，鬼蟒之後就跟着冥離吧。”鬼王又說道，“它跟随我多年，掌握了不少我所學，你與它關系好了之後，可以從它那裏學到不少我的不傳秘法。”
冥離轉過頭，看向方羽。
方羽伸出手，拍了拍冥離的肩膀。
“快啊，我真的求你們……你們不知道我被困在這個鬼地方有多痛苦……我真的一刻也不想多待了。”鬼王聲音變弱了一些，語氣痛苦不堪，“讓我體面地死去，求求你們……”
方羽看向鬼王本尊，神色變得堅定。
他的眼瞳泛起一陣強光。
金光閃爍，大道之印轉動起來。
方羽以大道之力去磨滅鬼王的神魂。
同時，又用上了如意青蓮之力。
雙管齊下，對鬼王的神魂形成最大程度的碾壓！
“嗡嗡嗡……”
金青色的光芒在鬼王本尊的身軀泛起。
此刻的他，面露痛苦之色。
但這不是鬼王的意識，而是那道被神族操控的神魂所展露出來的反應。
他在掙紮，表情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