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了，如果有任何攻擊直接指向他的雙眼，那麽洞察之眼就會主動開啓，進行自我保護。
當然，這個自我保護……一般都以發起攻擊的敵方的重傷而結束。
之前那隻異花族，基本上就死于洞察之眼的反擊。
而眼前的噬源王……
方羽希望它能撐住，千萬别直接死了。
他真的很想從它的口中知道各大異族與聖院，與道空之間的關系。
“轟……”
噬源王的身軀，砸在下方大舟山的山腰位置，爆發出一陣轟鳴聲。
“啊……”
噬源王的身體深陷于岩石之中，喉嚨裏發出痛苦的嘶吼聲。
在剛才那一個瞬間，它隻覺一股至高無上的氣息轟來。
這股氣息，瞬間就擊中了它，讓它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
除了身體各處的劇痛以外……它的雙眼更是疼痛無比。
“呃啊……”
噬源王強行擡起陷入岩壁中的雙手，捂着自己的眼睛位置。
此刻，它的視野已經完全丢失，隻能看到一片漆黑。
雙眼的位置，火辣辣地疼。
噬源王将雙手按在眼球位置，能夠感受到雙眼位置都在流出溫熱的液體。
它的内心很清楚，這是血液！
噬源王的心沉到谷底。
它咬着牙，強忍疼痛，将眼皮睜開！
然後，它就用雙手的手指，嘗試着觸碰眼球所在的位置。
可這麽一碰，它什麽都沒有碰到。
它的眼窩……是空的！
它的雙眼，就在剛才那一擊中，爆炸了！
“啊……”
意識到這一點後，噬源王雙拳緊握，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心中的憤恨已到極點。
它從未吃過這麽大的虧，何況讓它吃虧的……還是一個人族！
這個時候，源自于血脈中對于人族的痛恨與蔑視，以及作爲噬源族的尊嚴，壓過了噬源王内心所有的理智和冷靜。
理智告訴它，不應該冒險與方羽交手，應該逃跑，保住性命，回去禀報至尊，找到機會再對方羽動手。
但現在……它并不願意這麽做！
它血脈中的自傲燃燒起來。
它的本能告訴它，一定要報複！一定要讓這個該死的人族付出代價！
“轟！”
噬源王身軀之上爆發出可怕的氣勢，将周圍的岩石炸開。
“嗖！”
随後，它便從崩陷的岩壁之中飛出，再度來到與方羽一個水平線的高度。
“沒死，太好了。”
此時，方羽的雙眼已經恢複如常。
看到噬源王正在流血的空洞眼窩，方羽笑道：“這是你自己作的死，可别怪我。”
“方羽……我會讓你付出代價。”噬源王的氣息冰冷至極，殺意滔天。
“轟隆……”
這一刻，天空中忽然開始彙聚烏雲。
“你連眼睛都沒了，還要跟我大戰？”方羽微微眯眼，問道。
“一雙眼睛罷了，我若想要，随時可以重鑄！”噬源王寒聲說道。
這時，它的聲音不再像之前一樣溫和偏陰柔，而是相當的冰冷，能夠聽從其中的恨意和惱怒。
它忽地擡起雙手。
“轟！”
上空的烏雲，猛然落下兩道雷霆。
這兩道藍光雷霆，目标并非方羽，而是噬源王自己！
噬源王忽地仰起頭。
“砰！”
下一秒，兩道雷霆之力……正好轟在它還在流血的兩個眼窩之上。
“轟隆……”
電光閃爍，噬源王的身軀在空中微微震動。
此時的天地，已經變得有些昏暗，氣壓極低。
而噬源王以雙眼接受雷霆之力的做法，也讓方羽有點驚訝。
“打不過也不用自殘吧？”方羽眉頭上揚，問道。
“啊！”
噬源王雙臂張開，同時張開口，發出一陣嘶吼聲。
這時，它的聲音更加粗犷了。
與此同時，方羽發現它的身軀正在發生異變。
“咔咔咔……”
它的身軀表層，正生長出鋒利，且泛着光芒的骨骼。
這跟天隼族生靈進入戰鬥形态的變化很相像。
在接受雷霆轟擊的時候，新生長出來的骨骼已經覆蓋它全身剩下。
然而，這還隻是開始。
它的背部也有凸起，看起來是要生長出一雙翅膀。
在整個異變的過程中，它的氣息都在暴漲。
而這股氣息非常複雜，顯然并非來自于一種本源。
“噬源族……果然依靠得是吸收其他生靈的本源來壯大己身……所以這個噬源王正在做的事情，類似于道空的靈化。”方羽微微眯眼，心道，“很大可能，所謂的靈化……就是從噬源族這裏傳出去，然後被道空在聖院内學到……又帶到外面，成爲了半靈族内大多數修士都能掌握的一種手段。”
“啊……”
噬源王的怒吼聲越來越大，身上的氣勢節節攀升。
而此刻，它生長得如同铠甲一般的外骨骼上，竟然又開始覆蓋上一片一片，泛着金屬光芒的鱗片。
“這是要幾層防護？”方羽說着，擡起右手。
“嗡！”
藍光乍現，斷裂的天道劍，出現在方羽的手中。
“你變身時間太長了，我沒時間等你。”
話音一落，方羽握緊天道劍，猛然沖向噬源王！
“砰！”
一瞬之間，方羽就來到噬源王的身前。
此時，可以感受到明顯的威壓，以及覆蓋在噬源王身軀之上的強大雷霆之力。
這股雷霆之力，将噬源王整個身軀籠罩起來。
換做其他人，隻要接近噬源王，還未出手，就要被這股雷霆之力劈得焦黑。
但方羽卻不受影響，直接擡起手中的天道劍。
“嗡！”
天道劍一陣劍鳴。
“方羽，你傷不到我！”噬源王大吼道。
“哦？這麽自信？”方羽眉頭一挑，說道。
噬源王沒有說話，氣勢猛然增強！
它身軀上的外骨骼和鱗片，光芒閃爍。
噬源王最大的依仗，就來源于它身軀之上的兩層防護！
這是它花費巨大代價，吸收擁有最強戰甲的神甲巨鳄，還有最堅硬的鱗片的天角獸靈之後，得到的最大收獲。
這就是它的底牌。
哪怕古族之内，也沒有任何生靈想得到，它們當中肉身最強的王級生靈……會是噬源王！
可這，偏偏就是事實！
方羽看着噬源王胸前的铠甲和鱗片，眼神微凜，握緊天道劍，猛然往前劈去。
“天道劍法最終式。”
“嗖！”
天道劍劃過噬源王的身前，帶起一股淩厲至極的劍氣。
月牙狀的藍光劍氣，橫劈向噬源王。
噬源王完全沒有躲閃的動作。
“砰！”
一聲爆響。
天道劍氣砍在噬源王的胸前鱗片上，爆發出強悍的威能。
然而……這一下，卻沒有讓噬源王付出任何代價。
劍氣轟在鱗片之上，鱗片隻是泛起一陣光芒，就像劍氣完全格擋。
“哈哈哈……我說過，你不可能傷到我！”噬源王大笑出聲，狂吼道。
看到這一幕，方羽眼神微動。
他忽然想起了太歲甲這件傳說中的絕對防禦裝。
“不應該吧？它在哪裏弄來跟太歲甲一個等級的骨骼和鱗片？”方羽微微眯眼，握緊天道劍，再度朝噬源王劈去！
這一次，他沒有使用劍氣，而是直接讓天道劍的劍刃，劈到噬源王胸前的铠甲之上。
“砰！”
這一個瞬間，噬源王身軀之上雷霆之力爆炸，想要震開劈來的天道劍。
這股雷霆之力的爆發極爲恐怖。
然而，方羽的力量還是更勝一籌。
天道劍強行破開這層雷浪，正正劈在噬源王胸前的铠甲之上。
“砰！”
一聲脆響。
方羽清楚地看到，天道劍斷刃之處，濺起一塊半個巴掌大小的碎片。
“靠！”
方羽臉色一變，罵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