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在想什麽？”禦皇看了天啓一眼，問道。
“無他，隻是想要見識砂皇的實力。”天啓淡淡一笑，答道，“這麽多年了，還是第一次有機會以這種形式來觀摩一位神皇出手呢。”
至高神族内，神皇不少。
但是，正如天啓所言，要見到神皇出手……那就更沒機會了。
至高神族在仙界範圍内都沒有對手。
一位神祇出去，足夠鎮壓仙帝之下的一切對手。
這種環境之下，神皇唯一可能出手的對象，就是族内的其他神皇了。
雖然諸位神皇之間關系微妙，未必沒有産生過動手的念頭。
但畢竟太始神帝還在上面坐鎮，哪怕心中有想法，神皇們也不可能真的撕破臉皮打起來。
對于天啓這樣的晚輩而言，也許要回到當年至高神族還未成爲巅峰大族的時期，才能見識到這些神皇出手的場面。
沒想到，機會這麽快就到來了。
“不錯，殿下剛晉升到神祇境，能夠觀摩砂皇出手，對殿下大有益處。”禦皇微笑道，“當然，前提是砂皇的對手方羽……能夠有所抗衡。”
“方羽……是否已經證道？”天啓突然問道。
禦皇盯着光幕中方羽那道身影，皺眉道：“他的情況的确很特殊，身上沒有釋放出仙帝的氣息，也無帝韻，但是……他的法則，的确已在仙帝階。”
“掌握仙帝階的大道法則，自身卻不是仙帝？曆史上有過這樣的先例麽？”天啓眉頭緊鎖，盯着方羽的身影，問道。
“在我的認知中，沒有先例。”禦皇眯起眼睛，答道，“未證道，何來帝道法則？”
“要這麽說，那說不通啊。”天啓摸着下巴，說道，“這方羽的身上，怎麽老是出現這種無法解釋的事情？”
“出現一次可以說是偶然，出現多次可就不能這麽解釋了吧……”
“一名人族修士能出現在仙界，以至于站在砂皇的身前……就已經無法解釋了。”禦皇輕輕搖頭，沉聲道，“方羽的來曆，背景，都需要進一步探究。”
“即便是神秘閣，在方羽身上都出現了數次的誤判……”
“所以我們現在還在看戲，是對的麽？”天啓轉頭看向禦皇，似笑非笑地問道。
面對這個問題，禦皇反而露出了笑容。
“我們不是在看戲，而是通過這一戰，進一步分析方羽的實力。”禦皇說道，“殿下這麽問，難道認爲砂皇也敵不過方羽麽？”
“我當然願意相信砂皇的實力，但問題是……方羽曾經狠狠地打過我的臉，也打過神秘閣的臉，甚至可以說神庭的臉都被他打過了。”天啓言語中帶着幾分譏諷，“若這一次，方羽還能打臉……那範圍可就太大了。”
“除了我們之外，其餘神皇恐怕也都在看着吧？”
“陛下說不定都在……”
“那不可能。”禦皇搖頭打斷了天啓的話，“陛下的目光早已投向更高更遠的地方，一個人族餘孽，何來資格讓陛下都在意？”
天啓皺了皺眉，不再說話。
他知道不管是在神庭那些老家夥，還是諸多神皇的心中，太始神帝都是至高無上，不可亵渎的存在。
所以，他心中那些想法，也就不能直接說出來，否則隻會給他自己引來麻煩。
……
神秘閣。
“閣主，我們當下就可以布置好控天神測了吧？”空機站在一旁，看着光幕中的畫面，開口詢問道。
“可以布置了。”閣主點頭道，“但記住了，不管接下來發生什麽，我們神秘閣絕不插手。”
“唯一需要保住的是神測後得到的所有信息。”
“至于戰場局勢，與我們無關。”
聽聞此言，空機臉色微變。
這番話當中的含義很明顯。
這一戰若是方羽落敗或是被誅殺，神秘閣本來也不需要插手。
方羽死了，甚至連那些收集到的信息都不再需要了。
所以，閣主話中指的是……砂皇若是陷入劣勢，甚至于敗給方羽的情況！
“閣主，砂皇不至于敗……”空機有些不敢置信地說道。
“我再說一次，不要輕易下定論。”閣主看了空機一眼，沉聲道，“方羽連位面之器都能動用，在太古禁區内又如天帝附身，擊潰妖帝……你怎知道，這一次，他就沒有後手了？”
空機内心一震。
“做好我們分内的事情，不要多言，也無需多問。”閣主又說道。
“是！”
空機不敢再多言，身形化作一道光芒，消失不見。
……
虛空仙域，虛空界。
光芒閃耀，十六道星束仍在那個位置，連接天地。
至高神道的威勢，已然籠罩這個仙域。
除了虛空界外的其他界域的無數生靈，同樣都處于至高神道的威壓之下。
但是，對于至高神道本身，或者說……對于目前掌控此仙域的砂皇而言，這些生靈不管是什麽身份……都不過是蝼蟻。
隻要一個念頭，就能夠讓這些生靈化作飛灰！
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掌控生死！
砂皇立于空中，睥睨衆生，他知道自己是這個仙域中真正的主宰！
因此，他的氣勢越來越強悍。
“方羽，你可要好好表現。”砂皇仍然面帶微笑，說道，“你知不知道，這一戰……會有多少雙眼睛盯着？”
“我不知道。”方羽聳了聳肩，說道，“我也不關心，反正，現在他們是還在台下看，但最終，他們都得站到台上，站在我的面前。”
這句話，讓砂皇眼神一冷。
“嗡嗡嗡……”
在方羽的身軀周邊，千道星芒閃爍！
恐怖的威能，再一次爆開！
這一次，甚至連爆炸的聲音都沒有。
因爲，一瞬之間，方羽所在的整片區域就化作虛無，又變成了一個扭曲的黑洞。
虛空大帝眼中的瞳孔都收縮了一下。
因爲對他來說，當下的一切都極其不利。
當下整個仙域都在砂皇的掌控之下。
這等同于是在對方的領域當中交戰！
所有的進攻都是瞬爆，完全捕捉不到軌迹。
砂皇出手，完全靠意念而動，根本無法預判！
而一擊當中，蘊含的皆是無敵的至高神道法則！
方羽躲過了第一擊，但這第二次……似乎就沒有躲過了！
他去了哪裏！？
虛空大帝神識釋放，尋找方羽的蹤影。
“砰隆……”
這時，在數千裏外的空中，突然出現鏡面破碎般的裂痕。
方羽的身軀就從中甩飛而出！
“這是……直接被打到虛空之中，又在虛空中被強行拽了回來麽！？”虛空大帝内心震動。
關于虛空之術，他是最爲了解的。
但即便是他，在看到方羽身軀出現之前，也沒有想到對方是以如此方式進攻！
“嗖嗖嗖……”
方羽在空中穩住身形，身上還附着着一道道金色的雷霆！
這些看起來是雷霆，但實際上……是殘留在他身上的至高神道之力！
至高神道的力量難以潰散，留下這數道雷霆般的法則之力在閃爍，仍能持續給方羽造成極大的沖擊！
“砰砰砰……”
方羽身軀爆發出陣陣悶響。
在至高神道之前，大道法則……的确明顯處于下風。
而且，是一種相當純粹的克制關系！
面對至高神道，大道法則能夠發揮出來的威力直接就被削減四成甚至更高的程度！
“至高神道……果然是在大道法則的基礎上創造出來的，否則不可能有這麽強的針對性。”方羽眼神凜然，看向遠空。
他的視線，投向的是砂皇。
但在他的腦海中，浮現的卻是一道極度神秘的身影。
正是從未見過的太始神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