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眼神閃爍。
到這個時候，他還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聖天道尊把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一切都放棄了，全都讓給方羽。
方羽甚至連個出手理由都找不到。
“這樣吧，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得如實回答我，否則我立馬就去找你。”方羽眯了眯眼，說道。
“可以。”聖天道尊答道。
“你們當初是如何找到這個地方的？”方羽問道。
“此地，是一次機緣巧合之下發現，之後我們掌握了通道，便帶領一些手下進入。”聖天道尊答道，“至于如何發現……沒有訣竅，就是無意中發現的。”
“那你們在死兆之地内，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名爲林霸天的修士？”方羽繼續問道。
聖天道尊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而後答道：“從未聽聞，據我所知，任何生靈進入死兆之地……最終都隻有死路一條，無論過程支撐了多長的時間，都絕無可能在死兆之地長久生存下去。”
“真的沒聽說過？”方羽問道。
“從未。”聖天道尊答道，“我沒必要說謊。”
“好吧，死兆之地内有沒有什麽特殊的存在？”方羽又問道。
“特殊存在？死兆之地本就是特殊的存在，而我們所處的世界，也是特殊的存在。”聖天道尊答道。
“别說這些沒有意義的話，我就是問你，這樣的地方一般存在什麽意志之類的……”方羽說道。
“沒有，我從未接觸過任何的意志。”聖天道尊答道。
“好吧……最後一個問題，你剛才說的玄王，是初玄聯盟的盟主對吧？”方羽問道。
“是的。”聖天道尊答道，“他與我的态度一樣，他不想與你有任何沖突，隻希望能夠共存于這片世界之中，除此之外……你想要任何，他都可以給你。”
方羽沒有言語。
“我們完全可以成爲盟友，而這個世界的靈氣是無窮無盡的，我們應該一同在此地修煉……”聖天道尊說道。
“盟友？就你們這些無情無義的家夥還能成爲盟友，放狗屁吧。”方羽不屑地說道，“行了，要不要對你們動手，我還得考慮一下。你既然不敢動手，那就趕緊滾吧。”
此話一出，聖天道尊毫無反應，很快氣息就完全消失了。
而地面上，隻剩一片狼藉，還有遍地重傷的修士。
方羽環顧四周，搖了搖頭。
而後，把被他吸收完修爲的那位天君轉過身來，微笑道：“看到了吧，這就是你們的首領，真是歎爲觀止，我長這麽大……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
此刻，這名天君已經完全處于失神的狀态了。
方羽也不管他有沒有聽進去這番話，便把他扔了出去。
“看來對于其他修士而言，這個世界确實存在某種奇怪的魔力啊……尋常修士怎麽可能做到這種地步，真的就隻是爲了在此地安安心心地修煉，可以放棄除自身以外的一切……”方羽仰頭看着天空，眼神微微閃爍，“原先的野心和欲望，似乎都被這充沛的靈氣給吞噬了。”
“這絕對不正常。”
“這個世界的背後，必然存在某些外人不知的秘密……”
方羽的直覺向來很準确。
他暫時沒對聖天道尊出手，隻是想要探究這背後的原因。
至于後面……該動手還是得動手。
……
“呵呵呵……聖天，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我早與你說過，沒必要招惹此人，與他共存不就好了？現在，你白白損失了所有的手下。”玄王動用印記之力，與遠在千裏之外的聖天道尊交談。
“他……太強了，我沒想到。”聖天道尊沉聲道，“他的實力，恐怕真在天仙大境。”
“無妨，隻要不爲敵，他再強大又與我等何幹？安心修煉吧。”玄王說道。
“我怕他還是要來找我們。”聖天道尊語氣凝重地說道。
“他若真不依不撓，那我等也隻能動手反擊，聯手将其滅殺。”玄王說道，“但我想……他隻要不是傻子，就不會做這種隻會增添損失的事情，在這個世界裏，拿一刻鍾去做除修煉外的事情都是浪費。”
“他很快會領悟這一點的。”
……
漆黑的空間之内，輕微的水流聲還在持續。
此地安靜異常。
“呵呵，這就停手了，這就是人性啊。”
突然間，一陣笑聲響起，聲音渾厚。
“哐當……”
而後，又是一陣鎖鏈碰撞的清脆聲響。
“此子确實很強大，比起之前進入那裏的家夥都要強，我迫不及待想要吞噬他了。”那道渾厚的聲音說道。
“你……絕對無法吞噬他。他與其他修士不同，他不可能被那個地方誘惑，他會發現那個地方的秘密的……”一道男聲艱難地發出。
“隻要是生靈，本質就不會有區别，而你們人族還如此貪婪，他自然不會例外。”那道渾厚的聲音語氣戲谑地說道，“好好看着吧，他在那個地方多待一段時間，必然就再也不想離開。”
“那我們……可以打個賭。”那道男聲響起，“我賭他……不會被留住！”
“打賭，你能下什麽賭注？”那道渾厚的聲音冷笑道。
“若我赢了，你也就危險了，不需要任何賭注。”男聲語氣變得冰冷。
那道渾厚的聲音不再開口。
漆黑的空間，再次恢複死一般的寂靜。
……
方羽花了一點時間收拾殘局。
說是收拾殘局，其實就是把那些沒死透的修士抓起來，運轉噬靈訣，吸收他們的修爲，毫不浪費。
然後，也稍微搜刮了一下他們身上的儲物戒指或儲物袋，收獲頗豐。
“你真的不對聖天道尊出手了？”童無雙來到方羽的身旁，眼神複雜地問道。
“剛才的情況，想動手也找不到目标，那家夥分明就是臨陣脫逃，你以爲他傻站着給我揍？”方羽挑眉道，“至于後面，找到他再說吧，他肯定會藏得很深。”
“他們真的……好像完全失去了野心。”童無雙黛眉緊蹙，說道。
“恰恰相反，如今他們願意放棄一切，反倒印證了他們的野心之大。”方羽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