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他不可能不知道在陰陽大族發生的事情。
可知道發生了什麽，他爲何還可以保持這般冷靜？
這絕對不正常。
閣老看起來一副胸有成竹，頗有底氣的模樣。
“看樣子，你還有底牌？”方羽開口道。
“底牌算不上，但我認爲，我的籌碼，絕對能讓你改變心意。”閣老臉上始終挂着自信的笑容。
方羽眉頭皺起。
“方掌門，我們本可以成爲朋友，沒必要鬧到如此地步。”閣老站起身來，繞過茶幾桌，走到方羽的身前。
“我甯願跟一條狗結交成朋友，也不會跟你成爲朋友。”方羽冷聲道，“說實話……我到現在都還沒想明白，你爲何非要招惹我。按理說，你應該知道我的實力。”
聽到這句話，閣老神色微動。
如今這種情況，确實是他的一次失誤所造成的。
可是，他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對付方羽，絕對沒有問題！
因爲從萬道閣的根本利益來看，是絕不容許羽化門重現當初輝煌的！
不能再出現一個淩駕于大天辰星之上的宗門！
這一點，是萬道閣上下的共識。
因此，對方羽出手……是遲早的事情。
隻不過，閣老所選擇的方式還是欠考慮了一些，以至于陰陽大族那邊的萬道閣……遭遇了極其慘重的損失。
不過這件事的責任，可以全部推到已經死去的峰南頭上。
現在，閣老隻需要應對面前的方羽。
“方掌門，你還記不記得，你曾經委托我辦過一件事？”閣老看着面前的方羽，微笑道。
看到閣老的笑容，方羽内心一動。
他委托閣老做過什麽？
發布尋人啓事，尋找懷虛！
這一刻，方羽立即明白了閣老的底氣來源！
懷虛！
一定是懷虛，已經被他們找到了！
方羽看着閣老，眼神已經變了。
既有激動，又有極緻的冰冷和殺意！
萬道閣的意思已經很明顯。
就是拿懷虛來威脅他！
“那位叫做懷虛的修士實力挺不錯的，隻不過……相比起方掌門還是差得太遠，他到底是方掌門的什麽人呢？”閣老一邊觀察着方羽的神色，一邊面帶笑容地問道。
“砰！”
方羽忽地伸出左手，掐住了閣老的脖子，把他整個人舉了起來。
“果然是對你極爲重要的人。”閣老面不改色，笑容越發燦爛。
“我可以明确地告訴你，這個人對我确實很重要。”方羽眼神冷冽，盯着閣老，“他要是出了任何事，我會讓你們萬道閣在大天辰星除名。”
“呵呵呵……”閣老笑了，“方掌門，你得搞清楚情況，現在人在我們手裏，我們可不怕你的威脅。”
“砰！”
話還沒說完，方羽左手用力一掐。
閣老的頸骨粉碎，頭顱歪了下來。
一陣黑氣從脖子斷裂處散出，并沒有鮮血。
“你要是真的不怕，也就不會用一具傀儡之身來跟我交談了。”方羽把閣老的身軀扔到地面，冷聲道。
“滋啦……”
閣老的身軀化作一縷縷的黑煙，在空中重新凝聚成人形。
“方掌門的強大，老朽還是知道的。”黑氣凝聚而成的閣老，語氣冰冷，“但你得好好考慮了……你要是敢對我們萬道閣做出任何攻擊，那位名爲懷虛的修士……就會多受一分折磨。你若過線，我們便把他殺了！”
方羽站在原地，眼神前所未有的冰冷。
一陣強大的威壓，籠罩整個房間。
後方的灰袍老者，身軀抗不住這股威壓。
“噗嗤！”
他的傀儡之身，也瞬間化爲黑氣。
“你現在把懷虛交給我，一切都還有回旋的餘地。”方羽面無表情地說道，“但如果你要拿他來當人質威脅我……那麽，你們就永遠失去跟我談判的機會了。”
“哈哈哈……”
閣老仰天大笑，說道：“方掌門，我喜歡你的自信，可現在……你說什麽也沒有用，人在我們手裏，他的生死也在我們的掌控之中。”
“反而是你，如果想要見到他……那麽，就聽從我們的一切要求。”
“現在，我要求你離開萬道閣，并且……不要試圖對我們任何一座萬道閣動手，否則……我們就動懷虛。”
“好，看來你已經做出選擇。”方羽冷冷一笑，往後退去，“記住了，懷虛就是你們萬道閣的生命線，你動他，就是在自殺。”
說完，方羽轉身離開。
……
此時此刻，在天珑城郊外，深林之中的一座木房内。
灰袍老者滿頭冷汗，大口喘着氣，雙眼睜大地看着前方的閣老，心有餘悸。
而閣老雖然從容許多，但眼中也有震駭之色。
隻是通過氣息來與方羽交談，他們都感受到了莫大的壓迫感。
就好像，方羽真的能通過那道黑氣形成的假身把他們殺了一般。
極度可怕！
方羽這個人……實在太危險了！
“閣老，拿那個修士來威脅他，恐怕不是長久之計啊……”灰袍老者喘着氣，說道。
“我知道，這是緩兵之計。有關方羽的一切情況，已經上報到天閣。”閣老緩聲道，“我說過，方羽的層級，已經不是我們可以處理的了……現在，我們用人質拖住方羽，等待天閣那邊派出大人物過來接手此事，我們便可脫身離去。”
灰袍老者連連點頭。
閣老長舒一口氣，緩解心中的不安和恐懼。
原先，他還準備用懷虛這個人質從方羽身上敲詐更多的東西。
包括破山印。
可是，在面對方羽那冷血到極緻的眼神時，他不敢再繼續挑釁了。
源自于魂靈的恐懼，讓他隻敢要求方羽不對萬道閣出手，不敢要求更多。
到現在，他真的後悔了。
雖然方羽是萬道閣一定要除掉的對象。
但直接面對方羽的人，不該是他！
他雖然是南疆界域的大閣主之一，但層級還是不夠！
方羽這種等級的存在，得讓天閣那些大人來處理！
“等吧，等天閣的回複。”閣老深吸一口氣，說道，“在此之前，我們暫時不要離開這裏了。”
“屬下明白。”灰袍老者答道。
……
懷虛被找到了，成爲了萬道閣的人質。
聽起來似乎不是一件好事，但其實對方羽而言，這卻算是一個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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