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他的身軀不由自主地飛了起來，朝着前方的墓碑直沖而去。
即将觸碰到墓碑的時候，墓碑卻如同水波一般，出現波瀾。
“嗖！”
方羽和肩上的噬空獸，一同沒入到墓碑之中。
周圍的場景忽變。
方羽站在了一個光線昏暗的大殿内。
他的前方有一個高座，就像王座一般。
而王座上，此時正坐着一道身影。
“能把我留下的三十祭祀輕松轟滅，你的實力倒也不錯。”
這道身影發出聲音。
方羽沒有回應，隻是站在原地。
“換做以前的我，你要是不下跪，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王座上的身影站起身來，慢慢地走下台階。
它的身影，也從陰影中顯現出來。
這是一個男人，長相粗犷，留着絡腮胡，脖子上纏着一條如蛇如蛟的生物。
他看着方羽，他脖子上的黑蛇，似乎也在盯着方羽。
“呵，看來他對你期望真是高，所有好東西都留給你了啊。”鬼王逐漸靠近方羽，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
“你要給我什麽？”方羽問道。
“你什麽都有了，爲什麽還非得我給你東西呢？”鬼王皺眉道。
“我怎麽知道？是你說要給我東西，并且讓我進來的。”方羽眉頭一挑，說道。
這麽一答，鬼王似乎無話可說，他咬了咬牙，又握住拳頭，不忿地吼了一聲。
“你這小子，憑什麽有這麽好的待遇？”鬼王又說道。
“我說了，是你讓我進來……你要是不想給，那就讓我出去，我現在什麽都不缺。”方羽有點不耐煩了，答道。
“你這個态度……”鬼王雙眼微凜。
這一刻，他整個人的氣息忽地提起，變得極爲恐怖。
一股極強的威壓，落在方羽的身上。
方羽臉色不變，身上泛起一陣淡淡的光芒。
這個光芒一閃爍，鬼王的臉色大變！
他連連往後退去，眼中的驚恐無以複加，似乎見到了極度可怕的存在。
“那，那個人……竟然把他的靈體都給你了……”鬼王臉色駭然，語氣中充滿不可思議。
方羽看着鬼王，皺眉道：“你到底要給我什麽？趕緊吧。”
鬼王呼吸急促，好一會兒才平複下來。
他再度看向方羽，眼神複雜至極。
“我要給你的，是這個。”鬼王右手擡起，掌心泛起光芒。
而後，一本很厚的書本，出現在他的手中。
他把這本書，扔向方羽。
方羽接住了。
這本書沒有封面，随便翻了幾頁，能夠看到一些運功圖和法訣。
這是一本功法秘籍。
“這是我的不傳秘法。”鬼王說道。
“就這個？”方羽眉頭一挑，問道，“沒有其他的東西了嗎？”
聽到這句話，鬼王勃然大怒，說道：“你什麽都有了，還想要什麽！？”
“也對……但你這本秘籍……”方羽低頭翻了翻，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鬼王深吸一口氣，說道，“與你之前得到的東西比起來，到我這裏，層次确實變低了，我承認這一點。”
“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既然他安排我留在這裏，又安排你來取……”
“那麽，就算我與前面給你東西的人無法相提比論，但我給你的秘籍，必然還是對你有用，這一點毋庸置疑。”
方羽眼神微動，問道：“你口中的他，是誰？”
聽到這個問題，鬼王眼神變了，說道：“就是安排你我見面的人。”
“我知道，但我想知道，他是誰？”方羽答道。
鬼王深吸一口氣，眼神浮現出敬畏之色。
“你前面拿那道靈體的時候，那個人沒有告訴你？”鬼王問道。
“沒有。”方羽答道。
“既然那個人都不能說，那我就更不能說了。”鬼王搖了搖頭，說道。
“靠！”方羽罵了一聲。
之前那個姬姓男人也是這麽說，現在這個鬼王，也是這麽說。
那個他，到底是誰？
“我看你身上什麽都有了，也許很快就能跟他見面了吧……”鬼王說道，“莫要心急。”
說到這裏，鬼王看到方羽一臉的不滿，心情似乎變好不少。
“是不是有一種命運被别人操控的感覺？”鬼王問道。
方羽看向鬼王，沒有說話。
“呵呵，很難受吧？”鬼王又戲谑地問道。
方羽看着鬼王，眼神泛冷。
“你對我出手沒有意義，我本就是一道虛體。”鬼王說道，“就跟你之前遇到的那些人一樣。”
“既然是虛體，爲何還要畏懼那個人？把事情告訴我不就好了？”方羽問道。
“呵，你想得太簡單了。”鬼王冷笑一聲，說道，“那個人能夠操控的東西，遠超你的想象，他……”
說到這裏，鬼王臉色一變，似乎意識到自己多嘴了。
“好了，東西給了你，能不能練成就看你自己的天賦……不過我猜你天賦不會差，畢竟是那個人選擇的……”鬼王說着，擡起右手。
方羽還想說話，卻覺身體一輕。
“嗖！”
就像來時一樣，他被一股無形之力，送離了墓碑之外。
再度站在峰頂上的雪地，看向前方。
前方的巨大墓碑，慢慢地透明化。
十秒不到的時間内，兩百米高的墓碑……就這麽在方羽的眼前消失了。
前方的地面，沒有任何痕迹。
就好像，這塊墓碑從來就未曾存在過一樣。
方羽低下頭，看着手中的秘籍，卻又确實存在。
“鬼王秘法……”方羽眼神微動。
此刻，他的注意力并不在這本秘籍上，而是在鬼王說的那番話上。
他今天與鬼王相遇，是命中注定的嗎？
滅靈出現，噬空獸被其他人傳送到這個地方，而方羽從虛空外歸來，又正好追尋到此地……然後就見到了鬼王墓……
包括之前得到大道靈體，離火玉，以及天穹聖戟……這一切，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可這期間，每一個選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沒有任何人幹涉。
但這一系列選擇下來，最終所見到的人，他們所說的話……都指向一個神秘的存在。
方羽揉了揉太陽穴。
這個時候，他突然想起林霸天對他說過的一句話。
“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包括方羽能活五千年，卻無法突破煉氣期，包括之後得到的各種神奇物品。
他的背後，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在推動着這一切。
而在最近一年，似乎到了某個臨界點。
方羽得到的東西，比之前将近五千年得到的還要多。
“到底是誰？他想讓我幹什麽？”方羽眉頭越皺越緊。
“沒必要糾結，我覺得你很快就會知道答案了。”這個時候，離火玉的聲音響起。
“很快，是有多快？”方羽問道。
“那我可說不準，但肯定不用多久了。”離火玉說道，“我覺得你倒也不用太多的想法，有好東西就收下呗，難道還能害你不成。”
“……我一直就是這個心态。”方羽說道，“隻不過，有空還是得想一想源頭所在……否則完全不動腦子，跟傻子有什麽分别？”
“當你天下無敵的時候，誰會在意你是不是傻子呢？”離火玉說道。
方羽心頭一動，說道：“你懂得真多。”
“呃……這句話好像是我第一任主人說的。”離火玉說道，“不知爲什麽，我突然想起來了。”
方羽不再言語，把手中的秘籍收起。
“回去了，北都還有不少需要清理的垃圾。”方羽說着，擡起右手。
一道傳送門出現在身前。
方羽踏了進去。
雪峰之上，再無人影。
風雪仍在呼嘯，很快就把方羽留下的腳印給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