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方羽不再言語。
“轟！轟！轟！”
他身上爆發出來更加狂暴的威能，就是最好的回應。
該說的話，他已經說得很清楚，不必再扯皮。
“呼……”
方羽心念一動，釋放出滔天的離火，把這片虛無的漆黑點燃！
瞬息之間，離火漫天！
此時此刻，方羽所處的這片天地，與先前已經完全不同。
金色的離火把一切都點燃，形成了火焰的海洋，顯得絢爛無比。
當然，對方羽來說這是個美景。
但對靈湮之籠本身而言，當下的處境卻已經到了極度危險的地步！
再這麽下去，眼下這個單獨的空間必定無法支撐。
靈湮之籠本身出現破口，被困在當中的諸多太初時期，太古時期的那些可怕的生靈都會破籠而出！
到那時，事情就會無法收場！
那些生靈若是出現在當下的仙界，就會摧毀目前仙界的生态！
“人族！”
捕獸者怒吼出聲。
他已經接連讓步，對方卻步步緊逼！
難道，真的要把已經捕獲的掠空獸和噬空獸交出去麽！？
難以接受！
而且，也沒有這樣的先例！
被一個人族修士在籠中威脅，放走早已被定下罪名的空獸一脈的成員……實在難以接受！
可現在，不接受的話……會帶來更大的麻煩！
這個麻煩，有可能是毀滅性的！
“人族，你真的不在意當下仙界的億萬生靈麽？！爲了一己私欲，要把整個仙界的生靈都拖下去！？”捕獸者質問道。
“我沒想這麽多，也不想連累任何生靈。”方羽淡淡地說道，“我隻知道，掠空獸和噬空獸是我的朋友，我不可能把它們留在這裏。”
“至于你所說它們犯下的過錯，我也不認可。”
“在我看來，仙界當中，誰也沒有資格審判誰。你要強行審判，那不好意思，我隻能反抗。至于可能被連累的那些生靈，也該由你承擔後果。”
談判當中，最忌諱的就是退讓。
無論哪一方先退一步，就會被對方抓住底線，步步緊逼。
當下，方羽與捕獸者之間的談判就是如此。
不管對方說什麽，他都不可能松口。
“轟轟轟……”
方羽釋放的氣息越來越強，離火蔓延，如同龍卷風一般朝着上空沖去。
一道巨劍之影，加上龍卷形态的離火爆燃而起。
靈湮之籠可以承受的壓力，已經達到極限！
“住手！”
捕獸者的怒吼聲，響徹整個空間！
方羽不爲所動，繼續維持着對周圍的轟擊。
“我……答應你的條件！”捕獸者極其痛苦地吼道，“掠空獸與噬空獸會與你一同離開籠中！”
聽到這句話，方羽眼神微動，嘴角微微上揚。
“口說無憑，先讓我見到它們。”方羽說道。
“噌！”
下一個瞬間，兩道光芒閃爍。
恢複幼犬形态的噬空獸和貝貝被帶到方羽的身前。
它們看起來都有意識，隻是仍然被承受着極大的壓制。
貝貝和噬空獸見到面前的方羽，眼中都有驚駭之色。
但是，它們實在沒有力氣發出聲音或是做出動作。
“停手！”捕獸者再一次吼道。
“解除對它們的束縛。”方羽說道。
“噌！”
貝貝和噬空獸身上光芒一閃。
這一下，它們都能動身了。
“汪汪……”
貝貝和噬空獸朝着方羽輕吠，激動卻又仍帶着驚懼。
它們很清楚當下的處境。
“方羽，停手！我既然已經答應會放你們離開，就不可能反悔！”捕獸者再次吼道。
到這下，方羽也知道，可以停手了。
他心念一動，先前持續朝上空轟去的巨劍之影便緩緩消散。
遍布四方的離火，更是瞬間消失。
隻是一念之間，原本混亂不已，震動不斷地整個籠中的空間就此安靜下來。
這就是當年地球修仙界的修士，人人都幻想的仙人才能擁有的能力。
一念之間，天地變幻。
不知不覺中，方羽已經成爲了幻想中的存在。
“嗖嗖嗖……”
高空中，一道身影緩緩顯現。
正是捕獸者。
隻是，在這籠中，捕獸者背上不再馱着籠子，而是直起腰來。
他還是那副蒼老的模樣。
如今看向方羽，眼神極其複雜。
“那就放我們出去吧，就此别過。”方羽說道。
捕獸者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方羽眉頭皺起，說道：“老頭，不是想要反悔吧？你這麽做隻會激怒我……”
“我說過我不會反悔。”捕獸者答道，“不過，在你離開之前，我想讓你看點……本不該讓你看到的事物。”
“哦？”方羽眼神微動。
“噌！”
他的身前泛起一陣光芒。
一道光幕凝聚。
方羽看到了漆黑的空間中，漂浮着一個個巨大的圓球。
圓球像是一個半透明的罩子。
而在罩子中，則是一些處于沉睡狀态的生靈！
說是生靈，其實是各種各樣的巨獸！
它們的體型都極其龐大，而且造型奇特。
方羽眉頭皺起，看着懸浮在黑暗之中的一個個圓球。
其中，他看到了一頭巨獸。
體型龐大，輪廓如同地球上的鲸魚，而背上還有巨翼長出。
這副形象，像是山海經中所記載的遠古巨獸……鲲鵬！
“這些都是被困在籠子裏的生靈？”方羽皺眉道，“就是你說的……放出去就會毀滅當下仙界生态的存在？”
捕獸者面無表情，答道：“是。”
“這些生靈犯下了什麽過錯，才會被困在這裏？”方羽問道。
“沒有具體的過錯，最大的過錯，在于它們不屬于這個時代。”捕獸者答道，“它們若不在籠中，而是在外界，會摧毀一切。”
聽聞此言，方羽眯起眼睛。
“那什麽時代才屬于它們？”方羽問道。
“它們可以存在的時代，早就過去了。”捕獸者搖了搖頭，沉聲道，“如今，沒有它們可以存在的空間。”
“那爲何不把它們都殺了？隻是把它們困在這裏？”方羽問道。
“靈湮之籠的力量，不足以抹殺它們。”捕獸者答道。
“這麽強？”方羽眉頭一挑，說道，“剛才你可說了，沒有靈湮之籠無法鎮壓的生靈……當然，我也打破了你的說法。”
“鎮壓與抹殺不同。”捕獸者答道，“這些巨獸屬于最初的生靈，它們的血脈最爲純粹，也是最初位面形成的關鍵組成部分。”
“靈湮之籠一旦被毀壞，讓這些巨獸離開此籠……你無法承擔後果。”
“當然，你現在強行帶走掠空獸與噬空獸，也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哦？你還不死心啊？”方羽皺眉道。
“不，與我無關。”捕獸者搖頭道，“你今日所爲，必定會給你自己帶來反噬。”
“而懲罰你的……不會是我。”
“你讓我看這些是什麽意思？”方羽問道。
“我隻是想告訴你，不屬于這個時代的事物，就該被困在靈湮之籠内。”捕獸者說道，“這些巨獸如此，空獸一脈……本來也該如此。”
“你不會想勸我把它們繼續留在這裏吧？”方羽挑眉道，“我剛說過，誰也無法審判誰。”
“你說噬空獸和掠空獸不屬于這個時代……我不認可，因爲它們本來就存在，而不是突然冒出來的。”
“那就看看，最終你會爲此付出什麽樣的代價吧。”
捕獸者不再言語，擡起右掌。
“嗡嗡嗡……”
一陣嗡鳴聲響起。
方羽與貝貝，還有噬空獸都被一股力量所包裹。
下一秒，眼前光芒一閃。
他們回到了虛空界中。
周圍都是崩裂的空間。
而捕獸者沒有再次出現。
“靈湮之籠……來曆相當不簡單。”方羽神色凝重，心道，“難道是位面法則所打造？”
……
至高神域，砂之殿内。
砂皇的身前，一直在掠過的諸多星辰光點突然停下。
至高神道，爲他鎖定了他要找到的那道氣息！
“你終于現身了，方羽。”
砂皇雙瞳泛起璀璨的金光，并且露出了極具殺意的笑容！