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空谷也笑了，搖了搖頭，說道：“恐怕你過于自信了。我的棋藝，整個北都都未必能找到對手。”
方羽直接在白空谷對面坐了下來。
棋盤上的棋子，已然擺好，一杯綠茶，放在旁邊。
“開始吧，紅方先行。”白空谷做了個手勢，說道。
方羽點了點頭，執棋而走。
站在内院門口的饒東海，看着專注于下棋的兩人，眼中有些驚訝。
這兩人明明第一次見面，看起來卻像老朋友一般熟悉。
方羽面容看起來年輕，但無論是言語還是神态，都表現得相當成熟。
饒東海默默走到白空谷的身後，觀看棋局。
由于是第一局，兩人的交流并不多，隻是在下棋。
但看到棋盤上的局勢後，饒東海眼中浮現驚訝之色。
白空谷……竟處于下風！
這是極其少見的情況！
白空谷之前所說的那句話，可不是吹噓。
在棋藝這方面，整個北都，也找不到與他匹配的對手，可謂是戰無不勝。
可現在，白空谷卻處于下風。
饒東海看得很認真。
接下來的每一步……方羽的攻勢更加兇猛，走的每一步棋，都讓白空谷相當難受，隻能不斷地棄子保局。
但這麽做的後果，就是慢慢被蠶食，直到被大統領。
饒東海原以爲白空谷會有機會翻盤，但實際的情況是……從落入下風開始，方羽就再沒給他一點機會，一步步蠶食到大統領，沒有露出一絲的破綻。
這局棋隻花費了十分鍾不到的時間，相當迅速。
白空谷，敗得很徹底。
饒東海看着方羽，眼神更加震撼。
他在棋藝方面的造詣，遠不如白空谷，但作爲旁觀者，還是能看清局勢的。
就剛才這一局，他可以肯定白空谷沒有放水。
方羽，竟然能在在棋局上赢白空谷！
“呵呵，這一盤從開始我就落入圈套了啊。”白空谷笑着搖了搖頭，說道。
“我說了，下棋這方面，你不是我的對手。”方羽說道。
“再來一盤。”白空谷并不服輸，說道。
接下來，方羽和白空谷，又連續下了三盤。
就跟第一盤的情況一樣，方羽隻要一旦處于上風，整盤就宣告結束了。
白空谷愣是連赢的希望都找不到！
四盤棋下完，白空谷抹去腦門上冒出的一層細汗。
說實話，前面兩盤棋他下得不算很認真。
但是連續輸兩盤之後，後面的兩盤，他就非常專注且認真了。
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原來他認不認真，并不重要。
方羽的棋路，把他克制得死死的。
在方羽的面前，他的下一步，似乎都被看穿了。
“不玩了吧，再玩下去，你恐怕會輸到懷疑人生。”方羽翹起二郎腿，喝了一口茶，微笑道。
方羽話語之中帶着些許的譏諷，但白空谷卻根本無法反駁。
前面的四盤棋，他輸得徹徹底底。
“我找你來，是想确認一件事情。”白空谷不再糾結棋局，說道。
方羽轉過頭，看向一旁的石碑。
“你是不是想問我，這塊所謂的通仙碑上的半個名字，是否與我有關？”方羽問道。
白空谷愣了一下，随即答道：“是的。”
“這個問題，應該由我來問你，而不是你來問我吧？”方羽眉頭一挑，說道。
“我認爲你有可能登上這塊通仙碑。”白空谷說道。
“你得告訴我，登上這塊碑，意味着什麽。”方羽又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說道。
“顧名思義，通仙碑，通往仙人之道。”白空谷站起身來，背着雙手，仰頭看着面前這塊石碑，“根據我的理解，在通仙碑上擁有名字，也就意味着這個人有極大的機會，飛升成仙。”
聽到這番話，方羽微微眯眼。
有極大的機會成仙？
這塊石碑是以什麽爲依據，得出這樣的結論？
而且，如今這個時代，就方羽看來，是沒有人能夠飛升成仙的。
天地間的靈氣，已經無法支撐仙人的出現。
“如果這個名字說的是我，爲何隻有半個名字？”方羽眉頭皺起，說道，“你看上面這些名字，都是完整的。”
“這也是我疑惑的點……”白空谷說道，“按理說，通仙碑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碑上的任意一個名字，都是完整的。”
聽着白空谷所說，方羽突然注意到，在那半個名字的下方，還有一長串的字符。
這些字符，并非認知中的文字，但方羽看着這串字符，卻莫名其妙地産生能看懂的感覺。
“大照摩氏荒。”方羽不由自主地讀出了這一串字符。
“你在說什麽？”白空谷耳力靈敏，立即轉過頭來。
他看到方羽的視線，正鎖定通仙碑最下方的字符。
“你能看懂這些字符？”白空谷臉色驚訝，問道。
方羽皺眉，一頭霧水。
這些字符看上去陌生不已，但他卻偏偏能夠讀出來，并且潛意識裏認爲這是正确的讀法。
這是怎麽回事？
“這道字符是一個名字，最近才出現在通仙碑上。”白空谷說道，“你若是能夠看懂，不妨寫下來，讓我看一看。”
“……你拿紙筆過來，我試試能不能寫出來。”方羽說道。
“好！”白空谷看向後方的饒東海。
片刻後，饒東海拿着一根筆，和一張白紙過來。
方羽拿起筆，再次看了一眼通仙碑上的那串字符。
而後，他便自然而然地将它們轉化爲了現在的文字。
大，照，摩，氏，荒。
五個字符，對應的就是這五個文字。
看到這五個字，白空谷和饒東海對視一眼，眼中滿是疑惑。
大照摩氏荒？
這是一個人的名字麽？
怎麽看也不像！
方羽也在看着自己親手寫出來的五個大字，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他不知道這五個字組合在一起，代表了什麽。
但這五個字，又是他寫出來的。
這種感覺，相當奇怪。
就好像體内有一種力量，在驅使他認識那五個字符，并且寫出來。
“方先生，這五個字是什麽意思？是一個人名麽？”白空谷看向方羽，問道。
方羽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但你們窺天局這些榜單上，應該隻會出現名字，不會出現其他的東西吧？”
“……對。”白空谷點頭。
“那就把它當做一個名字。大照摩氏……這是此人的姓，而後面的荒，則是他的名字。”方羽分析道，“雖然聽起來很怪異，但這應該就是一個名字。”
“我還想問一句，既然方先生能看懂這些字符，能夠告知我們，這是何種文字？”白空谷又問道。
方羽再次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白空谷一愣。
你都能把它們翻譯出來，爲何會不知道它們是何種文字？
但轉念一想，白空谷認爲方羽是故意不說。
這很正常。
畢竟他與方羽，也就今天才見過一面。
這些字符，也許關系到一些隐私，不說也正常。
“我得把這五個字符抄一份回去。”方羽說着，又照着通仙碑上的字符，在白紙上寫了下來。
“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方羽将白紙塞進褲袋，說道。
“好。”白空谷點頭，又示意饒東海送客。
就這麽讓方羽走了？
好像什麽信息都還沒問出來啊。
饒東海愣了一下，但還是轉身送方羽離開。
過了五分鍾，饒東海回到内院，便看到白空谷，又拿了一張白紙，把大照摩氏荒五個字寫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