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老眼神中閃爍着追憶的光芒，緩聲道：“當年的霸天聖尊和羽化門……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隻可惜，天妒英才。”
閣老搖了搖頭，歎息一聲。
方羽微微皺眉，問道：“你認爲……霸天聖尊是怎麽消失的？”
閣老看着方羽，說道：“這點你應該比我清楚吧？就當時的傳聞，霸天聖尊是觸怒了極高層次的主宰，從而被抹殺……”
“極高層次的主宰，指的是什麽？”方羽眯眼問道。
閣老再次搖頭，說道：“無法言說。當時的霸天聖尊在大天辰星上，已呈無敵之資，橫壓一個時代。因此，能讓他殒命的存在……必然來自更高層面。”
“你們怎麽就确定他殒命了？”方羽挑眉道，“難道他就不能成爲真仙？”
“踏空登仙……我知道人族界域内存在另外一種說法。”閣老笑了笑，說道，“但不得不說，那個說法過于理想化，并無依據。”
“但你們說霸天聖尊被至高主宰誅滅，似乎也沒有依據吧？”方羽說道。
“其實是有依據的，那就是霸天聖尊消失的那天，有修士正好看到他的最後一幕。”閣老說道，“否則，也不會這麽多人對霸天聖尊被天譴這件事言之鑿鑿。”
“最後一幕……發生了什麽？”方羽眼神微凜，問道。
閣老頓了頓，不急不緩地說道：“那天霸天聖尊的身影，接連在南疆界域的空中掠過，又迅速往西邊穿梭，這一路上他沒有掩蓋氣息，因此有很多修士能夠作證那天見到了他。”
“最終，他去到大天辰星最西部的一座山，如今命名爲聖隕山。”
“那些修士看到霸天聖尊的最後一幕，他就站在聖隕山的山頂，似乎在等待着什麽。”
方羽聽得很認真，沒有說話。
他知道，閣老作爲一座萬道閣的閣主，在情報上必然要比外面的修士更加靠譜。
“方掌門，你真的對這件事一無所知？”閣老忽然停下來，看着方羽，問道。
方羽眯了眯眼，說道：“确實不知。”
閣老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就把我知道的情況，告知于你。”
“沒多久，霸天聖尊忽然動身，似乎想要從山上下來。”
“而就在這一刻……天色變了。一陣足以震破耳膜的爆響聲，從天穹傳出。”
“然後，就是一束極強的神雷落下，直接劈向霸天聖尊所在的位置。”
“那一下恐怖的法能，讓當時在周圍的修士都吓得不輕，他們趕緊往後退去。”
“然而，那陣法能的确無比恐怖，卻沒有造成太大的破壞，也沒有波及到附近。”
“神雷消散之後，聖隕山一分爲二，變成了兩座山峰，中間被斬出一道巨大的溝壑。而霸天聖尊……也就此消失不見，氣息全無。”
“而聖隕山的上空，還出現了一道極長的空間裂痕，就這麽橫在那裏……直到千多年後的今天，仍然沒有絲毫的修複。”
說到這裏，閣老看向方羽，眼神閃爍，說道：“方掌門你先前問的依據……就是這兩點。”
“一分爲二的聖隕山，還有空中的空間裂痕……就是霸天聖尊當年遭天譴，被誅滅神魂的依據。”
聽完閣老所說，方羽眉頭緊鎖，手托下巴思考起來。
一道神雷劈下，林霸天就消失了？
如果真實的情況就是這樣，那确實很奇怪。
就算是飛升，也不應該是這麽個飛升法吧？
可如果說林霸天就這麽被天譴誅滅，方羽也不相信。
他知道林霸天的實力，也清楚林霸天的性格。
像林霸天這麽一個人，是絕不會允許自己就這麽死去的。
哪怕對手是所謂的至高主宰，他也會奮起反抗，不會在瞬息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因此，要麽閣老所說的情況有誤，并不是真實的情況。要麽……就是當年确實發生了異常的事情。
當然，那件事絕不是所謂的觸怒至高主宰而被誅滅……
方羽想起林尋羽在逝去之前，最後說的那幾句話。
“父親離去的突然，沒來得及給你留下他的親筆信……”
離去的突然，沒有留下親筆信。
從這句話聽來，林尋羽也許對當年林霸天的忽然消失是知情的……至于知道多少，那就說不準了。
“也還沒來得及問塵烨，他跟尋羽這麽多年，可能也知道什麽……”方羽心道，“回去之後，得問一問。”
“方掌門，你可還有疑惑？”
方羽還在思索，面前的閣老卻面帶笑意，開口詢問道。
“倒也沒什麽疑惑。”方羽說道，“反正都是些道聽途說，很難驗證。”
“呵呵，方掌門還是不相信啊……那你日後若有空閑，可去聖隕山一趟。”閣老笑道。
“先不說霸天聖尊了，我們再說說……羽化門吧。”方羽眯了眯眼，說道。
“我正想詢問，方掌門你爲何會繼承羽化門的掌門之位？”閣老問道，“你與羽化門……或是霸天聖尊，難道有什麽聯系？”
方羽看着閣老，答道：“我剛加入羽化門沒多久。”
“至于霸天聖尊，隻是聽聞過他的傳說，深感好奇罷了。”
“你剛加入羽化門……”閣老眼神閃爍，疑惑道，“我聽聞羽化門……”
“不用聽聞了，羽化門近些年的情況，除了門内的人，外部無人知曉。”方羽淡淡地說道，“但從現在開始，我會重新把羽化門推上頂峰。”
“怪不得方掌門要給羽化門取特殊稱号‘無敵’，看來這也象征着你的決心啊。”閣老微笑道。
“對了，閣老，你作爲這座萬道閣的閣主，又距離綠海這麽近，你手裏掌握的情報應該不少吧？”方羽忽然說道。
“你想要得到哪方面的情報？”閣老問道。
“我想你給我一個确切的名單。”方羽眼神冷冽，說道，“當年有份參與迫害羽化門的所有宗門……如果能精确到具體的修士，那就再好不過了。”
聽到這個要求，閣老眼神微變。
他眼角微微抽動，似乎在考慮，而後果決地搖頭，說道：“抱歉，方掌門……這些情報牽扯衆多，恕我不能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